陶然觉得苏寒山这两天有点奇怪,上下班都离她远远的,不,这么想好像不对,苏寒山并没有理由非要离她近近儿的啊?可是,自她来援医后,好像真的习惯了他就在身旁。

什么时候来去医院他都在她身边?为什么突然又疏远了?

她整个懵圈。

莫非是她太在乎苏寒山的态度,所以才患得患失将每一个细节都看得不同寻常?也许对苏寒山来说,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

应该是吧……

不过,她还是很喜欢和苏寒山同进同出的感觉。

还有个让她懵圈的人就是马奔奔。

都跟他说了好几次了,没事不要瞎跑,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出门是最好的防疫方式。但这个人不听,偏要来医院门口等她,还说什么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就她一个朋友。

总之,苏寒山本来就离她远远的,马奔奔再和她说上两句话,基本她就再也赶不上苏寒山就是了。

这天下了晚班,正是早上九点多钟时,她换好衣服出病区,苏寒山又不见人影了,马奔奔也没来,冬日早晨浅淡的阳光艰难地穿透云层洒落下来,每一丝金色都显得细软而珍贵。

她居然发现了一个小男孩,看起来不过七八岁,戴着口罩和帽子,穿着个小雨衣,跳起来往病区内看。

小男孩本身并不稀奇,稀奇的是,在疫情严重如斯的情况下,怎么会有这么小的孩子单独出现在医院?

“小孩?”她向他招了招手,“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

男孩听见后,像是被吓到了一样,转身就跑,结果,穿得笨重,又着急,反而摔倒了。

陶然着急地跑上前去,也不敢抱男孩,毕竟自己刚从隔离区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男孩动作迟缓地爬起来。

还好冬天穿得厚实,没蹭伤。

“痛不痛啊?”陶然蹲在一米开外,“你不要跑,我是护士,你告诉我来这里干什么?”

小孩一听,眼睛都亮了,“你是护士姐姐?”

“是啊!”陶然温和地冲他笑,“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我……”小孩眼眶忽然红了,“我想找妈妈。”

“你妈妈?在这家医院吗?”

小孩点点头,又摇摇头。

“怎么了?”

“可能是,又可能不是,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说完,小孩皱起小眉头,“应该是这里,没错,我认识南字。”

小孩摊开手掌,给她看,手心里写着四个字:南雅医院。

也不知这四个字是什么时候写上去的,大约是为了保护字不被洗去,小孩儿都舍不得洗手,手掌脏兮兮的。

“这里就是南雅医院,没错儿。”陶然指指他手掌黑乎乎的地方,“现在有病毒你知道吗?我们要勤洗手,洗得干干净净的,病毒才不会找上我们。”

小男孩点点头。

“那你告诉我,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陶然还没问清楚呢,身后就响起了声音,“在这干嘛呢?”

苏寒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