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的风,吹进了岩洞,把燃烧的火焰压得明灭不定,很快,哗哗的雨声响了起来,让人更加的烦躁。

“陈博……”安琪忽然开口叫了我一声。

我看到她的双眼依然紧紧闭着,很显然,她只是无意识的呼唤,并不是真的有话要对我说。

“我好没用……陈博……”

安琪喃喃的说着,两行清泪,从她的眼里涌了出来。

我的心被自责和内疚完全充满,我感觉今天对安琪有些过于苛刻了,让她有了沉重的心结,所以才会病倒的!

咳咳……

安琪忽然咳嗽起来,她的咳嗽来得很凶猛,很快她就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她醒了,睁开眼睛看到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一串咳嗽却夺口而出。

我心疼的看着她,心里很明白,她的感冒已经转成了肺炎,如果不采取点什么措施的话,她一定会有生命危险的。

我爱怜的拂了拂她额头上的乱发,站起来,冲着陈丹青招招手。

她跟着我走到岩壁的角落,我指指那里躺着的消防斧。

“我出去一下,如果天亮还没回来,这把斧子的主人,就是你了!”

陈丹青错愕的看着我,很快就明白我要去做什么了,她蹙眉问我:“你要去船上?”

“对!”我点点头:“我去船上看看有没有药品!她不能这样拖下去了!”

“可是……”陈丹青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毕竟了解我的性格,知道现在是劝不动我了,她咬咬嘴唇,叹了口气,转过身背对着我,一言不发。

“遇到事情的话,你们两个多商量!”我拉过苏姗,指了指陈丹青的脑袋:“她这里,有点不太好使!小时候让门挤过!”

“你……魂淡!”陈丹青咬牙切齿的挤出几个字,声音还没落地,我已经一溜烟的跑出岩洞。

冷冷的雨水浇在我的身上,迅速带走了我身体的热量,可是胸口的热血,却始终翻涌不休。

我握紧手里的海事刀,贴着岩壁摸索着前行,远处的邮轮上,那彻夜不熄的灯光,为我指引着前进的方向。

雨很大,路很滑,我不知道跌跌撞撞的摔了多少个跟头,终于来到了邮轮的前面。

船上明亮的灯火,把大雨映照的无比漂亮,我仰望着上方,心里暗叹一声,这些败家子,就这样浪费着宝贵的资源。若是船上的柴油用完,以后想用电都用不了了!

也许他们还在天真的认为,救援很快就会到来吧!

因为下雨的缘故,警惕性并不强的他们,并没有派出警戒,不过他们也做了一些措施,把舷梯收起来了。

这船足足十几米高,船体还是倾斜的角度,再加上这场大雨,我根本就不可能爬得上去。

但是没关系,这并不是一艘完整的船,它只是半艘船!

我从船体截断处,进入了水密舱。这个地方位于船舶的最底部,一般船底破损之后,水会先进入这个地方,然后被阻止前进。

理论上来说,一艘船的水密舱越多,就越不容易沉没,但世事无绝对,泰坦尼克号拥有当时世界上最多的水密舱,依然被冰山干沉了。可见最厉害的,还是大自然!

这艘船的水密舱也有一人多高,我在黑暗中摸索了好久,才找到了用于检查的舱门。

这舱门是从上面反锁的,我用海事刀撬了半天,终于把它弄开了。

我翻身而上,进入了一片黑暗的空间,按照我对船舶的理解,这里应该是底舱,也就是船上用来储存货物的地方。

绝对的黑暗之中,我摸索着舱璧前行,脚下踢到一样东西,差点把我绊倒在地。

我摸索了一下,那是一个木箱,撬开之后,里面是圆形的管状物,摇一摇有液体轻轻晃动,很像是罐装饮料,我正要仔细分辨,忽然黑暗被一束光芒所打破。

那是手电筒的光芒,雪亮的光芒放射性散开,朦朦胧胧的照出一处处杂乱的区域。

我看不到手电筒后面的人,但我听出那绝对不止一个人,他们的脚步声在黑暗中回响很大,而且正朝着我而来。

我悄悄贴着舱璧向后移动,然后,我听到了交谈声。

虽然听不懂他们说的什么,不过两人的语气很激烈,似乎在争吵。

我望着越来越近的手电筒光柱,屏住呼吸,攥紧了海事刀,两人叽里呱啦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就在这时,手电筒忽然毫无征兆的变线了,横着扫过来,把我的身体完整的暴露在光柱之中。

我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几乎停滞,正要扑过去,和他们拼死一搏,手电筒的光芒扫过我,以一个诡异的角度翻滚了一下,落在了地上。

原来……不是发现了我……

奇怪|的声音忽然响起来了,呜呜吧唧的,我小心翼翼的贴近,接着手电筒散射的光芒看了一眼,差点没吐了。

两个大男人正抱在一起,嘴对嘴疯狂的啃着,那画面太辣眼睛。

歪果仁真会玩……呃……他的手在干嘛?

我看到一个人的手,在另外一个人的胸膛上,拼命的摸着,那人很陶醉的发出恶心的声音,我的胃一阵抽搐,我感觉实在不能再看下去了。

我小心的蜷缩起身体,蹲在一边,想等着这两人激|情褪去。

特么的没想到他们居然是干柴烈火,动作越来越不堪,我听到裤子拉链拉开的声音,我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不然以后都得有心理阴影了。

我悄悄摸过去的时候,两人已经近乎全|裸了,被压在下面的那个,忽然看到我,眼睛一下子瞪圆了,可惜他的嘴还被上面那人用嘴堵着,只能拼命摇头,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上面那人可能还觉得对方想玩点小情趣,更加的兴奋了,越加用力的控制对方,然后就被我一记手刀,斩在后颈上。

我用的力量非常大,甚至我感觉已经把他砍得颈椎骨裂了,他哼都没哼一声,软软的倒在下面那人的身上。

下面那人张开嘴巴,还没来及惊呼,我已经单膝跪在他胸膛上,一把捂住了他的嘴,锋利的海事刀横放在他的脖子上。

“no要叫!”

下面这人悟性很差,听不懂我中英掺杂的意思,他瞪着蓝色的眼睛,惊恐的看着我。

“药……药在where?”

我现在非常的后悔,当初上学时候没有好好学英文,这货根本就不能理解我的意思。

我口干舌燥的跟他比划了半天,他始终听不明白,最后我只能一拳打昏了他。

他们的手电筒,算是我唯一的收获了,我来到刚才的木箱子前,看到那里面果然是一箱罐装咖啡。我打开一罐仰头喝了下去,冰冷的液体让我的精神一振。

我把那两个人处理了一下,把他们剥的赤条条的,用鞋带背靠背绑在一起,用他们的内裤塞进嘴巴,本来我是想穿上他们的衣服的,可是想到他们刚才恶心的行为,我实在有点嫌憎。

最后我换上了其中一个人的阿迪鞋子,感觉脚步变得轻快了很多,还意外得到了一个zippo打火机,搜刮结束后,我提着手电筒,来到了他们下来的舱门前。

我把舱门轻轻的推开一条小缝,明亮的灯光一下渲染进来,我眯起眼睛,好一会才适应光度的变化,仔细看过去,外面是灯火通明的过道,我努力想了一下,当初汉特似乎带我来过这里。在这里还用枪指着我的额头威胁过我。

我认真的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过道的两边,应该是舱房,也就是他们的住所,上面还有一层,是活动室以及赌场之类的。

那么,如果医务室存在的话,会在什么地方呢?

我背贴着墙壁,悄无声息的沿着过道,一间一间舱房的走过去,寻找门上的标识。

医务室的门上,应该会有一个国际通用的十字吧。

但是很遗憾,我并没有找到,倒是听到几间舱房里面,传来撞击的声音和呻|吟。

这些家伙的夜生活还挺丰富嘛!

我焦虑的向前走着,前面的一间舱室,忽然无声无息的开了门。

一个浑身光溜溜的男人,怀里抱着一堆衣服,悄悄的溜出来,贼头贼脑的左右一看,正好看到我,以及我手里对准了他手枪。

这应该是个男学生,他浑身一震,手里的衣服一下子落在地上,胯下的那个毛茸茸的东西,在灯光下闪耀着湿漉漉的光泽。

我的食指放在嘴前面,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同时枪口向前探了探。

他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一把捂住嘴巴,用力猛点头。

还好,幸亏带了这把没有子弹的手枪过来,真的派上用场了!

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了脚步声传来。

我飞快的向前一扑,推着这个男生的胸膛,把他推进了舱房,自己闪身进去,顺手就把门锁上了。

这样的话,就算被发现,手里也有个人质吧!

“啊!”

刺耳的尖叫声,从前面传来,一个一头红发的年轻女人,一丝不挂的坐在床上,双手拉起床单,掩住了胸口的两坨肉,眼睛瞪得比核桃都大,惊恐的看着我,大声的尖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