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丞十分在意关于慕容云烟的事情，慕容云烟始终是他一块心病，这女人心机太深不可捉摸，行踪飘忽，最是难对付，他需要更多的情报。

经过肖丞用光球折磨，谭剑云再也不想体会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很配合肖丞，立即回答道：“见过她，不过她并未跟我说什么，只说覆灭了太乙宫，会给我极大的好处，除此之外，她还隐隐透露，她想去圣兽林一趟……

我对她并不熟悉，倒是派内大太上长老和她关系颇为熟稔……”

“又是圣兽林？”肖丞眉头皱了皱，流云尊者说慕容云烟和圣兽林有关系，谭剑云也说慕容云烟要去圣兽林，难道慕容云烟和圣兽林真存在着什么牵连？

“她和你们派内大太上长老很熟悉，那你可知道他们认识了多久，可有什么谋算？”

“不清楚，太上长老一直深居简出，大部分时间潜心修行，不理俗物，不过听他和慕容云烟对话的口气，他们似乎已经认识了很长时间，据我猜测，他们至少认识了两三年！”谭剑云如实道。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给我一个痛快吧，另外，我所作所为和我女儿无关，我死之后，你们不要为难她！”谭剑云心如死灰，喟叹一声，眼神变得涣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他从来都没想到，他会有今天，会栽在肖丞手里，本以为这次覆灭了太乙宫之后，华山剑门会因此声威大振，他也能得到巨大的好处，谁知一切都被肖丞打的粉碎。

他不想死，然而现在只有死路一条，在死之前，他只想回忆一下一生的过往，然而却悲哀的发现，这辈子并未做出点惊天动地的大事，碌碌无为的一生。

“放心，冤有头债有主，不会为难你女儿！”肖丞说着，便准备拔出腰间的冥王剑，江心月正要制止，空中却传来一个冷冽的声音：“等等！”

三人都是一愣，这声音三人极为熟悉，是顾轻鸿的声音，顾轻鸿怎么突然来了？

谭剑云身形一震，瞪大了充血的双眼，神情变幻，此时他如此狼狈，他宁愿死，也不愿意被顾轻鸿看到，那将让他无地自容。

不过，另一方面心中却泛起一点希望，他和顾轻鸿比较熟悉，也许顾轻鸿会救他一命，虽然这种可能性极为渺茫，可也并非没有希望。

肖丞和江心月抬目看去，一道白色残影划过天空，飞驰而下，转眼飞至两人上空，身形一闪，飘身落在两人旁边。

顾轻鸿身穿雪白长袍，头戴斗笠，白布蒙面，轻纱浮动，只露出一双凌厉如鹰隼般的凤目，凤目中充满杀机和愤怒，浑身荡开浩渺慑人的剑道气息，令人心魂悸动。

肖丞能清晰感受到顾轻鸿此时的愤怒清晰，不禁有些疑惑，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受到顾轻鸿如此愤怒的情绪，顾轻鸿的性情素来冷漠对任何事都满不在乎，怎么会如此愤怒？

顾轻鸿出于礼节的向江心月微微颔首，然后转头看向谭剑云，凤目散发出毫不掩饰的杀机和愤怒，锋利的眼神仿佛要将谭剑云看穿。

对上顾轻鸿的双眼，谭剑云立即回避，目光躲闪，心中咯噔一声，缓缓沉入谷底。

“昔年入内墟，我兄长被古族重创，可是你最后背后偷袭杀了我兄长？”顾轻鸿冷冷问道，每一个字都仿佛从牙缝中蹦出，眼中浮现淡淡的水汽，目光依旧很冷厉。

肖丞和江心月都是一愣，瞬间明白了顾轻鸿的来意，原来是为了昔年兄长之死那件事。

可是，顾轻鸿怎么突然有这种想法？

肖丞忽然明白了过来，顾轻鸿突然有这种想法，肯定得知龟老可追本逐源，此前去见过了龟老，这世上也只有龟老能追溯几十年前的往事真相……

谭剑云其实隐隐猜到了顾轻鸿的来意，听到顾轻鸿的话，立即证实了他的猜想，这是他最不想被揭开的往事，他宁愿死，也不想顾轻鸿知道这个真相。

然而，事与愿违，他马上就要死了，顾轻鸿却还是知道了真相。

他极为不解，顾轻鸿为何会突然知道几十年前的真相呢？

谭剑云面色难看，羞愧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知该如何面对顾轻鸿。

谭剑云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却已经说明了问题，顾轻鸿从龟老的天机术中看到了过去，早已笃定谭剑云是凶手，也不需要谭剑云承认什么。

“我兄长视你为手足，你却趁他重伤偷袭他，你简直禽兽不如！”顾轻鸿愤恨道，说话间，酥*胸剧烈起伏，显得极为愤怒。

谭剑云哑口无言，他实在找不到借口解释这件事，当时他之所以要杀顾轻鸿的兄长，其实是畏惧古族的追杀，担心古族连他一起解决，所以才……

“对……不起！”谭剑云鼓足勇气颤声道，满脸愧色，闭上了双眼。

一句对不起实在太过苍白，岂能化解顾轻鸿对谭剑云的极致恨意，更何况谭剑云这些年还在她面前扮好人，何曾有半点悔意和愧疚，就更加可恨。

顾轻鸿一怒之下，剑气催发，如同巨大的浪头轰向谭剑云。

“轰！”

一声巨响，剑气轰击在谭剑云身上，顿时血肉迸溅，山石横飞，谭剑云所在的山壁被轰出一个大窟窿，谭剑云的元神刚刚飞出，就立即被顾轻鸿凌厉的剑气所包裹。

剑气急速旋转，形成漩涡，仿佛巨大的磨石，不断研磨谭剑云的元神，顷刻间，谭剑云的元神被剑气磨成飞烟，随着空气飘散，形神俱灭。

顾轻鸿修为在出窍之境，原本并不具备毁灭元神的能力，但突破合一剑境之后却已经变得不同，剑道意志和剑气融为一体，便能剑气毁身意志灭魂。

杀了谭剑云，顾轻鸿如释重负，背负很多年的仇恨因为谭剑云的死烟消云散，心中的心结似乎也被解开，然而她却没有任何大仇得报的快感，心中反而空落落的。

报仇雪恨一直是她的目标，在她人生之中占有极大的分量，现在仇恨解决，她便似乎失去了方向，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蓦然回首，久远的记忆也变得朦胧不清。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