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虽然不是世间最顶尖的那一小撮的人,但是他的阅历之丰富,绝对是惊人的,他在听我讲述的过程中,一直都没有睁开眼睛,我知道他在思考,就没有打扰他,一边捏肩,一边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以前的时候,这个院子虽然很大,可是绿化却很少,几乎看不到什么绿色,可如今这院子里新栽了不少的树木,爷爷身旁的这个大樟树也是刚移植过来的,虽然季节不是很对,但是有爷爷在,这都不是事。
“小禾,你是说有人曾经变成陈小子的模样,你知不知道一共有多少人会这个秘术呢?”爷爷忽然问我。
我被问得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个我还真没有问过罗连城,不过我想就算龙方里有人会的话,他也出不来吧,毕竟族规摆在那里,就算是罗连城强行废除族规,恐怕遇到的阻力绝对不小。”
爷爷嗯了一声,说:“你知道言不悔为什么,要和你重新开启阴擂吗?”
对于这件事,我有过很多的猜测,但是却缺乏足够的动机,就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爷爷这时睁开眼睛,严肃的看着我,说:“因为三天前,你将言老三打成了重伤,现在还躺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
我一脸蒙圈的说:“不可能,三天前我才刚到杭州,怎么可能来到饶州打伤言老三!”
爷爷嗯了一声,说:“所以我才问你,还有谁会变脸的秘术。”
我仔细的想了一下说:“如果罗连城真的有个弟弟罗连邦的话,那他应该也会这变脸术,但是他曾经说过,他只能对脸部进行微调,没办法改变身体的其他位置。”
爷爷又问,有没有人能进行全身的变化的。
我想了一会,说:“有,就是龙方的大巫,只不过他应该随着尸猿的身首异处,彻底的消失了才对,应该不会出现。”
现在一想到在鬼门关内的经历,我还是觉得有些后背发凉。
我和爷爷聊了不少的时间,眼瞅着午饭时间到了,我就让做饭的阿姨休息去了,亲自给爷爷做了他最爱吃的红烧肉、油焖茄子和油焖辣椒,当然,最后少不了一壶糯米酒,爷爷说这酒是他从过龙村带出来的。
中午的时候我陪爷爷好好的喝了一顿,然后又天南地北扯了一通,在酒精的刺激下我一直紧绷着的的神经和身体,得到了充分的放松。
关于我晚上要和陆彪、言不悔连续两场的战斗,爷爷没有提任何的意见,我知道他的意思,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需要在他的羽翼下,躲避风雨的小雏鸡了。
用他的话来说,翅膀硬了,就应该去飞了!
爷爷的酒量还是那么的厉害,而我呢也不差,喝到微醺的时候,爷爷将断矛取出来,交到我的手上,有点大舌头的说,你,王禾,从今天开始就是过龙村的第十一代太公了,正式的。
说完就倒在了他的摇椅上,睡着了,我回屋拿了一件衣服帮他盖上,然后将断矛包裹好,大踏步的走出了苏家大院。
我不知道言不悔说的野猪林是在哪里,所以就只能叫出租车送我去了,虽然现在才四点多钟,距离七点还有三个小时,不过我还是决定先去看看地形。
将近一个小时以后,司机将我叫醒,说是野猪林到了,我擦去嘴角的口水,付钱下车。
我四下打量了一番,原来所谓的野猪林,不过就是一片普通的松树林,可能是因为以前这里有很多的野猪,所以才叫野猪林的,像这样的地名,别的地方有很多。
有过上一次在过龙村剥皮林的教训,我没有贸然的走进林子,而是开启了灵眼,围绕着野猪林的外围观察起来。
这片松树林的面积并不大,我走了一个小时左右,就绕了一圈,虽然我没有进去,但是我依然感到了其中的阴气很重,估计里面应该有不少的老坟。
而且我看到越靠近林子中心的位置,松树就越粗壮,可是那么大的松树没有人去砍伐,明显不合情理,除非,有什么原因,让附近的村民不敢进去。
我在林子外面找了一块大石头躺着,现在时间还早,六点不到,天都还没有黑,我随手摘了一根野草,叼在嘴里,心里默默的猜想着,林子里面会有什么厉害的阴灵鬼物。
“来的这么早,是不是怕我进去设陷阱啊?”言不悔如幽灵般的,出现在了离我大约五六米的地方,一如既往的臭脸。
说实话,对于这个脾气臭,又骄傲的家伙,我还真拿他没有什么好办法。
我坐起来,伸了一懒腰,说:“我今天约了两场,所以必须早点来。”
“两场?”言不悔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说:“还有一场是和谁打?”
这时山道上传来了纷繁的脚步声,走在最前面的是楚哥和陆彪,我朝他们一指,说:“呶,来了!”
虽然天已经黑了,不过,我因为有夜眼,借着天上的月光,倒也和白天没有什么区别。
看着对面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我看了一眼言不悔,他仍然是一副棺材脸,我当然没有兴趣帮他们介绍,就算是介绍我也不知道双方的真实情况,介绍个屁呀。
我冲着楚哥说:“地点是我定的,现在比斗的规矩你们定吧。”
楚哥也是个爽快人,知道这一战避免不了,就说:“规矩很简单,就是你们两个之间的比斗不计任何手段,站着的赢,躺着的输,第三者不能插手,否则视为认输。”他停了一下又说:“没有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所以我觉得还是点到即止,你看如何呀?”
我刚要说话,陆彪忽然冒出一句,“要是招式用老,收不住劲道怎么办?”
我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说:“不错,拳脚无眼,如果被误伤了就只能算是命该如此,你看如何?”
陆彪听我这话,正中下怀,头点的极快,说:“本应如此。”
楚哥目含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两张契约,说:“这阴擂契约一式两份,你们过来画押吧。”
我和陆彪分别在两张契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和手印,然后一人一份,各自收好。
我看着目露凶光的陆彪,说:“你是要进林子,还是就在这里?”
他看了一眼已经伸手不见五指的阴森树林,说:“我们就在这里,反正也就是一两招的事!”
我嗯了一声说:“随便你!”
就在这时言不悔不耐烦的说:“你们有完没完了,王禾,你快点,已经七点多了。”
我两眼一翻,扭头说:“你急个屁呀!还能耽搁你的事不成?”
就在我分神和言不悔说话的时候,陆彪狞笑着冲到我的身前,砂钵一样大的拳头,往我的太阳穴砸来!
我冷哼一声,身体后仰,右脚抬起来,踢在了他的下巴上!
陆彪惨嚎一声,踉跄这退了五六步,虽然我刚才的力道不大,但是也够他受的!
言不悔在旁边,啧啧有声地说:“如果我是你,刚才那一个下,我就踢碎他的喉骨,看他还敢不敢乱吠!”
他的话让陆彪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他看我的目光变得狰狞了,他狂叫一声,再次冲了上来。
我侧身避过,这时言不悔又开口了,“看,没有人领你的情,所以还是速战速决,我晚上还有事。”
我看他说的认真,就朝他一点头,说:“好!”
陆彪见我和他打,还敢分神,明摆着是瞧不起他,阴郁的眼神一狠,双手捏了一个法诀,口中厉喝:“三清太上……”
他的法诀还没有念完,就突然的嘎然而止,然后,身体就飞了起来,划出一道弧线,落在了楚哥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