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鱼突然就倒在了地上,崔婉心里先是被吓了一大跳,接着便连忙蹲下,生怕她是出了什么事,不过在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才知道方才是自己大惊小怪,
可就算小鱼现在只是睡着了,这种倒在外面就能昏昏yù睡的情况不是同样有些奇怪,在看小鱼身上又是泥,又是全身都被淋湿了,真是有太多的疑问萦绕在崔婉的脑中,但是在现在这个时候,她也沒有一个可以问的人,
小鱼这样躺在这里也是不行,崔婉只能先换來几名其他的宫女,给小鱼换了身衣衫,找來一件薄被在地上简单铺了一下,再将小鱼搬到了过去,让她能睡得舒服点,
到了第二天,白公公就到了兰湘宫,崔婉原还是想着,皇上兴许是见娘娘生了病,特意让白公公代为看看,却沒想到,白公公这看是看了,可也同时带來了另外一道圣旨,
皇上的圣意一下,兰湘宫内除了崔婉与哑鱼这两个宫女外,其他的侍婢全部都被清走,就连崔婉与哑鱼的行动全部都受到了限制,皇上这意思,是将怜妃娘娘打入冷宫了么,只是这冷宫,还是原來的兰湘宫,
崔婉想不通皇上为何会突然如此,在这之前,皇上虽然对怜妃娘娘并无外人看來那般宠爱,可也是有着关心,哪如现在这般摒弃,难不成,皇上知道了怜妃娘娘有了身孕之事,才会对怜妃娘娘完全冷淡,可如今,穆王爷都已经不在了,怜妃娘娘腹中带着他的骨肉,在这深宫,沒有皇上的庇护,娘娘又该怎么办,更何况,现在的娘娘,似乎似乎有些不正常,
“我想找个人,你知不知道他在哪,”贺依怜突然出现在了崔婉的身边,一路走來,居然沒有亦一点脚步声,贺依怜此刻的脸上,好似多了几分天真,
“娘娘,你想问谁,”崔婉用手轻抚住自己的胸口,定定自己的神,她刚才真的是被吓到了,从昨晚到现在,她真的是受了不少的惊吓,
“穆···”贺依怜顿了顿,像是想什么想了很久,才又继续道,“穆君颜,我可不可以见他,”
崔婉原本笑盈盈望着贺依怜的脸,因贺依怜说出的这句话,彻底僵住,“娘娘,穆王爷他···你真的沒有事,”崔婉本是想直接提醒穆王爷已经死了的事,但看着娘娘现在的状态,崔婉却不能确定,她该不该说出那句话,并且,不知道她这样问,娘娘可会生气,
“我沒事,我想见穆君颜,你让他來这里,”贺依怜想起來了她是这个兰湘宫的主子,身份应该是小有地位,想见人的话,那应该不用她去找人,
“娘娘,这件事奴婢做不了,因为,穆王爷他已经死了,难道娘娘忘记了这件事,”崔婉心里是想瞒着,可转念一想,如果娘娘是真的将穆王爷死的事情给忘了,这事情可就大了,单是她來瞒着,又有何用,心一横,便直接对贺依怜说出了这句话,
她以为,等她说完之后,怜妃娘娘会有什么很大的反应,却沒有想到,怜妃娘娘就这样愣在那了,眼神空洞,也不说话,崔婉知晓,定是娘娘心里痛,
白公公先前來过的事情,怜妃娘娘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崔婉竟也不忍心对现在的娘娘说,若是换在以前,她也知道娘娘并不在意这种事情,可是现在,娘娘似乎很脆弱,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难道,会是因为娘娘中了蛊毒的原因,才会偶尔这般‘神志不清’,
说到蛊毒,那rì哑鱼似乎也还有关于此事的话沒有说完,可就算她急着想问清楚到底是什么,也仍是沒忍心将睡得香甜的哑鱼唤醒,
“穆君颜,他,死了,”贺依怜的双眼像是看着崔婉,又像是穿过她的耳际,望向别处,“皇上···李御”
“于姐,听说穆君颜已经被李御逼死了,”一名属下走近于蹊的身边,轻声对她说着这件事,似乎,是在探问着什么,
“这一点,确实也让我觉得十分意外,不过,穆君颜死了好啊,那接下來,该死的人,就是李御了,”属下们都是等不及了,看他來特意提点穆君颜死了的这件事,应该是带着各位属下心里的那份希冀,
李御这次恐怕是太高看了他自己,以为沒有了穆君颜,他还可以对付她们,或者,他是否还将希望指着慕寻,现在,他做的这些事,若是不众叛亲离,她还真的就不相信了,慕寻现在根本就不可能会帮着李御,眼下,便正好是他们对付李御的时候,
只是,李御当初的一念之仁,放过了她一命,现在,她如果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会不会显得太不近人情,但是,这似乎不是近不近人情的事,李御与她有仇,有些事情,也终要有一天去解决这段事,
“我们不急,终有一天,慕寻会主动与李御反目,现在,只是差爆发的那一刻罢了,等到李御真正孤立无援之时,我们可以让他死得更惨,”那样,才能对得起义父一家人的xìng命,后面的话,她只在心里默默的说出,于蹊是真的不急,这也算是,还了李御当初放她出來的一个人情,
于蹊是他们的为首之人,她做什么决定,他们绝对不会有任何意见,他们相信,他们心底的仇恨,于蹊会让他们有机会去报,急,换來的不是成功,或者,更是他们远远所不能承受的毁灭,
“慕寻公子,我···”绿茵被人从一个黑的屋子里面带出來,走了许久之后,她眼睛上蒙住的黑布才被解了下來,当看到慕寻就站在她面前时,绿茵激动的说不出话來,她又见到了慕寻公子,
被抓的这段时间,她虽然沒有遭受什么虐待,可那种不知道外面会发生事,以后会出什么事的这种,面临黑暗的恐惧,让她真的很害怕,
“沒事了,”慕寻不想让绿茵对他再多有误会,见她身子在那边微微的颤抖,沒敢伸手去将她揽到怀里,只是用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头,希望能借此给她一些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