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依怜跟随着李太医慢慢往前走。可越是看着这周围。便越觉得眼熟。若是说刚进來的那些地方略有眼生那也就罢了。可看着这里面。分明是穆王府之中的东西。
若是她记得沒错。这里便是她曾经所住过的离院。在贺依怜的心里不得不承认。即便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再回到这里。往事仍旧历历在目。
“李太医。这里可是。”贺依怜想弄清楚自己心中的疑惑。为何这李太医会带自己來穆王府。或者。这里莫不是别的地方。但。这话还未让贺依怜说完。她便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是那种感觉与看她的眼神让她非常熟悉。可那妇人的脸。却是她沒见过的。
“怜妃娘娘。这就是臣同你所的那位朋友。也是臣的师姐。平裳。”在平裳的面前。李太医也不得不再于后面补上师姐二字。即使那rì师姐的表现像是与怜妃娘娘熟识。但他也还是认为有必要给二人做一下介绍。
“平裳。”贺依怜重复了这两个字。“难道你是。”这个听起來。不就是那位神医平常之名。不管字与字是否相同。眼前的妇人极有可能便是···不是可能。她早便知晓神医平常本是就是女子。现在这番模样应该就是他褪去了伪装。
到贺依怜。神医平裳倒是比较镇定。这也难怪。她本就知道今rì要医治的人是谁。又何同贺依怜第一次看到她原本样子的惊愕。待贺依怜坐下之后。神医平裳也沒再多说无用之话。直接闭眼诊脉。
贺依怜该是明白了。原來李太医所指地那个朋友。就是他。同样也是自己还想着。最后要相求之人。真是。这世间还真是不得不佩服一个巧字。
如果是神医平常。那自己她不必再问。也知道是穆王府。按照神医平常似乎与穆君颜有着的那种不寻常的关系。会住在这里也不足为其。反倒是她。看到这些旧景。倒有些感伤。
看她已经换回了女装。那以前令她不得不乔装打扮的事应该已经解决了罢。贺依怜觉得自己在此刻也松了一口气。不知。是为了谁。
不过。此时在贺依怜的心中。又多了一抹疑问。这神医平常。与穆君颜还有慕寻究竟是有什么样的关系。但是这些。以她现在的身份。都不方便问。她可沒有忘记。况且。神医平常对她是何等的有意见。就算是方才她看自己的眼神。似乎也带着一丝惆怅。一丝的无可奈何。
此刻穆君颜就藏在里屋之内。外面的对话都是听得一清二楚。原本听到柔儿的声音就让他非常诧异。慢慢才明白。平裳所说的病人就是柔儿。
她生了病。这种意识让穆君颜心里不禁充满了担忧。她身在宫中。若只是一般的小病症。宫内自有太医可以医治。会找上神医平裳。那必然是病症太过严重。太医已经沒有了法子。况且。刚刚说话的还有另外一个人。他听得出來。如果他未猜错。另外那人就是宫中的李太医。
确定了这一点。穆君颜已经能够肯定柔儿的情况必是非常严重。可她为什么突然之间。就会变成这样。他才在不久前。进宫看过一次她。那天。她都还是好好的。
可现在看來。这病一定不是有了一天两天。然而那rì去见她的那一次。柔儿是瞒着他。
穆君颜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那天他去兰湘宫的举动。本就是鲁莽。可柔儿看着似乎并沒有生气。只那么静静地任何他抱着。静静地听他说话。这些都是如此的反常。穆君颜不禁有些懊恼自己为何当初什么都沒有发现。现在。只能站在这暗处。偷听外面的事情。
就差一点。穆君颜就冲了出去。幸而他慢慢让自己冷静了下來。现在他出去根本什么忙都帮不上。兴许还对对柔儿造成困扰。他先暂且在这里多听一会。也好弄清楚。柔儿她是发生了什么事。此时此刻。穆君颜不禁有些庆幸。方才神医平裳的这个建议。他会那般爽快便听取。不然。或许这些事他便永远沒有机会知道。
或许。这就是天意吧。也或许这是母妃显灵。他一心想要了解母妃。才会做了躲在暗处等候别人这种不像是他会有的事。
“你有了身孕。”神医平裳突然便睁开了闭上的眼睛。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看着贺依怜。再转头看向李太医。“你之前可沒有跟我说她有孕之事。”
她的这句话。同样也让里面的穆君颜身体为之一震。
神医平裳的言语充满着质问。对师弟从一开始就不对她完全说实话的事情极其恼怒。在她的眼里。若是那人诚心求医。就不得对她隐瞒任何可能影响到病情的事。但是。这一次。却有人瞒着她。“既然这么沒有诚意。这个女子。恕我难去‘伺候’。”
“师姐。这是师弟的错。不怪怜妃娘娘。”李太医也沒有想到师姐对这种事还是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本想着。此事就算不同她说。在她诊脉之时知道就可。哪里又预想到。就因为这事。兴许就会让她不再救怜妃娘娘。
“李太医。这与你更沒有关系。既然神医不愿相救。我也不强求。婉儿。我们回宫吧。”在这之前。贺依怜也还想过要來求她。或是用孩子让她动容。但是现在。看到神医平常的态度。贺依怜知道那些都不必了。
罢了。既然李太医与神医平常同出一个师门。即使他沒有神医平常的医术那般高明。如果想办法。应该是能够让她有机会剩下孩子。至于她的命。保不保。也沒什么。
“且慢。我何时说不救你了。”
穆君颜正要冲出來。却正好听到神医平裳再开了口。这才止住了自己准备迈出的步子。柔儿有了身孕。那孩子是否就是他的。穆君颜知道自己现在很想出去问问柔儿。但。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