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云看着店里出来的年轻女子,觉得挺漂亮顺眼的,配得上吴子恒了。
这时就听到身边的吴子恒失声喊道:“是她,那个臭小子!”何青云转头看着吴子恒那快要惊掉下巴的样子,一阵奇怪,又听到他喊那姑娘臭小子,顿时摸不着头脑。
正好那姑娘挽着吴母也走远了,何青云将手在吴子恒眼前挥了挥道:“子恒兄,佳人已走远了,收起你那下巴!”
吴子恒一脸呆愣地看着何青云,一脸的惊讶挡都挡不住。何青云见了更加奇怪便道:“子恒兄,你到底怎么了,我观此女子生的不错,看着也挺温柔贤淑,何以你称呼她为‘臭小子’?”
吴子恒此时也反应过来了,便懊恼一声道:“青云兄,此事说来话长,咱们还是先回宿舍,边走边说吧!”何青云见此心中更是好奇,不过也知道此处非聊天之处,便依言和吴子恒抬脚向宿舍走去。
待他们回到宿舍,何青云也大概了解了事情的原由,这说起来还是一对欢喜冤家的事。
在前年元宵节夜里,吴子恒兴致勃勃地出门观灯。他记得他出门时,他娘特意给他打扮了一下,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精神。自己平日里都用功读书,好容易,今天镇上举办花灯会,便想着出门松快松快。
一路慢悠悠地欣赏着满大街的花灯,突然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大婶的钱袋被人抢了,那大婶一边喊着抓小偷,一边追着小偷跑。
只是,上了年纪的大婶怎么追的过一个年轻男子。吴子恒见了二话不说便上前帮忙追赶小偷。
在他跑得衣裳凌乱,气喘吁吁时,前面小偷突然摔了一跤,他瞅准机会上前一把按住小偷,伸手夺过钱袋,正要将那小偷送官,结果半路杀来了个女扮男装的王珍。
只见王珍一把推过吴子恒,指责道:“好你个强盗,看你长得人模人样的,不想你竟然敢当街抢劫,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走跟我见官!”
吴子恒顿时哭笑不得,不由得反驳道:“你谁啊,你有没有搞清楚状况啊,明明是这个小偷偷了大婶的钱袋,我好不容易才追上他抢回钱袋的,你还把我当强盗,你不清楚情况就不要瞎说!”
王珍不由气道:“我明明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你按着这位大哥,伸手就抢过他的钱袋,你还敢狡辩!”吴子恒被气乐了,郁闷道:“小弟弟,我看你很少出门吧,你看看我穿的这样,我犯得着抢他的钱么!”说完一手指向那小偷。
只是那小偷乘机溜走了,吴子恒一阵气恼道:“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我好不容易才抓到他,就是因为你的胡搅蛮缠,这才让他给溜走了!”
王珍见吴子恒怪上他了便出嘴回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我看你按着别人还要抢他手里的钱袋,别人一看就是你在当街抢劫好吧!”
吴子恒闻言气得直翻白眼,丢下一句:“不可理喻!”便向那位大婶走去。被骂的王珍自然不服气便跟上前去说道:“你说谁不可理喻啊,即使是我错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如此小气,哼!”
吴子恒只充耳不闻,一个劲地自顾自往前走。王珍便继续跟着道:“哎,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被我说中,你心虚了!”
吴子恒看那位大婶就在前面,扔下一句:“懒得理你!”就将钱袋还回了大婶,在大婶千恩万谢中大摇大摆地离去。
见吴子恒不理他,王珍拧着性子跑上前去拦着吴子恒道:“哎,说你呢,你说不过我,就这样灰溜溜的走了,我真看不起你,哼!”
吴子恒见他一再挑衅,便怒道:“这位兄台,第一,我做好事抓小偷,被你冤枉不说,小偷还被你放走了;第二,我已经很忍让了,你竟一再出言不逊,是不是看我太好说话还是怎么滴,你再不让开,我就不客气了!”
王珍见吴子恒真的发火了,便刺激道:“你至于嘛,一个大男人为了这么点小事就生气,先前我也是好心,并不是成心放走小偷的,再说了,还不是你不理我,我才一直追着你说话的,这不能怪我!”
吴子恒闻言无语道:“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和我说话,我凭什么理你啊!”王珍见吴子恒说完便要走,忙急道:“哼,你不跟我说话,是因为你怕说不过我,你今天要想走就得和我比比!”吴子恒高冷地丢下一句:“幼稚!”便不再管王珍挥开王珍便要走。
王珍此时急了,出言激将道:“你不是不敢跟我比吧,你就是个胆小鬼!”年轻气壮的吴子恒哪里经得起一激再激,闻言便不屑道:“怕你,哼,看在你这不知死活的份上,小爷今天就让你明白什么是全才,比什么,你出题吧!”
王珍见目的达到,便皎洁一笑,四处看了看,突然眼前一亮道:“既然今天是元宵节,那咱们就来比猜灯谜吧!你看前面就有猜灯谜比赛,咱们就看看谁能赢到最后,怎么样?”吴子恒自然是信心满满地走上前去。
二人互不相让地大战三百回合,最后肯定是吴子恒赢了。在比赛过程中,本就对吴子恒有好感的王珍,又见识到了吴子恒的满腹才华,自然芳心暗许。
只是此时她乃男装打扮,如果是何青云在此,定然能够发现王珍是女的,可此时的吴子恒情窦未开,也想不到竟然会有女子装扮成男子出来游玩,便没能感受到王珍的爱慕。
吴子恒赢了之后便高傲地看了王珍一眼,便要回家。王珍看到心上人要走,急忙问道:“哎,我叫王正,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啊?”吴子恒见对方自报家门,虽然心里不耐烦,但出于礼节便回道:“我叫吴子恒,家住吴氏杂货店后街!”说完便扬长而去。
看到心上人走远,王珍没有再追上前去,只是痴痴地看着吴子恒离去的背影,嘴里念叨着吴子恒三字,心里十分甜蜜。
吴子恒回家后,便没把王珍当一回事,只是觉得碰上了一个不长眼的臭小子(为了这,他受了王珍一辈子的欺压,动不动就被罚跪搓衣板,衰!)。
而王珍回家之后便暗自打探了吴子恒的家庭背景,更是时常躲到吴氏杂货店外偷看吴子恒,有人上门提亲,都一一被她拒绝。
这样过了两年,王珍的母亲感觉到不对劲,便问清楚了情况,也了解到吴子恒人品家世都不错后,便托了媒婆,促成了两家的婚事。
如愿以偿后,王珍十分高兴,每天安分守在家里绣着嫁妆。这还是吴母心疼儿子,才暗地里安排儿子相一眼未来媳妇,吴子恒才知道自己未来的娘子竟是当初那蛮不讲理的臭小子,心里别提多郁闷了。
何青云笑着这一对欢喜冤家,没想到古代也有这样的奇女子。吴子恒本就很郁闷,又见何青云还在不停地笑,于是出言抱怨道:“青云兄,你也太不够义气了啊,兄弟我这正难受着呢,你还在那笑!”
看吴子恒炸毛了,何青云忙安慰道:“哎呀,子恒兄,今天我也看到了,这王珍也是个大美人,听了你说的这些,我更觉得她不同于一般女子,绝对配得上你吴大才子的!”
吴子恒闻言翻白眼道:“就她这么一个假小子,还不同于一般女子,我看她是够不一般的,我吴子恒可消受不起!”
见吴子恒有退婚的意图,何青云不想他日后后悔便劝道:“哎,子恒兄,不要激动,听我一句,时下的女子莫不是三从四德,个个都温顺的不得了,作为男人,虽然觉得享受,但也少了某种趣味!我看那,这王珍姑娘就很好,为人仗义,聪明伶俐,美丽俏皮,看她和伯母相处的亲密就知道她也是个孝顺的好姑娘。”
见吴子恒听进去了,何青云继续忽悠道:“再有,这姑娘肯定是对你上心了,听到你自报家门,便留心打听你的消息,最终和你定下亲事,这番情谊实在难得。我要是你,便会珍惜这有心之人。最重要的是,一个姑娘家和你定亲了,不久又被无缘无故地退亲,这会坏了她的名声,毁了她的一生,子恒兄又于心何忍啊!”
听到这些,吴子恒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接收这个亲事,想着日后成亲了一定要好好修理那个刁蛮的假小子(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日后,每当他被罚,跪在搓衣板上时,心里对何青云这个损友一顿怨念,见了何青云便每每都要抱怨当时不该听了他的忽悠)。
见吴子恒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自己忽悠住了,何青云一阵得意,只不过强忍住笑意,安慰着低头丧气的吴子恒。
很多年以后,王珍知道吴子恒曾经这样嫌弃过她时,忍不住大发脾气,让某人跪了一夜搓衣板,更是三天不让他上床。吴某人对肇事者咬牙切齿不已,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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