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小小的脑海中，关于苏震庭的记忆全部都是沉重又悲伤的，可是……

她记得小时候，她的母亲抱着她坐在花园里，等着从远处传来的引擎声，那个时候母亲眼神中的期待和爱恋是她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

哪怕后来苏震庭出-轨，嘴里时常说着出差和应酬，身上多了陌生女人的香水味，经常夜不归宿……都这样了，她母亲的深情还是未改。

为了挽回这个男人的心，甚至还跳楼自尽。

在她看来不配做人夫，不配做人父的男人，确实母亲爱了一辈子的人。

“小小……”苏震庭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到最后变成了哑口无言，只能等着苏小小的决定。

苏小小良久都没有开口，双眼忍不住发红，垂在身侧的手也变的颤抖，心中有两股力量在剧烈的斗争着。

“小小，你怎么了？”离苏小小最近的蒋季辰最先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他站起身来凝视着苏小小的脸上好似在崩溃的神情，顿时心生不舍，将她轻轻地抱进了自己的怀里，柔声道，“小小，没事的，你不想说也没关系，不要怕，有我在。”

苏小小把脸埋在蒋季辰的怀里，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留着，晕染近他的西装外套里，哭泣的哽咽开口，“带我走，我要离开这里。”

“好，我现在立刻带你走。”蒋季辰抱着苏小小，紧紧地没松开过手，两人就以这样相拥的姿势离开。

苏震庭突然也站了起来，追着蒋季辰的背影走出了会议室，嘴里念念有词着，全是苏小小的名字。

蒋季辰捂着苏小小的耳朵，不想她现在痛苦挣扎里面，果决的带着她走进电梯，快速离开。

苏震庭追到电梯前的时候，电梯门已经合拢，最后的身影也早已消失。

不知何时，他的眼眶也泛着红，低声喃喃着，“对不起……小小……爸爸对不起你……”

有些后悔总是来太迟，迟的无法在改变一切。

****

蒋季辰车里，他依旧紧紧地抱着苏小小，一手环着脖子，一手抱着腰，将苏小小放在自己的双膝之上。

紧密相贴之下，她身上的颤抖，她的眼泪，她的害怕和挣扎，全部都可以清楚的感觉到。

“小小，没事了，没有人能在伤害你了，没事了……”他一边任由苏小小不停哭泣着，一边温柔的抚平她的恐惧。

苏小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好似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光一样，良久良久，才有闷闷的声音传出来。

“我觉得自己好没用……这一刻，我想了二十年，好不容易终于有这个机会可以跟他报仇，可是……可是我还是念着他是我的父亲，还是狠不下心……”

“这才是你跟他们的不同之处。”蒋季辰轻拍着她的后背，沉声道。

“……”苏小小没有追问，但是哭泣的声音停了下来，仿佛在等着蒋季辰继续说下去。

蒋季辰不急不缓的继续往下说，“小小，一直以来，你都是最坚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