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在转圈的时候忽然觉得主人的笑容似乎变了,连忙停下有些讨好的趴在安锦云脚边不动了。
姜茜又捡了几粒花生米挨个扔出去,那狗十分精准地接住了所有的花生米。
没等安锦云赞叹,姜茜得意道:“最后给你看个最厉害的。”
说着,姜茜将一个点心放在狗鼻子上,那狗居然就那样顶着食物一动不动。
“哮天犬,动!”
在安锦云惊讶的目光中,被唤作哮天犬的牧羊犬这才敢动弹,一个迅速的偏头,那点心准确地落在了它的嘴里。
安锦云被惊得都说不出话来,使劲鼓掌过后就看向牧羊犬的眼神都变了。
这是人变的吧?
“世子爷这狗,真不负哮天犬这名字,果然是神犬。”
再看看自己的狗,同样出自神话故事,怎么别人的就那么聪明。
安锦云恨狗不成精,淡淡瞥了一眼趴在自己脚下的申公豹:等客人走了再收拾你。
姜茜炫耀了一波,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以前她总羡慕安锦云有狗,现在她也有了,还比安锦云的那只聪明听话!
安锦云从姜茜的脸上看出对方的意思来,故意使坏道:“可惜啊可惜,这狗到底不是姜姐姐的,待会还要还回去吧?”
姜茜面上一红,强词夺理道:“世子爷借的时候说我想玩多久玩多久!”
“呀,看样子这是不分彼此了,”安锦云一壁擦了嘴一壁笑着打趣道:“说的也是,你同世子爷以后都是一家人,世子爷的东西不就是你的东西么。”
“我可没这么说!安妹妹你……”姜茜连连否认,偏生安锦云比她伶牙俐齿,每次都臊得她十分局促,只得绞着帕子嗔道:“你坏透了!”
美人嗔怒也是十分好看的,眸子那么一瞥,便有万种风情,脸上的红晕似乎勾人一样,叫人心痒痒的。
安锦云见好就收,闹得差不多了就停了下来。
又放两只狗出去玩,看哮天犬不一会儿就知道叼着树枝逗申公豹了,安锦云看得连连叹气。
“你下午要干什么去,若没什么事儿的话咱们出去逛逛?”
安锦云摇了摇头:“祖母将母亲的嫁妆交给我自己保管了,我下午准备去顺罗街上瞧瞧香料铺。”
姜茜面上带了惊诧,不过伯府的家事她也不便多问,只是想了想之后却又觉得安锦云实在是有些难。
旁的贵女这个年纪都是无忧无虑的,安锦云却要操心这许多东西。
“你若是不介意,我陪你一起吧,那条街上也有靖安侯府的产业。”
安锦云心上一暖,本来就是去随便走走,现在有姜茜作伴,再好不过。
两个姑娘约好后,安锦云本是要留姜茜在伯府用午膳的,谁料姜茜却说要将哮天犬先还回去,等用了午膳再来寻她。
安锦云一脸“我懂的”送别了姜茜。
她觉得有些酸酸的,顺手拍了一下申公豹的狗头,小声道:“我才不羡慕呢,你也是有两个主子的狗。”
申公豹又被无故中伤,都不敢在安锦云身边待了,连忙换了个位置趴着去了。
姜茜上穆远侯府还狗的时候,穆武瞧着一脸正经,将狗牵过来后全身的肌肉却都绷紧了。
“可是这狗不合你意?”
姜茜在安锦云那边嘚瑟够了,哪里会对哮天犬不满意,高兴道:“世子爷这狗机灵得很,多谢世子爷愿意借给我玩。”
穆武点了点头:“你以后想玩直接来就是,不必……如此多礼。”
姜茜想到安锦云调侃她的那些话来,又想到两个人之间的婚约,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她欲盖弥彰地俯下身子去摸了摸哮天犬,小声道:“以后再见啦。”
穆武眼睁睁的看着人走了,又实在想不到什么可以挽留的话。
等姜茜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后,穆武赶紧将手中的狗绳一扔,自己往旁边躲了好几丈,看着自己腿上蹭上的狗毛一脸嫌弃。
“二三三,将这狗好生照顾着,再教些特别的把式,”说罢就皱着眉进屋去换衣裳了。
一边换衣裳一边还想着,那狗聪明是聪明,方才怕是脏了姜小姐的手。
他日日沐浴,衣裳上还熏了好闻的熏香,姜茜会喜欢他吗?
留在院子中带狗的二三三和哮天犬一人一狗对视了半天,为难道,这狗就差会说人话了,还要教些什么特别的把式?
要不明年秋试给报上吧,拿个新科状元回来,世子爷应当能看上了。
世子爷为了姜二小姐真是费心,他以前最讨厌这些小动物了,尤其是带毛的,现在明明也还是不喜欢,硬是装作自己先前就爱养狗,每次碰完这狗须得洗好几次手,也不怕把手给洗秃噜皮了。
安锦云算着姜茜应当休息好了,这才坐着马车去靖安侯府找人,两个姑娘一同往顺罗赶去。
安锦云特意穿得低调,到了顺罗直奔纪家的香料铺。
牌匾上都是纪家统一的题字,只是像是许久不曾打扫,上面落了满满一层灰。
安锦云将申公豹留在外面,自己和姜茜进去看。
旁的店铺都是门庭若市,人挤得满满当当,就这个香料铺占着最好的位置,里面却半个客人也无。
店里的伙计也瞧着百无聊赖的样子,见客人进来了竟连个招呼都没有,抬了下眼皮就继续发呆去了。
安锦云扫视一周,没见管事的身影。
纪家制的香连皇宫里的制香局都比不上,要不然也不会每年还从宫外进贡,名号响就不必说了,主要是东西做得好,才能保住这么多年的招牌。
只是现在看店里的东西,最新的香料没有就算了,摆着的居然还有受潮了的没被下架,还在这儿继续卖。
安锦云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正要问伙计管事在哪儿,看见一个普通打扮的妇人似要进来,脚还没踏进一步,那一直在发呆的伙计这时候倒是活了,大喊道:“哎哎哎,干嘛的?”
一边喊着一边就往门口走去,用身子拦住了妇人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