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啸天目光锐利的盯着卓璇看了好一会儿,吓得卓璇大气都不敢喘,怯生生的跪在地上,忐忑又惶恐的等待着敖啸天的决定。
终于一声叹息后,敖啸天垂下眼帘,说:“好吧,你可以留下来,但你的错要按敖家的法家处置。”
敖擎尧与卓璇欣喜对望,忙给敖啸天嗑头,说:“爸,谢谢您,谢谢您,我们愿接爱处罚。”
“爷爷,孙儿再求您,父母都上了年纪真的经不起家法,就让我来替他们受过吧。”敖晟再次恳求敖啸天说。
“我也愿意替爸妈受家法。”敖瑾惴惴不安的说。
“不,不,不可以,是我做错了事,我不会让你们为我受罚遭罪的,爸,请您打我吧,不要听他们的。”卓璇把敖晟与敖瑾推到一边看着敖啸天说。
“百事孝为先,好,我就答应了你们的请求,代母受过。”敖啸天说着看向使劲摇头哭泣的卓璇说:“卓璇啊,看看你的儿女们,他们今天为你承受的是皮肉上的疼痛,若是你以前的所作所为被人发现,那么他们的痛就不光是身体上的,那将是敖家的灭顶之灾,他们将会遭受到什么,你心知肚明。今天,就以他们的痛给你警示,以后,再不可任意妄为,目无法纪。敖晟,敖谨,敖龙代母受过,奉行了敖家孝大于天,每人三十杀威棒,去吧。”
“哎,我说等会,我刚可没求情啊,为什么我也要跟着被打,哎,哎,爷爷,咱不带这么不讲理好不好……”聒噪的敖龙与哥哥姐姐一样被拉去庭院中。
卓璇看着儿女们被带出去,跪坐在草地上心中懊悔不已,滚烫的泪不住的划出眼眶,她紧紧的揪着胸前的衣襟,泣不成声的说“我的儿啊,是妈对不起你们,妈错了,看着你们疼比剜我的心还痛啊。”
南宫嫣也哭得梨花带雨的,她扶着卓璇哽咽的说:“妈,您别哭了,要是哭坏了身子,我们更心疼。”
季婉看着痛哭的卓璇,她有一丝心疼,心疼的是卓璇为儿的心。
婆婆虽然是个独裁者,但她很爱这个家,更爱她的家人。年轻时她与公公的结合不被爷爷认可,所以,她很希望帮助公公做到更高的位置上,所以她不择手段,她只是想向爷爷证明她是配得起敖家的媳妇。
季婉只是那样看着没有上前扶卓璇,她知道婆婆的骄傲,她若对婆婆流露出的任何一丝善意,都会被婆婆认为是讥讽。
她很想与婆婆和平相处,但,卓璇可不是说几句好话,帮她求个情就能感化的,她预见未来婆媳战争不会停息。
季婉看向正趴在长凳上接受家法的敖晟,敖龙,敖谨。执行家法的人是猛龙军卫,他们是不会询私的,手腕粗细的杀威棒带着破风声打在皮肉上,那沉闷的击打声,让每一个人的心都紧紧的揪着。
其余敖家人不忍心看都转过身去,每一棒也似打在他们身上一样,老爷子这是以惩罚主家警告着他们这些分枝,谨记敖家家规,同时也是在帮敖龙与季婉接手敖家杀一儆百铺平前路。
季婉看到敖晟敖龙的面部表情都崩得紧紧的,额头上青筋暴跳。她再看向一动不动的龙瑾,感觉不对劲。跑上前一把推开正对敖瑾执行家法的护卫,急切的对敖瑾说:“你怎么样,还好吧?”
敖瑾身体不住的颤抖着,手死死的攥在一起,骨节间白得无一丝血色,翻着白眼瞪季婉说:“用不着你管。”
“请你让开。”执行家法的护卫冷冷的对季婉说。
军卫要拉开季婉,季婉再次推开军卫,说:“爷爷刚不是宣布了我是族母吗?你们敬敢对我无礼,我现在就以族母的身份命令你们,不许再打她了。”
“小婉,你身为族母更不可乱用私权,有了错就必须受到处罚,敖谨即要代母受过就必须承受,你让开吧。”敖啸天说。
“爷爷,法理不外乎人情,姐真的承受不住,再打恐怕就……,既然儿女可代母受过,那,让敖龙替姐受刑。”季婉说。
“我去,我这是娶了一个假媳妇,你是怕我不被打死是不是。”敖龙无奈笑看季婉。
“我来替小谨,来吧,打吧。”敖晟面不改色的说。
“我……没……事,不要你们替。”敖瑾强忍着巨痛,艰难的说。
“得,我们就做一对难兄难弟吧,敖谨还剩多少我与大哥分了,别墨迹快开打。”敖龙说。
军卫再次举起了杀威棒,季婉拉着呲牙咧嘴的敖龙的手,笑说:“老公,打在你身痛在我心。”
敖龙给了季婉大大的白眼。
南宫嫣心疼之极的跪在敖晟的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用手帕为敖晟擦着脸上的汗珠子。
敖晟强忍着巨痛,勉强的挤出一抹笑,说:“别哭,没那么疼。”
满脸泪水的卓璇把女儿扶下刑凳,抚上敖瑾苍白如纸的脸颊心疼之极的说:“对不起,瑾儿,对不起,是妈不好,害你受苦了,对不起……”
“妈,……没事,……我没……”敖瑾话没说完就昏迷了过去。
“管家,叫医生来,快去……”卓璇冲管家大叫,然后又使劲佣人说:“快把小姐送回主楼。”
刑罚终于受完季婉扶着敖龙下了刑凳,敖龙夸张的大叫:“啊,我的妈啊,疼,好疼,疼死我了。老婆快给我揉揉……”说着他拉着季婉的手放在他屁股上轻轻揉着,一脸得逞笑着。
“很疼吧?”南宫嫣一双泪眸盈满柔情与愁苦看着敖晟。
敖晟淡然一笑,说:“你试一下就知道疼不疼了。”
南宫嫣闻言小脸吓得惨白,敖晟说:“看把你吓的,说笑而已。”
敖啸天看着两对情侣的互动,特别是敖晟与南宫嫣这对,他预感那半年之约可以作废了,他欣然而笑。
敖啸天轻咳一声,引回了所有人的注意,他说:“我知道你们大多数人怀着偏见不认同季婉为敖家人,但今天季婉祭拜了我敖家祖先,刻上了族谱,从此她生是我们敖家的人,鬼是敖家的鬼。
卓璇的事就是给大家一个警告,如果胆敢有人重蹈覆辙,我必不轻饶。
即日起敖龙与季婉正式接掌族长与族母,革去卓璇敖氏总裁一职,在家悔过自新。
财团一切事务交由季婉,若大家没什么异议的话,就散去吧。”
敖家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哪里还敢有异议,他们可不敢保证自己做错事说错话后,会有孝顺的儿女代自己受过。
老父子把季婉夸得跟酱碟似的,但到了财团,他们自有很多办法让她难堪。如果季婉难掌大局,到时老爷子想保也保住她的。
众人渐渐散去,敖龙见季婉无动于衷,拉着她的手说:“还呆在哪干嘛,还不赶紧扶我回去。”
季婉没有理敖龙,走向明堂里跪在敖啸天的面前,说:“爷爷,小婉有话要说。”
敖啸天笑看季婉说:“我知你又想拒绝做敖家族母,不必说了,我意已决。”
“爷爷,我才嫁进敖家,可以说我还不太了解敖家,财团的事我更是什么都不懂,您突然让我接手,我真的没信心,我不可能做得好。”季婉说。
“小婉啊,在你心里爷爷是个冒失鬼吗?让你们做族长族母我自是深思熟虑过的。
你大姑奶奶一直掌管着我们敖家在美国的生意,前一阵她把生意交给了儿子退下来了,人老了想落叶归根,她要回国来,我正好让她来财团帮你。
等你们真正独当一面时,我和你大姑奶奶也就正式隐退下来。你就安心的做好敖家的族母,别的什么也无须想,行了,扶阿龙回主楼去吧。”敖啸天说罢,起身走向内堂。
季婉看着走掉的敖啸天,颓丧的叹息一声,敖龙拉起她,看着没精打彩的样子说:“婉儿,别把敖家的权财看做烫手的山芋,其实你可以利用它做很多有意义的事。”
“老公,其实,我并没有爷爷说的那么好,我很懒,不想背负那么多的东西,我也不那么坚强,我真的怕让爷爷和你失望。”季婉烦躁的说。
敖龙伸出手指挡在季婉的红唇上,笑说:“婉儿,有多大的能力就会背负起多大的责任,这就是能者多劳。你口口声声说向往平凡人的生活,可你骨子里清高孤傲的性格,是不会允许你做个平庸的人的。”
“我……”
好了,我们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今天是我最后一天婚假,我安排了好玩的节目,我们好好逍遥一天去。”
敖龙宠溺的拥着垂头丧气的季婉离开了祠堂。
敖龙要带季婉出去玩,小轩死皮赖脸的跟着两人,他们去了温泉会所,在热闹的充满欢声笑语的水上世界里畅快的玩了大半天,直到小轩玩的太累睡着了,才离开会所。
敖龙让影子把睡着的小轩送回敖家,他开车带着季婉向城郊而去,季婉问他要去哪里,他一直神秘的笑而不答。
快到邻城地界时,一片大地中矗立着一座占地不小的别墅,敖龙把车停在别墅前,看着诧异的季婉笑说:“下车。”
季婉下了车小跑着挡在敖龙面前,说:“敖龙,你是不是又有事瞒我,你忘记对我的承诺了?你,不会是金屋藏娇了吧?”
敖龙嗤笑一声,伸手刮了下她的小鼻子说:“金屋藏娇,你还真敢想。”
季婉一脸狐疑的瞪着笑得诡异的敖龙,揉了揉鼻子。
别墅大门打开走出一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一脸谦和笑意走过来,伸手与敖龙握手,说:“敖军长您来了。”
“他们最近怎么样?”敖龙问。
“都恢复的不错,只是,小志的情绪一直很低落,不太配合我们的治疗。”医生说。
季婉拉了拉敖龙的衣角,敖龙笑着为两人介绍说:“姜医生,这位是我的妻子季婉……这位是姜博医师。”
姜医生立刻伸出手,笑说:“早闻军长夫人大名,终得一见,您可是比照片上还漂亮啊,敖军长好福气。”
“您好,姜医生,您过讲了。”季婉嫣然而笑,礼貌伸手与之浅浅一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