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死死去。”敖龙冷冷的说。

“你这人怎么这样?”季婉微带怨气的说。

敖龙无奈叹息,说:“我的傻媳妇,你刚刚的好心被她当成驴肝肺了,最后还把她平安送到家,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现在,她要死还是想活那就是她的事,咱能不管了吗?”

“你不觉得她很可怜吗?怎么说也是一家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季婉说。

“老话说的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当初要不是她费颈心机讨好我妈,妈才决定与南宫家联姻,现在她终耐不住寂寞出来找男人,这是她自作孽。”敖龙说。

“她想,应该是那天在公司你的话刺激到她了,她心情不好才跑会所去喝酒,才被那几人盯上的。

她就是个被娇惯坏的极度骄傲的公主,在她眼中我就是一低贱的庶民,却看到了她最狼狈不堪的一幕,她怎么受得了。

你敢说,没有她婆婆就不会让大哥与别的家族联姻了吗?我到是很佩服她争取爱情的决心。凭她的骄傲应该是信心满满可以俘获你大哥的心,可你大哥的突然离开,才让她变得极为被动与无奈。

她让我想起了周浩宇……”

“你什么意思,想念前任了?”敖龙立黑沉下脸瞪着季婉。

季婉俏皮一笑,伸手撩起敖龙的下颌,说:“你这是在吃醋吗?”

“嗯,以后在我面前不许再提起那个人渣。”敖龙沉声说。

“好,不说他,小气巴拉的男人。”季婉看着他酸酸的样子,心中却甜甜的,又道:“我是想说,她为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坚守着婚姻,她的爱太过执烈了。我到有些佩服她,所以才觉得她挺可怜的。”

“没人让她等,如果她想离婚我哥和我们敖家随时放她自由。”敖龙说。

“唉,她对你大哥的执念太深了,她应该是完美主义者,出了今天的事她会觉得自己有了污点,我真怕她一时的想不开……”

“好了,我的好老婆,你就别杞人忧天了,说不定通过今天打击,她突然茅塞顿开要离开敖家呢。”敖龙笑说。

“但愿吧……”

然而,竖日清晨季婉就接到了南宫嫣割脉自杀的电话。

她安抚佣人不要慌立刻打电话叫救护车,她随意披了件衣服就出了门。

“小婉啊,怎么不吃早饭就出门啊……”敖啸天诧异的看着飞冲出去的季婉,自语:“这丫头,风风火火的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爸,您就别担心了,您这孙媳妇可能耐着呢。”卓璇语气不善的说。

“呵呵,这丫头要是在军营中定不输于巾帼英雄花木兰。”敖啸天笑说。

卓璇翻了个白眼,那贱丫头在公公眼中怎样都好,她实在是气不过。

季婉到了南宫嫣的别墅,救护车也到了正将南宫嫣搬到车里。季婉随着救护车一路奔向医院。

经过一番抢救,南宫嫣终于脱离生命危险。

季婉这才放下心来,叮嘱佣人好好看护着,她离开医院。

她们的慈善机构叫军荣慈善,军嫂网也更名为军荣慈善网。秋水辞掉了工作,她们租下了一幢小楼做办公楼。

一进入正式的慈善经营模式,网站面向全国军人家庭联网,除为军属解决困难,还会帮家属与退役下来的军人解决工作问题。

另一方面,号召军属们捐献爱心,深展向偏远农村办学校办医院。

重新改版的网站正式上线,敖家的加入更为鼓舞人心,在宛城的军嫂立有几人来应聘员工,其它城市的军嫂纷纷慷慨解囊。

季婉看着面有愁容的秋水,问:“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敖氏集团还是没有把钱打过来,没有这笔资金的注入,慈善机构的执照就办不下来。”秋水说。

季婉叹息一声,她已经打电话给婆婆好几次了,婆婆说三千万不是小数目,得筹措几天,可这都一个星期了,钱还是没有到账。

这话要是别人说,她会相信。然,富可敌国的敖氏能没有三千万,说出花来她也不会信,这明摆着是婆婆故意搪塞她。

她当然不能去爷爷那告状,她不想敖家因为她又不得安宁。

好在有敖龙的卡,她拿出黑卡递给秋水说:“不用愁,用我老公的卡。”

秋水苦脸接过卡,说:“你这是自己掏腰包了,但愿过一阵捐款能越来越多,到时即便没有敖氏的支持我们也可以正常动作了。”

“放宽心,我老公很不钱的。”季婉安抚秋水说。

秋水淡淡一笑拿着卡,走出办公室。

一闲下来,季婉想到了南宫嫣,她与秋水打了招呼后便去了医院。

季婉提着果篮一进到病房里,看到南宫嫣的家人都来了,南宫夫妻看着形容憔悴之极的女儿心疼不已。

南宫夫人想喂女儿喝粥,南宫嫣只是呆呆的看着一处,没有任何反应。

南宫夫妇都伤心的啜泣着,无暇顾及着进到病房中的季婉。

到是站在一旁南宫嫣的哥哥,现任南宫集团的总裁南宫矅,面上渗着冰寒强大的气场极具压迫感。

“我妹妹为什么会自杀,她都这样了,你们敖家只派了你来吗?”

南宫矅的话引得南宫夫妻都看向季婉,南宫宏邈看向儿子说:“矅儿,不得无礼,这位可说是嫣儿的救命恩人。”

南宫宏邈看季婉说:“谢谢你救了我的女儿。”

“呃,不用谢,那个,是我不好,我一早把大嫂送到医院,看她没事因为有急事要处理我就先走了,敖家还不知大嫂出了事,我这就给他们打电话去。”季婉说。

“算了,算了,就别找不痛快了,敖家人根本就不承认嫣儿,就别再让嫣儿伤心难过了。嫣儿非坚持等敖晟回来,这一次她能自杀,可见她是死了心了。算了,这桩婚姻也适时候结束了。”南宫宏邈愁苦的说。

“爸,你总是这样息事宁人的态度,才会让小妹一直在敖家受气,你怕他们敖家,我不怕,我这就去找敖家人算账去。”南宫矅说着不顾父母的呼喊转身就要夺门而出。

季婉挡住愤怒的南宫曜,说:“你先别冲动,还是让我先打个电话吧。”

话落,季婉走出病房关上了房门。

季婉看着电话有些怨责自己这回真是多管闭事了,她在敖家的地位还不比南宫嫣,最应该出现的婆婆,绝不会听她的话来医院看望南宫嫣。

她能想到的只有爷爷敖啸天,虽然爷爷对她很好,可是他八年没有接受南宫嫣进敖家,能听自己的劝说吗?

可是,话已经说出口了,沉吟了片刻后怀着忐忑的心情拔打出去,怯声说:“爷爷,我想求您一件事?”

半小时后,季婉欢喜的接到了敖啸天。

“爷爷,谢谢您能来。”

“你这傻孩子,这有什么好谢的,到是你,还用上了求,爷爷在你心里是个老顽固吗?”敖啸天笑说。

“我是觉得……,大嫂挺可怜的,……,您能来是不是代表接受她了。”

“哎,这可是两码事,我最讨厌的就是为利益不择手段,她们偏偏触犯我的底线,这是绝对不可原谅的。今天我就当是给你一个面子,来见一个不相干的晚辈。”敖啸天说。

季婉苦着脸嘟着嘴嘟囔着说:“不管怎么说大哥与大嫂已经结婚了,法律都承认她们的夫妻关系,您不原谅也没用啊。”

“敖家只遵祖训,不管法律。”敖啸天说。

“哦,爷爷,您这话可摊上大事了,你这是想违法啊,还说自己不是老顽固。”季婉怯生生的说。

“好你个丫头,成心气我是不是。”敖啸天皱着花白剑眉,笑着嗔怪说。

季婉一脸讨好笑意说:“不敢,可不敢得罪了您,怕被家法侍候。”

“哈哈,你这丫头……”

季婉搀扶着敖啸天走去病房。

南宫家没想到敖啸天真的会来,都带着惶然与敬畏的站起向敖啸天行礼,谦恭的问好。

季婉真是佩服爷爷无比强大的震慑力,刚还暴跳的南宫矅瞬间成了乖顺的小猫。

病床上苍白憔悴的南宫嫣,刚还呆滞的目光在听到敖上将时,空洞的眸子立聚焦成一点,惶恐的看着走向她的敖啸天,颤抖着惨白的唇:“爷……敖上将,您,您……”

敖啸天皱着花白剑眉,叹息一声,说:“轻生是最自私的行为,当你撒手人寰时却给你的亲人带来极大的打击与伤痛。人的一生很短暂,生命最为珍贵,以后再不可这般任性。”

听着敖啸天训诫与安慰的话,南宫嫣惶然盈泪的眸子带着一丝惊喜,拼命点着头,哽咽得说出话来。

这是八年来,敖老爷子第一次与她说话,让她激动不已,更后悔之极。

自小,她优渥的生活,父母将她捧在掌心里培育,她的一切都是最好的,最完美的。

当豆蔻年华的她看到了敖晟,她相信自己人生会因为他更加完美。

她坚信自己的爱会感化敖晟,可敖晟根本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她苦苦的守候着,她从没后悔过。

可直到她去会所买醉,一时糊涂叫了少爷陪酒,少爷对她的勾引与挑逗让她沉迷,就在两人赤裸相见最后关头时,她遽然清醒慌乱逃离。

那以后,她非常后悔,真就将这件事当成她极大的污点,她觉得对不起敖晟,折磨得她整日无眠。

而后面发生的事被敖龙看见,让她彻底崩溃,她认为敖龙定会把这事告诉给敖晟,让敖晟与她离婚。

她无法面对期待了八年,等来的是离婚,还有被敖晟鄙视的目光。

她越想越受不了,拿起锋利的水果刀割开了自己的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