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六章：迷茫

苏家废墟之中，盘坐在隐蔽角落恢复伤势的聂浩突然睁开眼睛，而他并没有死去。

聂浩并没有被李季两家的尊者击杀，而是在那五名尊者轰杀他的那一刻墨语制造出了只有一瞬间的幻境，而那一瞬间墨语将聂浩传送到了一边驱使飞船的鬼黎身边。

李季两家自以为杀了聂浩，岂不知在聂浩快要被斩杀的时候自己陷入了一瞬间的空白，而鬼黎更是早早在某个地方等待，这一切都是墨语的安排。

聂浩被传送过来之后鬼黎就驾驭超音速飞船逃离，从而他们根本感觉不到任何气息，当真以为聂浩已经死去。

鬼黎驾驭飞船之后没有多久聂浩就回到了苏家废墟中，因为他知道苏墨既然早有安排，那么肯定还会对他之后的安排。

聂浩猜得到他有安排路线，苏墨一样猜得到聂浩能够想到这一点，所以聂浩回到了苏家废墟躲避起来，等待苏墨出现然后听听他对自己接下来的安排是什么。

聂浩现在好像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更是不知道应该去哪里，而苏墨既然安排好了一切，自己当然应该需要看看他是怎么安排的。

这一次损失太过重大，但是一切都在苏墨的算计之中！

苏墨算计到了这一幕的到来，更是做出了相应的种种规划应对，而且听他的语气，似乎在一年多前就做出了应对手段，而聂浩明知必死也要回来面对的情况也在他的推算之中。

这一切无法改变，但是苏墨一开始给聂浩安排了很多条路线，而最好的两条路线就是学院和现在已经发生的，而苏墨一开始也希望聂浩是按照现在的这条路线行走。

一切没有办法改变，但是如果让聂浩亲眼看到了这无法改变，又痛苦无力的一幕，那么以后聂浩必然会更加想要变强，甚至有了这一幕的发生，聂浩以后都会在逆境中成长，从而能够更快的成为强大的存在。

因为只有带着痛苦和悲愤，又见到无能为力的一幕，这才会驱使人疯狂的想要变强。

这是苏墨算计的一个环节，而苏家的牺牲是另外一个环节，就是要利用这一点来绊倒李季两家。

想要覆灭他们自然不可能，但是运用得当的话，那么李季两家必然要为自己挑衅三神维护的秩序公正付出代价，就算是不能让他们伤筋动骨，但是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苏墨是一个心智冰冷之人，而且更是具有能够算计一切的大智慧和谋略！

他利用这么惨重的代价，想必肯定会让李季两家付出惨痛的代价，要不然他为什么会让自己的直系亲人牺牲，如果不能做到让李季两家跟他一样痛苦，他怎么会蠢到做出这样的行动。

苏墨的宗旨向来都是我牺牲一分，必让敌人十倍偿还！

他牺牲了自己的所有直系亲人，那么十倍的代价没人能想象有多严重，甚至能让李季两家付出血的代价。

至于具体如何能够用这一点做到他想要的，那么只有苏墨自己知道了，外人是没有办法想象他的计谋的，除非是跟他差不多的人也许能够想得到，但是这一点李季两家绝对想不到，要不然就不敢在这样做了。

砰砰~

就在之前睁开眼睛那一刻没多久，他心里就传来一阵悸动，甚至让他心跳都开始加速抽痛起来，同时还伴随着一抹惶恐。

一边的鬼黎同样是如此，他们两人似乎都预感到了什么，从冥冥之中得到一股讯息，这种感应是他们修炼者天生就有的，但这股预感到的信息，却让两人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兄弟，这不可能的对吗！？”

聂浩感受到的预感鬼黎一样感受到，因为这股感应的来源人物是墨语，就在刚才他们感受到对方的离去。

这里的离去不是离开，而是逝去！似乎就发生在墨语死去的那一刻他们心头传来悸动，因为他们心里都有对方的存在。

鬼黎眼中带着不敢置信和震惊，伴随着更多的则是无法是从的惶恐，更有一抹茫然不知所措，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幕的发生，甚至之前早已经看到了征兆，但是现在发生了之后还是难以接受，甚至带来了很多其它的情绪。

他询问聂浩自己的感应是不是真的，但是他自己都知道这只是在确认罢了，更何况聂浩眼里的情绪已经让他明白自己感应到的没有错，但心里依旧难以接受，很希望聂浩告诉他自己的预感是错的。

白洛阳并没有感受那么深刻，但是他一样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特别是天道之中像是有什么消失了一般！

鬼黎眼里似乎有些朦胧，看着聂浩强笑道：“兄弟，你告诉我这肯定不是真的对吧！夜神他怎么可能会死！”

聂浩沉默着，似乎连身上伤势带来的疼痛都忘记了一般，有的只是低头沉默，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们的预感不会有错，因为不可能无缘由的出现这样的悸动，而且还是他跟鬼黎两个人心里都感受到。

这种现象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墨语真的死了，这一次不再是之前那般，而且真真正正的死去，只有这样才会让很多真正关注他的人受到感应。

天空很朦胧，也很灰暗，似乎在彰显着无望一般，让人心里感觉很压抑！

墨语曾有向天道证道，也代表着他的强大和存在烙印在天道之中，更是被天道深深记下，宣判着他的道强大到了让天道都打上了他的标签。

可是这一刻天道之中没有了那个标签，这种现象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打上这个标签的人物已经不复存在，所以那个烙印也随着他的逝去而消散。

这一点被很多强大的人物感受到，三神十王那样的存在都能感受到，而且他们很熟悉夜神，所以知道消失的这个天道中的烙印是夜神的，也宣判着他已经死亡的事实。

这一点他们能够很确信，因为以往就算是夜神似乎死去，但是烙印在天道中的印记却还存在！

正常情况下强大的存在就算是死去，但他们能够在天道中留下印记也代表了他们强大，而这个印记不一定会随着死亡而消失，甚至有可能会永远的存在着。

然而印记的消失，代表着他们死去的很彻底，连天道中的烙印都因为他们彻底的死去而消失了！

这一刻整个红尘域东方高层发生震动，而随着时间推移，连西方都感受到了这一点，其中一座高耸入云的观星塔中，坐在一个魔法阵中的老者这个时候睁开眼睛，显然感应到了什么。

“夜神…他死了吗！？”白洛阳茫然的看着聂浩与鬼黎询问。

他有些不敢相信，因为夜神从见到的那一刻开始，对方的强大就深深烙印在他心中，即便是现在修为没有宗门的老怪物那般变态，但是对方的强大却让人感到他更加让人恐惧。

这样一个人物，就这样死去了？甚至他都还没有多少的了解就死去，这显得有些让人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

鬼黎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看着聂浩，希望聂浩能告诉他不是这样，可是聂浩一直沉默着，连说谎安慰他都没有去做。

这已经不是说谎就能解决的，因为就算是聂浩那样说了，可是一样改变不了事实，也无法期满任何人！

这个时候一切谎言都骗不了自己，又更何况是别人！

“兄弟你说话啊，骗一下我不行吗？！”鬼黎对着聂浩大吼。

聂浩最终叹了一口气，抬起头看向了他，沉声道：“鬼黎，没用了！”

短短三个字却包含了太多，无奈、痛苦、愧疚、自责，还有深深的无奈和迷茫，即便是他都不知道墨语死去之后，他们又该以什么为目标前进着，好像在一瞬间就失去了人生的方向一般。

墨语就是站在他们这一代巅峰的存在，更是一直对他们来说如同神明般的人物，而他们从各个方向前进着，就是要追寻超越这样的存在！

然而、这一刻他们好像没有了目标，好像前方那团万丈光芒的神灵消失了一般，让他们不知道该朝着哪里前进，又应该前往哪里！

这一刻相信很多人都感应到，甚至有了相同的感觉，都变得茫然和空虚起来。

“鬼黎，对不起！”

说很痛苦的话是假的，聂浩心里并没有感受到那么强烈的痛苦，更多的是茫然和愧疚自责！

墨语帮过他太多，甚至教导指引他太多，就如同半个恩师！

而似乎每一次的帮助，都让生命将近的他加快了死亡的步伐，直至最后的战斗都是因为帮了他，哪怕是他跟苏墨之间的交易才这么做也是一样，都无法否认对方帮助自己的事实。

而这一切墨语从未要求过任何回报，对方只是想在他身上看到聂羽的出现，想要知道聂羽没有死去，可最后他都失望了！

“夜神他不该死去，更不该这样的死去！”

鬼黎他双眼溢出血丝，脸庞也开始涨红起来：“夜神那样的人物，要么就是安静的离开，不然就应该在最璀璨的光芒中消散！怎能这般默默无闻，连最后的战斗都如此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