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圈在我胸前的手,抿唇道:“一开始我进唐氏工作就是这个状态,拼了命证明自己的能力,因为比起在唐门内宅的勾心斗角,我宁愿去商场上面对明枪暗箭,现在也成了习惯了,你让我不去工作宅在家里,反而不习惯呢。”
傅厉琛盯着我,瞳眸又黑又沉,翻滚着一股不知名的情绪。
我不明所以,但任由他打量。
顷刻,他低头在我头发上蹭蹭:“把这个坏习惯改过来,现在你只需要拼命当好我傅厉琛的女人。”
我用额头撞了撞他的胸膛,笑道:“我才不愿意靠男人过一辈子。好了别闹了,我真要起来了。”
傅厉琛松开抱着我的手。
我察觉自己的语气可能不太好,回过头来,认真地看着他:“不管怎么样,唐氏曾经被我掌握过,我曾和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早就是我最亲密的伙伴,我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丢下它什么都不管。”
傅厉琛微微眯起眼睛,眸底飞快地划过一丝什么,旋即斜斜勾唇:“最亲密?有和我亲密?”
他的语调又恢复了一贯的懒散,已经没再抓住那个点,换成了调笑,我识相地不作回答,转身往浴室跑。
谁知傅厉琛竟眼疾手快把我拉回去。
“回答我的问题。”
我明知故问:“回答什么问题?”
傅厉琛呵呵冷笑。
我笑着在他唇边轻轻吻了吻:“好了别纠结在这种小问题上,你可是堂堂的首领大人。”
吻完,我拿开他的手进浴室洗漱。
出来时,傅厉琛还坐在床上摆黑脸,我假装看不见,直接开门离开。
……
大概是阔别公司几日,踏入公司大门开始,竟觉得无比美好。
进电梯时,还巧遇了杜衡,我微讶:“你回来上班了?”
杜衡的脸色有点白,抿起唇冲我笑了笑:“今天刚回来。岳总早上好。”
之前他请假四天去做小手术,到现在也才三天,提前出院了?
我下意识看向他的腰腹:“你真的没事?我说过,身体要紧,你不用着急回来……”
“岳总放心,我已经没事了。”杜衡口吻认真地重申一遍,我顿了顿,把没说完的话咽回去,颔首。
进到办公室,没多久九月就送上来刚煮好的咖啡。
“岳总,桌面上这些文件,都是这几天你不在公司没过目的。”
“好。”我随手打开一份文件,右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莫名想起杜衡脸色微白的模样,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对九月说了一句,“这两天你多帮杜衡做点事,他刚动完手术,看起来还没痊愈。”
九月怔了一下,稍显冷漠的双眉往拧了拧,像是要说什么话,但最终却只回给我一个好字。
下班时傅厉琛来接我,却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上次我们去的赛马场。
“这么晚还骑马?”看着马场的招牌微讶。
傅厉琛勾唇,故弄玄虚没有立即回答,直接揽着我进去。
进去后才知道,他不是要骑马,而是和苏云、苏柏泽他们聚会。
聚会地点就在上次我一直想进去,却一直被九月阻拦着进不去的那栋建筑物里。
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很多人,大部分都是眼熟的,之前在榕城棋牌室见过,还有几个年纪差不多的外国人,然后就是一群完全眼生的女人。
我猜测,这里应该是榕城的棋牌室一样,都是他们平时固定的聚会兼‘办事’的地方。
“二哥。”
“二哥,来了。”
还是像以前那样,傅厉琛一到就自发打招呼,只不过这次除了喊‘二哥’还喊了‘二嫂’,显然傅厉琛在小岛上做的事已经传递沸沸扬扬。
我被他们不怀好意地叫着,只能干笑,他们却像找到乐子似的,一会‘二嫂要喝点什么’‘一会二嫂抽不抽烟’地故意逗我。
傅厉琛握住我的手,拉着我坐下,不疾不徐地警告:“你们适可而止一点。”
有人挤眉弄眼:“啧啧,护妻狂魔又上线了。”
傅厉琛淡然一笑,大大方方承认:“自己的女人不宠还宠什么?”
一群口哨声:“二哥你这样是会变成老婆奴的。”
“真没想到二哥竟然是这种画风的。”
他们起哄着,傅厉琛回以笑容,偶尔跟着搭话几句,我看了一圈屋内的人,一直没开口的,反而是苏云和苏柏泽这两个和傅厉琛关系最好的。
苏柏泽身边跟着木兮兮,木兮兮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我看,好像很想过来跟我聊天一样。
众人调笑了几句,有人提议打麻将,其他人没意见,牌局很快就摆起来。
我本来是没兴趣看他们打牌的,那一桌男人都在吸烟,旁边美女环绕,香水味也很呛鼻,只是傅厉琛非拉着我坐在他腿上,像是要坐实他们刚才笑话他的话一样。
苏柏泽叼着烟丢出一张牌,随后拿下烟呼出口气,烟味顺着风向飘到我这边,我受不了得别开头,改了一个背对着苏柏泽的姿势。
傅厉琛忽然扶住我的腰,在我耳边很低声音地说:“别蹭了。”
我迅速抬起头,就看到他暗沉的眸子里含着一抹笑,听懂他在暗示什么,忍不住在下面用脚踩了他一下——这男人会不会分场合啊!
好死不死,中了他的圈套,被他夹住了脚,就落在他腿中间。
“……”
“二哥,二哥,该你了,啧,老婆你天天看着还没看够?这种生死时刻你都能走神?”旁边的人用牌敲了敲桌面,笑容揶揄。
另一人搭腔:“走神更好,我还就求着二嫂把二哥的心魂都勾走,这样我们才能赢一局。”
傅厉琛唇角弯弯:“恐怕你们要失望了,你们二嫂一向是我的幸运星。”
“嗨呀,今天我们联手,必须轮二哥一回,看他还敢秀恩爱秀得这么理直气壮。”
“你们还打不打了?不打把筹码都交出来。”苏柏泽懒洋洋地开口,指尖顺势弹弹烟灰,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烟灰都弹在我衣服上。
傅厉琛笑着摸牌,又丢出一张牌,状若随口:“阿泽,把烟掐了。”
这句话是对苏柏泽说的,其他人听着都自觉掐了烟,但苏柏泽多吸了两口,然后才摁灭。
周围声音嘈杂,我若有若无听见他嗤了一下。
“会打吗?”耳边的声音把我的注意力从苏柏泽那边拉回来,抬头对上傅厉琛眸底漾漾的笑意,“让你玩会儿。”
我会打麻将,但不算特别精通,看他们好像筹码都开得很大,有点不敢下手:“我不太会,你还是自己玩吧。”
“没关系,多打几次就熟悉了。”傅厉琛将唇贴近我的耳畔,抓着我的双手放在牌上,声音低低,“随便打。”
“喂喂喂,二哥,我是来打牌的,不是来吃狗粮的,你再这样秀我要生气了啊。”
“就是,拿我们给你老婆练手呢?”
傅厉琛抬头瞥了他们一眼:“这局赢了算你们的,输了算我的。”
有人拍手称快:“那敢情好啊,二嫂,来,我们来玩,反正稳赚不赔,我多丢几个筹码。”
“我也多丢几个,我就指望这一局发家致富了。”
我看他们真是纷纷丢出筹码,有点一言难尽,看了一眼傅厉琛,他眉峰挑起,察觉我在看他,还在我腰上轻轻捏了捏:“快打。”
我也不再犹豫,丢出一张牌。
苏柏泽扑哧了一下,直接摸走我刚丢出的牌,然后将原本扣着的牌整列翻转过来,刚好是清一色。
胡牌。
对面的结果富二代立即吹口哨:“发了啊柏少。”
苏柏泽不客气收走所有筹码,随意丢了几个给身后的女人们,似笑非笑道:“还要多谢二嫂成全。”
‘二嫂’两个字,他故意咬得很重。
我心头微沉。
接下来两三局,傅厉琛依旧让我打,可没一场都输了,偏偏这群人筹码越加越大,摆明就是在故意坑我坑傅厉琛,到最后连一直在沙发喝酒的苏云都看不下去,说我运气背,让傅厉琛快点接手。
我又尴尬又无奈,撤走放在桌面上的手:“算了,我不打了,你们玩吧。”
对面的男人哈哈地笑:“别啊,我才赢十几万呢,我就指望着今晚的女人二嫂给我报销呢。”
“……”
苏柏泽手指摸着牌面上的纹路,张嘴被木兮兮喂了一个葡萄:“二哥,我看你还是快点自己上阵吧,再这么衰下去,你今晚是要穿着裤衩走了。”
这时候也有女人婀娜道:“这种牌局看着有意思又没意思,哎呀,我还是去做个SPA吧,回头再来找你们。”
见状,我立即从傅厉琛腿上起来:“那我也出去走走。”
木兮兮也跟着站起来:“那我跟你一起去吧,我也想出去走走。可以不?”最后三个是对着苏柏泽说的。
苏柏泽没有意见,于是我们两人就顺势离开了。
屋外的空气果然清新很多。
木兮兮忽然来挽我的手:“岳小姐,上次说了没事出来玩,都没有机会,幸好今天遇见了。”
我看着胳膊上的她的手,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