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别济科夫摆着手说:“他们要吃什么,自己知道去买。”

跟随索科夫和雅科夫来到餐车的人,除了别济科夫外,另外还有三名战士。

索科夫和雅科夫找了个位子坐下之后,别济科夫等人就在附近找了一个空位置坐下,免得影响到两位将军两天。

点好饭菜之后,索科夫朝别济科夫招手:“少校同志,你也坐过来吧,我们顺便可以聊聊天。”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别济科夫和索科夫二人的关系已经相当密切,面对索科夫的邀请,他没有拒绝,而是爽快地坐了过来。

“少校同志。”等别济科夫坐下之后,雅科夫笑着问别济科夫:“在沈阳的这段时间里,收获不小吧?”

索科夫听雅科夫这么说,不禁一愣,随即反问道:“什么收获?”

“当然是他在沈阳时所搜集的战利品。”雅科夫说道:“我们上火车时,我看少校同志提着一个挺沉的大箱子,想必里面有不少好东西吧。”索科夫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心想自从进入沈阳之后,自己天天强调军纪,不准官兵像进入德国之后,到处去骚扰老百姓,抢夺他们的东西作为战利品之类

的事情。真是没想到,别济科夫居然背着自己,到外面去搜集了这么多的战利品。

就在索科夫对别济科夫心存不满之际,忽然听到他说道:“参谋长同志,没啥东西,就是几把关东军的指挥刀。”

“哦,指挥刀?”雅科夫惊奇地问道:“有山田乙三的指挥刀吗?”“参谋长同志,您开玩笑了。”别济科夫笑呵呵地回答说:“他又不是在沈阳向我们缴械投降的,我怎么可能有他的指挥刀呢。我只有几把第44军的将官刀,

和几把佐官刀。”听说别济科夫在沈阳时所搜集的战利品,只是几把小鬼子的军刀,索科夫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他想到自己接受了小鬼子的投降,居然没有想起搜集那

些指挥官的军刀,真是太遗憾了。

“少校同志,”索科夫随口问道:“你都搜集了哪些指挥官的军刀啊?”“第44军司令官本乡义夫中将、参谋长小畑信良中将,第63师团师团长岸川健一中将、第107师团师团长安部孝一、第117师团师团长铃木启久中将的指挥刀

。”索科夫听完别济科夫所报出的名字,忍不住笑了:“少校同志,可真有你的,你居然把第44军所有中将的指挥刀都一网打尽了。这些指挥刀都非常有收藏价

值,你好好地保存,没准将来还能派上大用途。”具体派什么大用途,索科夫并没有告诉别济科夫,他心里想的是,等到将来苏联解体时,这些鬼子将军们的指挥刀,没准还能换点钱,以解决别济科夫后人

的燃眉之急。

而别济科夫听到索科夫最后一句话,不免起了好奇心:“司令员同志,不知您所说的派上大用途,是什么用途呢?”

索科夫并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及时地查看了话题:“对了,你有没有收集他们的联队旗呢?”

“联队旗?”别济科夫可能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有些疑惑地问:“什么是联队旗?”索科夫见别济科夫不了解联队旗,便向他解释说:“岛国的联队旗都是由岛国天皇亲自授予的,每个联队的旗子都是独一无二的,是岛国军人最重视的旗子,他们认为这面旗帜比生命还重要,所以安排有专门的护旗小队来保护旗帜。在岛国军队中,联队旗在,这支部队的编制才在;联队旗不在,那么这支部队的编制

就不会存在。”雅科夫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说:“这不是和我们近卫师的军旗差不多么。在近卫师出现之前,各师都有自己的旗帜,一旦旗帜丢失或损坏,那么该师就会被

撤销建制,军官会被送上军事法庭,战士们会被打散编入其它的部队。”“的确如此。”别济科夫补充说:“我听说战争爆发后不久,有一支在边境的确作战的部队,就因为丢失了军旗,而被最高统帅部撤销了建制,幸存的军官都被送上了军事法庭,战士们被拆散之后编入不同的部队。直到1944年下半年,我们的部队重新回到边境线时,在当地的老百姓帮助下,我军从一个埋葬牺牲指战

员的墓地里,才发现被隐藏起来的军旗。有了这面军旗,被解散的部队才得以重建。”索科夫听后点点头,继续说道:“在岛国军队中,许多参加过日俄战争、第一次世界大战、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资格老,战斗力强的部队的联队旗,通常都是破

损不堪的。因为在岛国军队中,只要联队旗的旗冠、流苏、旗杆不坏,就不会换新的联队旗,因此许多岛国军队都以破烂不堪的联队旗为荣。正是因为联队旗的意义对岛国军队来说十分重大,所以当一支岛国军队即将全军覆没时,他们就会举行‘奉烧’仪式,将联队旗烧掉,所以到目前为止,还没

有任何军队缴获过岛国的联队旗。”

雅科夫有些吃惊地问:“真的一面都没有缴获过吗?”

“没有。”索科夫摇着头说:“一面都没有被缴获过。”雅科夫挠了挠后脑勺,说道:“米沙,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好像我们受降时,真没有缴获什么联队旗。你说说,小鬼子会把这些联队旗都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藏是不可能藏的。”索科夫望着雅科夫说道:“就算他们藏得再隐蔽,也有被我们找到的可能。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准备向我军投降之前,把这些联

队旗都全部烧掉了。”“哎,可惜,真是可惜。”雅科夫听后惋惜地说:“若是能缴获一两面,那么就能带回去放在我们的博物馆,作为战利品进行展出,让我们的子孙后代看看,

这就是我们所建立的丰功伟绩。”“司令员同志,”别济科夫等雅科夫说完之后,试探地问:“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小鬼子的联队,大概相当于我们的团。他们的团级作战单位都有旗帜,那

么旅团或者师团,就没有旗帜了吗?”

“旅团或者师团使用的旗帜,就是岛国经常使用的军旗。”索科夫简短地说道:“和联队旗相比,没有什么特点,也不具备任何的收藏价值。”

别济科夫沉默了片刻,试探地问索科夫:“司令员同志,你觉得会不会有人舍不得烧掉联队旗,而是私藏起来了呢?”索科夫心想,天煌宣布投降后,为了不让联队旗落入敌人之手,所有岛国军队开始销毁联队旗,就连皇室也不例外。唯一例外的是第321步兵联队的联队旗,由于联队长后藤四郎中佐于心不忍,奉烧仪式上只烧毁了旗杆,其他部分由一个叫神道天行居的民间团体保管,连旗面都被裁剪成几大块,分开保存。直到19

51年,这面残破的联队旗才重现天日,并捐给了靖国神厕,进行精心修补后,作为文物对外进行展出。

“我想应该是有的吧。”索科夫含糊其辞地说:“但被我军俘虏的关东军有六十多万人,你怎么能知晓谁的身上私藏有联队旗呢。”“司令员同志,我听说这次返回莫斯科之后,有可能让您和参谋长同志到西伯利亚来管理关东军战俘。”别济科夫主动地说道:“假如你们真的要来西伯利亚

,记得一定要带上我,我想碰碰运气,看能否从某个战俘的身上,找到您所说的联队旗。”索科夫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他心里很清楚,别济科夫是内务部出身,他若是要想从战俘的手里得到什么东西,肯定会采取一些特殊的手段。恶人自有恶人磨,小鬼子在华夏干了那么多的坏事,到时让别济科夫来折磨一下他们,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他非常爽快地说道:“没问题,少校同志。

只要上级真的派我和雅沙到西伯利亚来管理战俘,那么一定会带上你的。”

见索科夫同意了自己的请求,别济科夫不由喜出望外。他扭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桌子的三名战士,继续问道:“那我能带上自己熟悉的战士吗?”“当然可以。”虽然索科夫不清楚自己和雅科夫回到莫斯科之后,上级会如何给自己安排工作,但对于别济科夫提出的这种请求,他自然不会拒绝,便很干脆

地回答说:“你可以挑选你觉得合适的人手,跟着我们一起去西伯利亚。”

众人用餐结束后,返回了各自的包厢。包厢门刚刚关上,雅科夫就有些迫切地问索科夫:“米沙,这段时间我们都很忙,我还没有来得及问你。你在沈阳的这段时间,有没有收集到什么有意思的战

利品?”“没有,我什么都没有收集。”索科夫摇着头如实地说道:“华夏是我们的盟友,又不是我们的敌人,我怎么可能从他们的老百姓手里,收集什么所谓的战利

品呢?”

“我一猜,就知道你这次来远东是空手而归。”雅科夫摇着头说:“等回到莫斯科,你两手空空,我看你怎么去见阿西娅。”

索科夫听后只能苦笑连连,不知该如何回答对方。

过了一阵,索科夫决定反客为主,便反问道:“雅沙,不知你收集了什么有趣的战利品啊?”“还真有一样。”雅科夫弯腰从座位下拉出了自己的箱子,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一个书本大小的盒子,放在了两人之间的茶几上:“这就是我收集的战利品,你

可以打开看看。”索科夫带着好奇打开了盒子,连忙里面放着几个用绸布包裹的小东西,打开其中一个,发现居然是精致的鼻烟壶。他惊讶地问道:“雅沙,这些鼻烟壶是你从

什么地方搞到的?”这些鼻烟壶从设计风格来看,绝对不是华夏生产的,相反还有很多俄罗斯元素,因此他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是我从一个白俄的手里得到的。”雅科夫颇为得意地说:“那个白俄家里原来是沙皇时代的一名伯爵,后来逃亡到了华夏定居下来。这次见到我们打败关东

军,他私下托人找到了我,希望我能想办法让他返回苏联,这些就是他给我的见面礼。”

确认这些鼻烟壶不是从华夏老百姓手里抢来的,索科夫心里顿时踏实多了,他一边把玩手里的鼻烟壶,一边随口问道:“雅沙,那你答应他没有?”“别人送给我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怎么可能不答应呢。”雅科夫说道:“昨天我知道我们要返回莫斯科的消息之后,我就连夜去了他家,和他见了一面。当面

告诉他,就说我要回国了,如果他现在能跟我走的话,就立即收拾行李。如果不想离开,等我走了之后,他再想返回苏联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索科夫听到这里,脑子里立即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雅沙,你不会把他带上车了吧?”雅科夫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随即冲索科夫竖起了大拇指:“米沙,你真是太聪明了。你猜得没错,他的确被我带上了车,不过和我们不是同一节车厢。他和他

的家人,被我安排在一个四人的包厢里,假如你想见他们的话,我可以带你过去。”

“不用不用。”索科夫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雅沙,你擅自带人回国,若是被上面知道了,会不会给你惹什么麻烦?”“米沙,你多虑了。”雅科夫向索科夫解释说:“我得到了消息,由于我国在卫国战争期间人口损失很多,所以上面考虑允许当年逃亡的白俄们重新返回自己

的家园。我带白俄回国的时候,就算被上面知晓,也没有什么问题。”听雅科夫这么说,索科夫心里暗想,雅科夫的身份特殊,他肯定能通过一些特殊的渠道,知晓自己所不知道的消息。想到这里,他缓缓地点点头,说道:“雅沙,如果有机会,我可以和这位白俄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