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兔说的头头是道,她用手摸了摸头上的俩耳朵——毛茸茸的长耳朵,看上去很像兔女郎的发箍,其实那就是她自己的啦!她可是兔子耶,有耳朵很奇怪吗?
她的二哥,相貌普通的少年,他心里一直都藏着一个秘密,就是去人界看看,但是碍于大哥非常非常厌恶阴阳师,他这些年也只能想想而已。
如果不是因为酉鸡,也许卯兔会一直天真烂漫,安于现状。
可是酉鸡的进步越来越大了,明明她才是鬼灵村的恶霸,怎么还打不过一个小小的臭鸡呢?她不服!
再加上那个在冥界大家都很尊敬的辰龙——卯兔低下头娇羞一笑,她嘻嘻说道:“反正我不管,这个男人我一定要追上手!”
小兔子身影一闪,她从花海里消失,只留下少年干着急。
他们三兄妹从小就没了父母,卯兔又是最小的妹妹,两个人自然对她疼爱有加。一般而言,卯兔想要的东西他们都会竭尽所能的为她争取,只是这个……少年叹了一声,大哥百分之百不会同意。
他现在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向左走还是向右走?真的好难选择……
卯兔又回到了奈何桥边,只不过这一次她没有贸贸然的冲过去,而是用一片绿色的荷叶挡住了自己的脸,悄悄地挪到了孟婆的旁边。
“婆婆——”卯兔甜甜的喊道。
孟婆没有脸,但是她也能说话,而且声音还很慈祥温柔。
“今天怎么有时间来陪我这个老婆子了?”
卯兔用荷叶挡着自己,其实从她出现的那一刻梁秋秋身旁的四个契约灵都已经注意到了,酉鸡更是第一个认出的人。
她的脸上出现了苦恼的神色,这兔子不要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胡搅蛮缠啊,她平时可以配她玩玩,现在可以有重任在身呢!
就算是一直站在气泡里的梁秋秋也认出了卯兔,谁让她那两只耳朵格外引人注意呢?梁秋秋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她对酉鸡说道:“你去吧,有什么事跟她说清楚,反正奈何桥离这里也不远。”
是啊,他们就在离桥很近的渡口,前后也不过十多米的距离。
酉鸡点点头,她的身影飞向了奈何桥——
卯兔正在说笑话逗孟婆开心呢,突然发现酉鸡来了,她吓了一跳。
手中的绿叶歪掉,她眨了眨眼睛,眼睛四处飘动:“我告诉你哦,我过来、我过来才不是因为你们呢……咳咳,我只是想婆婆了!”
“得,我说你这个小丫头怎么舍得来找我了,搞了半天醉翁之意不在酒呀。”
“婆婆~~你怎么能嘲笑人家呢!!”
“孟婆好。”酉鸡很有礼貌的像孟婆行礼,不管怎么说,她都是轮回司部的执事,鬼灵见到她行礼也是应该的。
有魂魄在引路灵的带领下来到了奈何桥,酉鸡拉着卯兔站到一边,孟婆舀了一碗汤递给这位即将转入轮回的人。
来的人喝了下去之后,踏上了往生之路。
酉鸡尽量客气的说道:“卯兔,今天我不跟你闹,你也看到了——我的契约主来了,我得寸步不离的站岗,如果发生了意外会很麻烦的。上次的事情,我有错,把你的告白场所给搅和成那样,你气我也是应该的。等我的主人回到了人界,你想怎么算账都行——但是现在,你莫要再闹了,得罪了我的主人,她收拾你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听酉鸡这么说,卯兔对梁秋秋的兴趣就更大了,她看着那个被三个契约灵守护着的女孩,好奇的问道:“怎么,她很厉害吗?”
酉鸡蹙眉,她刚才说了那么多难道这个小兔子都没听懂吗?见她这种态度,卯兔又赶紧补充道:“好吧,就按照你的意思好了,等你的事情处理完毕,我再找你慢慢算总账……不过,我是真的很想知道,你的契约主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怎样的人?
酉鸡的视线落在梁秋秋身上,她的语气都变得柔和:“对我而言,她自然是最好的契约主,能遇到她我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
梁秋秋是她的第一个契约主,她很知足,也是真的发自肺腑愿意追随这个女孩一生一世。
“哦……”卯兔一直在心里打小算盘,她不像别的鬼灵可以去人界自己慢慢挑主人,她可就眼前这一次机会,如果错过了估计终生都遇不到擅闯冥界的阴阳师!
她肯定要把这个女孩的人品脾性都摸清了啊,听到酉鸡对梁秋秋那么高的评价,她就更喜欢这个阴阳师了!
“酉鸡,她有几个契约灵了?”
“四个。”酉鸡本能的说道,突然她又想起了某个少年的身影:“不……好像是五个。”
卯兔这下可乐坏了,每个阴阳师最多只能缔约十三个契约灵,俗称一王十二将,现在她只有五个的话,那还缺很多个哎!这是不是代表自己有机会啦?
好棒好棒!小兔子美滋滋的拍手,幻想着自己缔约时的情景,笑得合不拢嘴。
酉鸡一脸奇怪的看着她,今天这卯兔又发什么疯?
“酉鸡,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如果你帮我的话,那你破坏我好姻缘的事情我就再也不计较了!——怎么样?”
“说吧。”
“把我引荐给你的契约主吧!”
“你——”酉鸡瞪大了眼睛,她不可思议的说道:“你不是想要跟秋秋缔约吧?我记得你的两个哥哥……他们肯定不会同意你这么做。”
“你就说你帮不帮嘛!”
“这事儿不难,可是我话先说在前头,就算我带你去见了她,也不代表就能百分之百的缔约啊——你反正做好心理准备,到时候别怨我就成。”
“不会不会,不管成不成功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铭记在心,将来有机会绝对会还给你的!”
啊,卯兔突然不说话了,她一直看着梁秋秋那一边,用手指着那个人——“他也是你的同伙吗?”
酉鸡看了过去,她微微皱眉,来的人穿着深紫色的长袍,白发拖地。他的脸上戴着一块紫色的面巾,让人看不出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