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干什么?”黑疤瘌瞪着惊恐的眼睛问赵秃儿,头上的汗一个劲儿的往下流。【 *】
赵秃儿也不去理睬黑疤瘌,只是转着头左右寻摸,但他左右张望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什么,脸上不由有些失望的表情,不过,他随后又看了看土炕,点了点头,就蹲下身子,一把抓住了黑疤瘌的一条腿,吓得黑疤瘌呜嗷朝叫唤的嚷着:“你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赵秃儿还是不说话,他一直拽着黑疤瘌的腿来到了土炕的边上,然后就把黑疤瘌的那条腿放在了土炕的沿上,这土炕本就不高,黑疤瘌的腿伸到地上也不过就是到他的膝盖位置,赵秃儿将黑疤瘌的腿斜着支到炕沿后说:“看到了吗,你不是不起来吗,我直接把你这条腿踹折,让你以后都站不起来!”
赵秃儿说完,就双手摁着黑疤瘌的肩头,然后伸脚就要往黑疤瘌的那条腿上踹去。
一听赵秃儿这话,不光是黑疤瘌吓得直哆嗦,连忙大声喊着:“我起来,我起来,我能起来的!”就连陈伟我们几个也是惊得一身冷汗,这赵秃儿也太狠了,太恐怖了,那可是人的大腿啊,不是柴禾,他还真想跟踹柴禾一样想把黑疤瘌的腿踹折啊!
不过,毕竟黑疤瘌已经服软了,赶紧站了起来,赵秃儿也就不再难为他了,只是笑着对黑疤瘌说;“你早点听话,不就好了,你说这么一个破号长,你争它有什么用,还几把翻板儿都出来了,早跟你说了,你这板儿都不用翻,你自己就得翻下来!”
“是,我认栽,可以了吧!”黑疤瘌黑着脸,不过,他本来就黑,我们也看不出来,但是却能看到垂头耷拉脑的说;“我得罪了那三个孩子,但我也确实不知道他们的根儿是你们不是,这样好不好,我诚心实意的给他们三个小孩子赔礼道歉,咱们就算了,以后这号子里你们是号长,我黑疤瘌听你们的,你看成不成?”
黑疤瘌说完以后,赵秃儿嘿嘿一笑,回过头看看蛇皮说:“你看呢,怎么说?”
蛇皮一听赵秃儿问他,不由“呸”的一声吐了口吐沫说;“草!别几把问我呀,又不是我挨了欺负!”说着,蛇皮又看向陈伟我们三个,笑着说:“你们小哥仨说吧,是让这黑鬼给你们陪个礼道个歉就得呢,还是想看看他给你们表演土飞机?”
“草!把我们收拾了个够呛,赔礼道歉就完了啊!”艾宏伟最先一脸不高兴的说。
“什么是土飞机啊,我还没见过呢!”陈伟笑嘻嘻的说。
“是呀,我也没见过,挺想见识见识的!”我也笑着说,这确实,当时一听蛇皮说要黑疤瘌做土飞机,那黑疤瘌的脸都气歪了,而地上过道那些人一听要黑疤瘌做土飞机,一个个脸上都是幸灾乐祸的表情,我想这土飞机肯定也是一个整人的手段吧,应该不比扔口袋轻松吧,所以我特好奇这土飞机是怎么回事。
“得,听见了吧,孩子们都挺想见识见识的,你说你把人家孩子都折腾够呛了,那你也表演一下吧,让孩子们也开心开心啊!”一听我们发表完了意见,赵秃儿不由又转头对黑疤瘌说。
“这······”黑疤瘌看了看赵秃儿,又看向了我们,眼神里有些乞求的意思,但陈伟我们三个都是“哼”的一声,把脸一扭,不去看他,开玩笑,要是这土飞机不够狠,我还得要赵秃儿和蛇皮再想法儿治他呢。
“赶紧的吧,你老笔尅子又不是没做过,你还真想我们动手啊!”蛇皮对着黑疤瘌一皱眉说道。
“好吧,我做!”黑疤瘌说这话的时候,是咬着牙重重说出口的,显然心里早就把我们恨透了,但无所谓,在这里,他黑疤瘌已经翻不了天了,他只有乖乖的听话的份儿。
就只见黑疤瘌极不情愿的一瘸一拐的走到了一面墙的跟前,然后面对着墙而站,再一弯腰,用自己的脑袋顶住了墙,然后双手向后伸,互相抱住而立。
“妈的,后脑勺贴到墙,胳膊往高了抬,你他妈又不是不会做,还要老子教你吗!”我们还没看懂黑疤瘌这么做的意思,赵秃儿就突然开口对着黑疤瘌喊了一嗓子。
黑疤瘌一听赵秃儿喊话,不由憋着气说道:“不行了,下不去了,肚子大,没办法往下弯了!”
“草!”赵秃儿一听,几个大步走到了黑疤瘌的跟前,身手就去摁黑疤瘌的脑袋,然后还使劲的往后掰黑疤瘌的胳膊,终于,在黑疤瘌疼的哇哇大叫之中,黑疤瘌的后脑勺贴住了墙壁,而胳膊也几乎快要挨到墙了,赵秃儿这才觉得满意,但随后他又看了看黑疤瘌那膝盖已经有些弯曲的双腿,又是一瞪眼睛,踹了一脚黑疤瘌的腿,喝道:“把腿伸直了!”
赵秃儿这一说话,黑疤瘌赶紧又把腿蹬直了,可这个时候,我们已经看到低着脑袋的黑疤瘌浑身都在抖动,使劲咬着牙,豆大的汗珠子噼里啪啦的直往下落,没一会儿,他脑袋下的土炕上就已经湿了一片。
现在,陈伟我们可就看明白了,黑疤瘌这个姿势真的是挺难受的,先不说黑疤瘌本身就长得粗壮,有着一个啤酒肚顶着,就算是一个很瘦的人,或者说是一个身体比较柔软的人,要他以这种姿势站着,也许一开始还受得了,但时间长了,任何人都会难受非常,浑身疼痛,然后身子还会酸麻的如同万蚁钻心一般。
但是,这还不够,当黑疤瘌已经达到了赵秃儿的要求站立以后,蛇皮就笑着对我们说:“来,炕上坐着,看这个黑鬼给大家表演!”
蛇皮说完,我们就都坐到了炕上,瘦猴等人本也想跟着往炕上坐,但蛇皮一瞪眼睛,说了句:“让你们上来了吗!”瘦猴等狗腿子又赶紧都跑了下去。
往炕上一坐以后,我突然看到炕下过道上那个曾经提醒过我们的那个老头,记得当时陈伟我们的饭菜虽然都撒在了地上,这老头岁也想抢,可惜毕竟岁数大了,没有抢到什么,所以我就赶紧对赵秃儿和蛇皮一指那老头说:“叔,那老头人还不错,当时还提醒过我们呢,岁数又那么大了,让他也上来吧!”
“呦,小辉还挺仁义的,”蛇皮对我笑了笑说,随后又对那老头喊道:“上来吧!”
那老头一听,赶紧千恩万谢的爬上了土炕,然后找了一个离我们比较远的地方坐下了,我看着那老头,想了想,又把塑料袋打开,把那个烧鸡上的脑袋连同脖子都揪了下来,扔给了老头,那老头感动的眼泪都下来了,但我其实心里想的是,好心就应该有好报!
等那老头坐下了,开始狼吞虎咽的差点没把骨头都咽了的吃着的时候,我又把塑料袋伸向了蛇皮和赵秃儿说:“叔,这里边可没什么吃的,你们来吃点儿吧!”
“呵呵,不用,你们自己吃吧!”蛇皮笑着对我说完了,就回头看向了黑疤瘌,然后一立睖眼睛说:“赶紧开始吧,咱们是不是该起飞了?”
一听蛇皮这么说,陈伟我们三个就嘴里嚼着肉看向了还顶在墙上的黑疤瘌。
而黑疤瘌也全身颤抖的说:“是,本次航班开始起飞了,请各位乘客系好安全带!”
突然一听到黑疤瘌来了这么一句,陈伟我们三个突地一愣,随后,我们三个嘴里的肉都突然喷了出去,然后就是哈哈大笑,这也太搞笑了吧,看着顶在墙上,做着那怪异动作的黑疤瘌,特别是他又五大三粗的,居然可以说出这么一句跟小孩子过家家的话来,第一次见过土飞机的我们三个,能不乐吗。
这还没完,就听那黑疤瘌居然嘴里还在说着:“请大家坐好了,我们现在是从北京机场开始起飞的。”
黑疤瘌一说完,赵秃儿这个时候又开口了,就好像他真的是一名乘客的样子对黑疤瘌说:“空中小姐,我们现在已经飞到哪儿了?”
此时的黑疤瘌早已经浑身的大汗了,因为他本来就穿了一个大裤衩子,这个时候除了身上都是汗以外,他的那条大裤衩子都开始湿透了,但他也不敢动上一下,一听赵秃儿说话了,又赶紧用颤抖的嗓音说道:“这位······乘客,因为刚······刚起飞,我······我们此时刚到······北戴河!”
看着黑疤瘌此时的样子,我这心里头那叫一个痛快,真是解气啊,早知今日,你何必当初呢,估计要不是我赵叔想的周全,叫来了赵秃儿和蛇皮来照顾我们,这土飞机没准儿也会用到我们的身上吧,所以,我看着黑疤瘌此时受罪的样子,心里越发的舒爽。
接着,蛇皮又说话了:“空中小姐,我们不认识道儿,飞机飞到哪儿了,你给我们都报个地名吧!”
蛇皮一说完,那黑疤瘌又说道:“好的······我们接着······已经出了河北了,我们······已经到了东北境内,现在是东北的辽宁省······”
接下来,就是黑疤瘌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开始报地名,而陈伟我们就边啃着烧鸡咬着驴肉,边欣赏黑疤瘌报地名。
不过,当黑疤瘌报到了东北的什么伊春以后,黑疤瘌突然说道:“报告机长,我们不能再飞了,再飞就出国了,已经到了俄罗斯的边境,请求降落,不然我们会被俄罗斯的大炮击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