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终究是开始了满院子流串,一个正妻,两个表妹姨娘,如此这般雨露均分,真不怕精尽人亡。
热热闹闹的过了这个大年,正月十五,一场大雪,许昭夜里在万青耳边说,“你六叔已辞官。”
万青心里的石头算是勉强落了地。
正月二十,许昭正和万青用饭,两壶好酒,一桌如意楼的招牌菜,红袅围着这桌子滴滴溜溜转个不停,许昭心情不错,破天荒的赏了红袅一个水晶肘子。万青喝了三杯陈酿,正是一脸酡红,不管男女,能一起喝酒,终究是不易。
许夫人的大丫头碧瑶却来了,在门外说,“琳儿姨娘有喜了,快请大公子去看看。”
许昭本是意兴阑珊,如此被搅局,面色先是一怒,而后,却还是笑了出来,只和万青说“我去看看就回。”如此匆匆离去。
这一来,琳儿姨娘就成了许家大房最尊贵的人,腹中麟子,更是要千娇百宠的养着,只要许昭到了别人院子,这琳儿姨娘定会闹出动静,胎像不稳,时时刻刻都是惊险。万青和陈姑姑说“看人家这肚子,都赶上震天仪了。”
万青正理所当然的看着这琳儿表妹姨娘的闹剧,几次陈姑姑提点万青也要肚子争气,万青呵呵笑着,“一定争气,肚子里放两块铁疙瘩,时时刻刻都要哐哐铛铛的响。”
二月初,许昭派陆九带着葡萄酒麦芽糖是东边海口,在城门外,万青对陆九说“陆爷,有什么稀奇的,定要带回来。”
陆九嘻嘻哈哈的应声,“大公子早就发话了。一定给您带回来。”说罢,洒脱的领着浩浩荡荡的车队离去,背影在晨光里镀了一层金色。
回了许宅,许昭亲自泡了一壶好茶,坐在一边细斟慢饮。
万青实在看不惯这样的许昭,淡笑着问,“大公子真是难得清闲,如此倒不如去看看两位姨娘。”
许昭冷着脸,似笑非笑的说,“夫人倒是贤惠至极。”
这些日子接触的多了些,万青也是明白,这许昭又是有些不满,索性取了账本,巴拉算盘,自己忙了起来。不管到什么位置,走到哪一步,自己手里握着的,才算是踏实。
不知道国都局势如何,眼见就是三月,万青很想去国都看看家人,这个世界里,和这具身体有血缘关系的人,万青是真心的惦记。
到了午间,琳儿姨娘果然派了人过来请许昭,陈姑姑的脸已经黑了,万青竟然笑着。许昭终于火了,一掌拍上了桌子,生生拍掉了桌角,对那丫头说."请了大夫就是。"琳儿姨娘的丫头委屈的出了院子。
万青无辜的摸摸鼻子,继续埋头盘帐。
顺安送了饭菜过来,清蒸鱼,酱香牛肉,一碟白菜,和一盘肉饼。许昭盯着万青吃饭,万青心头闷着,突然掩口,竟是差点吐了出来,胃里继续抽絮,终究是折腾了两眼泪光粼粼。
万青抬头看着许昭,无奈的说,"许大公子,您这盛情真是吓坏了妾身。”
许昭随即起身,两步到了万青身前,一手捏住了万青的下颚,冷声说,“不识好歹。”
咕咕噜噜冲了进来,噜噜扑腾着翅膀,狠狠的啄向许昭那只捏着万青下巴的大手。许昭抬脚横踢了出去,挡住了噜噜。终究是跟了他半年,舍不得伤了噜噜。
噜噜却不领情,一口啄向了许昭的皮靴。
很是滑稽,这一口倒是啄到了,只是许昭这皮靴是水牛皮,皮质极为厚实。
幸好,咕咕也冲了上来,啄到了许昭的大腿。
红袅又在许昭背后偷袭,终究是难敌两雕一狐,许昭不得已松了万青的下巴,一手弹向咕咕的金啄,身子一侧,另一手正好抓住了红袅那呲牙咧嘴的脑袋。
噜噜又起身,许昭冷笑,放了红袅,一巴掌把噜噜扫了回去。
“可知我为何留得这狐狸性命?”许昭冷眼看着万青问。
万青不语,垂下了眼睛,眼底早已一片死水。红袅的性命和万青的性命,对于许大公子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一直容忍红袅,正如今日容忍了万青。
若是在深究,那就是许大公子给万青的几分情面。如若万青仍旧是那山里丫头,在那祖宅守着10亩旱田,许昭是否愿意给万青脸面?
是夜,许昭带着一身酒气,到了万青的屋子里。
许昭发泄着堵在心口很久的暗火,身下更是用力,待到感觉那温润的地方已经湿滑,更是拼了毁天灭地的力量。
万青几次昏过去,都被许昭撞醒,如此直至彻底昏睡。
院子里隐隐约约听到床铺欲将散架的吱呀。这声音持续到整个院子熄灯。
昏睡中,梦里有个阴寒的是声音,说,“你是我许昭的妻,至死都是。”
满室的**气息中,隐约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阴冷味道,一直在万青鼻端。
杀神的气息。
一连几日,许昭都住在这个院子里,每晚,都要狠狠发泄。直到万青彻底垮了,躺在那大床上,眼底一坛死气。
万青还是卧床不起,不吃不喝,睡梦里微弱的说,“我要回去。”那声音无力,却清晰。许昭冷言,”不许。”说罢,紧紧抱住万青的身体。
大夫说,过于损耗肾气,休息几日就好,开了几副补药,每日早晚熬好,喂给万青,却尽数淌落在枕边。
许昭用灌酒的方式,强行把药汤灌进了万青嘴里。
三月初四,万青缓了过来,喝些米汤,吃两口青菜。
三月初十,万青出现在院子里,面带笑容,眼底虽然还带着悲伤。
许昭大夫把脉,万青已有身孕。
这个小生命来的悄无声息,却又异常的顽强,就这么落在万青的肚子里。万青面无表情的流泪,眼泪就那么无声滑落。一串串,不停息。
“必须保住孩子”许昭声音冷清,却满满全是威胁。说罢,看过屋子里每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