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修夜定定的看着她。

或许是今晚的酒太燥热了。

他喉结滚了滚，看着她雪白的脖子被掐出红印来，他眼神黑漆漆的，喉咙也干哑的厉害，有些话今晚上似乎要压制不住了。

“抱歉。”

唐清歌抬手，晃了晃他眼睛。

他抓住她手腕，眼神漆黑，嗓音沙哑的不像样，“做什么？”

“没什么，你看起来还挺清醒嘛！”

她还想趁他喝醉酒的时候套话的，结果这货看起来还挺正常的，一点醉酒的迹象都看不出来……但是不对啊，一瓶伏特加他都喝了，按理说应该倒了呀！

下一秒，纪修夜整个身子都靠在了她身上。

“卧槽！”

唐清歌赶紧扶住他，旁边有座位，她把人扶过去，纪修夜眼神漆黑散光，却盯着她脸不放，一分一秒都没有用视线放开她。

唐清歌沉默半晌，说，“你也不用用狗看骨头的眼神看我，这大可不必，我又不会跑。”

纪修夜轻轻合了下眼，他眼瞳是比较清澈的颜色，他是一个简单的人，简单而富有野性，此刻这个眼神火辣辣的，盯她就跟盯狗骨头一样，盯的她浑身发毛。

忽然启唇。

“唐清歌，你为什么是个骗子？”

“啊？”

“五年前，你为什么骗我。”

唐清歌没想到他居然会问起这茬，挠了挠后脑勺，开口，“我实话跟你说了吧，当时唐丞病了，可是M国的医疗你是知道的，叫来急救车就是一大笔钱，我实在走投无路了，也没想到会遇到你。”

提起当时的事情，唐清歌还有些心有余悸，“当时唐丞的病很重了，我很庆幸遇到你，虽然手段不齿，可是你给我的钱我都拿去给唐丞治病了，这样算起来，你还是我孩子的救命恩人呢！”

“不过说来说去还是我对不起你，给你心里造成阴影了，对不起啊！”

纪修夜看着她，忽然笑了。

“我原谅你了。”

唐清歌愣了一下。

纪修夜看起来似乎不太清醒。

她迟疑，“你是不是……”

“我有一句话想告诉你。”

晚风习习，冬天的气息是冰冷的。

他先开了口。

他忽然靠近她，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带着笑意，眼神中是欣喜又温柔的颜色，这样的眼神让唐清歌忽然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儿。

他忽然抱住了她，唐清歌身子一僵，耳边，是他用无比认真的腔调，以一字一字在说，“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我好喜欢你啊！

哪怕她有了孩子。

哪怕她骗他。

他还是，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她啊。

他真的很想告诉她，他喜欢她。

唐清歌整个人像是冻住了。

她觉着她耳朵坏了。

过了很久，她反应过来，怔愣着，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纪修夜，我不是田梦啊。”

纪修夜眼神中的热情渐渐冷却。

他看向她，目光怀疑，怀疑自己真喝醉了。

“你说什么？”

“你不是喜欢田梦吗？”

两人同时说出口。

空气忽然安静了。

唐清歌有一种哪里不太对劲儿的感觉，但是她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