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闪过松下纯一的直击之后,反攻正式开始。
我迅速地侧滑上步,几乎同时疾速地飞出右腿,目标直指松下纯一两腿之间的淫根之处。
这一击,并非我阴险毒辣,而是我已不想再浪费时间。
更何况,对于日本人,我没有手下留情的惯例。跟日本仇视中国一样,甚至是远远超出这种仇恨,我对日本人的仇恨中,折射出37年的那场侵略,折射出南京大屠杀中的几十万亡灵,折射出在抗日战争中那几千万中国同胞鲜血染红的民族耻辱。正是抱着这种仇恨,再加上刚才的一再休养生息,我铆足了力道,像是屠夫在追杀待宰的肥猪一样,一击必杀。
松下纯一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受击后踉跄着后退数步,身体虽未倒下,却‘啊’地呻吟一声,捂着裆下连连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松下纯一松开两手,咬紧牙关,竟开始疯狂地向我发起了第三轮进攻。
他收敛起疼痛与耻辱,直扑过来。
我看的出来,他前冲的势头虽猛,但速度却明显有些迟滞。毕竟,刚才那一击,已经让他损失了大半元气。
望着他扭曲变形的脸,我知道,这一次,他是真的疯了!
我没有再给他任何机会,我飞速地迎了上去,在避开了他的重击后,右拳结结实实地轰在了他的左胸上。这是我开石裂碑的一拳!松下纯一的血肉之躯又如何以堪?
铁拳击出,松下纯一并未被击飞,呆在原地不动。因为我是速击速收。
他是受了内伤!甚至是严重的内伤!
速度可以创造奇迹,出拳的方式有很多种,而真正能避其外攻其内的高手,却少的可怜。确切地说,这是一种境界,拳速达到一定程度,力度掌握的恰到好处,出拳收拳亦是收发有度。这样,就可以在对手身体不动的情况下,让其遭受严重的内伤!
在松下纯一的身体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之前,我又开始起脚一踹,再次击中他的两裆中央,致命之处。
当然,再大的仇恨,不至于让我下死手致其死地。因此我只用了三成力。
松下纯一飞了出去,发出阵阵撕心裂肺的吼叫。
同时,他的身子猛地前倾了一下,喷出一口殷红的鲜血。
这一刻,石川芳子也震惊了!
她火速地迎上去,扶住了瞬间变得狼狈不堪的松下纯一。
石川芳子怒望着我,兴师问罪道:“你为什么要下狠手?下流,无耻!”石川芳子甚至想伸手触探一下松下纯一命根子处的伤势,但试量再三,不方便下手。
我叼燃一支烟,道:“下狠手?我要是对他下狠手的话,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石川芳子也没有继续抨击于我,而是担忧地望着松下纯一,试探地问道:“松下君,你现在到底怎么样,能不能抗得住,用不用上医院?我说不让你打,你偏偏打!看你现在伤成了什么样子!”
松下纯一伸手抹了一下嘴角处的鲜血,有气无力地道:“我,我没事儿。师姐,师姐,能不能帮我-----帮我打败他?”
石川芳子怔了一下:“还是你的伤最要紧。”
松下纯一摇头:“不不,我的伤,没关系。”
石川芳子急道:“但是你受了内伤!”
松下纯一道:“不,师姐,你答应我,替我打败这个中国人!为了我们国家的尊严,你必须要亲自出马,必须!”
我有些佩服日本人的国家观念,但是却实在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
然而深负着民族仇恨的二人,怎肯罢休?
石川芳子终究还是松开了松下纯一,缓缓地站了起来。
她望我的眼神中,凝聚着一股强悍的杀气。
看样子,我与她的一战,也再所难免。
我在石川芳子的眼神之中,感受到了一股强悍的杀气。
那种杀气浓浓的,仿佛时刻准备从眼睛里跳跃出来,替她杀人。
这兴许就是她本来的真正面目,活脱脱的一个日本美女,狰狞的神色,诠释出她特工的身份。
那么,她和松下纯一之间,难道仅仅是单纯的同门关系?我在心里迅速地思量了一下,随即便听到石川芳子冷冷地说道:“赵大队长,看来我们这一战,是免不了了!”
我将快要燃至手指处的烟头丢到地上,踩灭。一阵微风吹过,桥下的水面泛着微微波纹。但这一缕细风根本改变不了干燥火热的天气,渐近夏日的到来,心里像是攒了一团火,几欲喷发。
我朝石川芳子走近了几步,淡淡地道:“今天,你们为什么要逼我。”
石川芳子道:“今天我要替我的师弟完成心愿。”
我道:“但是你应该知道,现在不是你争我斗的时候。陈先生那边,恐怕你不好交待吧?”
石川芳子不屑地道:“陈先生那里,我会处理。你放心,今天不管我们当中有谁被打残了,都没关系。很多事情,离了你我,照样能进行。”
我道:“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还能说什么。”
石川芳子回头瞧了一眼松下纯一,他已经略显艰难地站了起来,在石川芳子耳边添油加醋:“师姐,就靠你了,为了日本帝国的尊严,今天你必须要打败他!”
石川芳子皱眉道:“松下君,你最好是少说话。”
松下纯一乖乖闭口。
我和石川芳子对峙着,石川芳子定力了得,原本妩媚的脸面上笼罩着一层杀气。
我深呼了一口气,料到这石川芳子绝不是简单的角色。松下纯一身手尚且如此,她这个所谓的师姐,究竟到了怎样的火候?
石川芳子屈膝前进一步,再进一小步,与我越来越近。
我原地不动,仍然是信仰着‘女士优先’的优良传统,决定让石川芳子先行进攻。
但是正当石川芳子试图挥拳近身的时候,松下纯一突然恍然大悟地冲她说道:“师姐,我的车上,有你最擅长的武器!”
石川芳子收住势,皱眉追问:“什么?”
松下纯一道:“两截棍!”
闻听此言我也被震了一下!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一个日本特工,怎么会最擅长双截棍?莫非,这石川芳子对中国武道通晓颇深,或者说是对双截棍情有独钟。
正在思量的工夫,石川芳子果真小跑到了那辆丰田皇冠跟前,打开车门,从上面取下了一个金属接头的双截棍。
从她持棍的姿势可以看出,她的确是个双截棍的练家子,应该是到了一定的火候。
可以想像,一个日本女人,手持中国发明的双截棍的样子,会是多么的滑稽,可笑。
她持棍玩儿了两个花样,站稳,与我对视。
我淡淡地说:“双截棍。”
石川芳子道:“是双截棍。没想到我们日本人也会用双截棍,对吗?”
我笑道:“中国是双截棍的老祖宗,在老祖宗面前玩儿双截棍,你难道不觉得脸红吗?”
石川芳子道:“四大发明,也是源自中国,但是你们中国人发明了它们,却派不上大用场,只玩儿些小把戏。很多优秀的发明,在你们中国人用来,都是一种浪费。”
我道:“那我倒要看看,日本人使用双截棍,会精湛到什么程度。”
石川芳子道:“只可惜,只准备了一根。你徒手,还是------”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已经迅速地将自己的裤腰带抽了出来,高在眼前。
石川芳子一愣:“你,你想干什么?”
我双手持腰带在空中甩了几个响:“没有双截棍,但有牛皮带。”
石川芳子愕然:“你用这个?”
我笑道:“用什么并不重要,战场上,不管你用什么,能活着,就是胜利。”
石川芳子道:“我可没说过,要跟你进行生死决斗。我们之间没有仇恨,只有切磋。”
我将她一军:“但我明明在你眼神当中,发现了仇恨。”
石川芳子没再说什么,而是双手摊出双截棍,蓄势待发。
我手持牛皮带,不会担心裤子会突然掉下来。因为我的裤子是有双纽扣系牢。
谁能想像,此时此刻,我们之间的对峙,是多么的滑稽与可笑。一人持双截棍,一人持牛皮带。这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较量,能不能写进历史史册?
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我可以使用任何器械作为武器。我这一辈子,武器用的比较杂,刀枪棍棒都练过,双截棍甚至是流星锤,都接触过一二。因此面对石川芳子的双截棍,我并无太多畏惧。至少,她是个日本人,日本人用中国发明的武器对付中国人,那不是显得很滑稽吗?
短暂的对峙之后,石川芳子率先挥棍而来,灵巧的双截棍,摩擦空气的声音,幻化成阵阵杀气。
我灵巧躲闪,她步步紧逼,双截棍如同流星一样,刷刷乱飞。
我不想与她过多纠缠,毕竟,她的武器生硬,倘若击中不堪设想。但实际上,石川芳子的双截棍火候,的确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
此情此景,令我不得不拿出十分的警惕,眼瞧那棍如流星,刷刷作响,我沉着应对,但牛皮带一直没起到什么作用。
直到将石川芳子的路数摸的差不多了,我才开始使用手中的皮带。一开始我挥舞皮带与其纠缠,但是却很难迅速地占据主动,毕竟,皮带软双截棍硬,以软击硬,力道欠缺。石川芳子也一直是有恃无恐,猛烈地挥舞着双截棍,对我发起一轮又一轮的攻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石川芳子不曾伤我一丝一毫,不由得略显急促。
我却一直观瞧着她双截棍的动态,伺机以柔克刚。
三分钟之后,石川芳子仍然火力十足,别看她外表如同一介柔弱女子,体力却相当惊人。
我连续后退,石川芳子稳稳前攻,还不时地配合以双脚踢法,一时间将中国的双截棍和带有跆拳道味道的日本空手道施展的如火如荼,巧妙有力。
而实际上,我却一直运筹帷幄。
大约到了第五分钟,我故意卖了一个空当,促使石川芳子挥棍跟进。
我灵巧地一个后仰,双截棍距离我的鼻尖处,仅有大约五六公分。一阵疾风劲道,在我鼻尖处划下一阵凉风。
时机在手,我早已紧握手中皮带,在身下一个斜扫上去。
皮带正好卡在双截棍链条处来了个七八圈儿的大缠绕,将双截棍中央位置缠了个结结实实。
石川芳子屡挣不开,不由得急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