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铃苦笑道:“我自己?我一个女流之辈,几万人的大摊子,我没有分身术,没有。”
我道:“我记得我以前跟你讲过,你作为董事长,你的工作就是协调好集团高层的关系,让他们去抓工作,你只要把他们抓好就行了!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弄的这么累?”
金铃轻轻地摇了摇头,道:“那你跟我讲讲,你是怎么,怎么把你这么大的一个保安队伍管理好的呢?你的管理能力,是我最最欣赏的!”
我笑道:“我没什么管理能力!我主要是大家配合,助手得力。保安公司和金氏集团是两个概念,在一定程度上来讲,你们这种大企业,应该更好管理才对。制度也健全了,职能部门也是现成的,你只需要督促一下,画龙点睛一笔,那就万事大吉了!每次你都跟我诉苦,讲这些管理方面的事情,我觉得你欠缺的,不是能力,而是信心。我觉得你应该去上上陈安之的励志课。”
金铃猛地睁大了眼睛,追问道:“你说的是陈老师,就是那个,那个安东尼的学生?”
我点了点头,道:“是。当初我在---”我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迅速迂回道:“我听过他的课,很不错。至少能让你听了热血沸腾!”
金铃苦笑道:“其实我一直觉得那些名师的讲课都是忽悠人的!我也听过几堂,交了不少学费,但是没学到什么,大部分都是仅仅给人三分钟的热度。你说的陈安之,我也听说过,我父亲操盘的时候,还曾经派几个高层去听过他的课。我父亲和陈安之老师认识,他们关系还不错。”
我道:“那就更好了,抽时间你真的可以去听听!”
金铃点了点头,轻轻地道:“我会的,一定会。你引荐的,肯定没问题。”
我淡然一笑,道:“我只是提个建议让你参考,具体决断,还是在你!”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此时此刻的情景,仿佛若干时日之前,曾经发生过。金铃好像每次都会跟我谈及这些。
金铃没再说什么,而是继续举杯跟我碰杯,她的酒量有些增长,一杯红酒,一仰脖颈,咕咙下肚。
我只是旁敲侧击的劝了劝她,对于这样一个身肩重任的女强人,我的确很想帮帮她,很想为她减轻点压力,但是却觉得力不从心。
毕竟,我不是为我一个人在战斗。我有我的任务,这注定着,很多时候,我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
就这样,在这间熟悉的包厢里,我和金铃边喝红酒边聊天,我们从那些烦恼的琐事中跋涉出来,聊了些开心的事情。金铃跟我讲了很多她小时候的经历,引得我一阵阵哄笑。
一个小时以后,四瓶红酒下肚,金铃处在了微醉的状态之中。酒精催人兴奋,她拿起了麦克风,我帮她开了音乐,电视画面上是一群泳装模特,搔首弄姿地走来走去。金铃先唱了一首老歌<小城故事多>,她的声音还不错,但却没有刻意地去模仿邓丽君。我坐在沙发上鼓掌加油,叼了一支烟,静静地望着她。老实说,她唱歌的样子,格外具有一种特殊的风情和妩媚。
她唱完一首后,红着脸催促我唱,我像波浪鼓一样地摇晃着脑袋,道:“没音乐细胞!”
金铃坐到我的身边,很郑重地给我下了命令:“要么唱歌,要么跳舞!随便选一项,否则过不了关!”
我觉得她喝的有些多了,正值兴奋状态。但是我却无法投入,尽管,我是真的想跟她一起唱歌言欢,陪她放松一下过度紧张的心情。
她见劝不动我,不由得一皱眉,轻叹了口气,然后想再继续启开一瓶红酒,被我止住。
我拎住金铃的手,劝她道:“今天,咱们的任务是,唱歌。而不是喝酒!”
金铃望着电视屏幕,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感慨句:“不喜欢唱歌的赵龙不是好金铃!”
说完后她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将麦克风靠在嘴边上,也不管背景音乐对不对号,她洋洋洒洒地唱了一首时下比较流行的网络歌曲<老板烦烦烦>:当个老板烦烦烦,一大堆的字要签,一大堆的人要见,一大堆的心事只能藏在心里面---当个老板烦烦烦,谈恋爱都没时间;当个老板烦烦烦,真想向老天借几天空闲,游个水,爬个山,再悄悄地把那恋人的--恋人的手儿牵哪---
望着她那入戏的样子,我在想:她是唱出了自己的心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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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一直很同情金铃,她肩负着大多数同龄女子无法承受的痛苦和责任。
一曲末了,金铃如释重负地放下麦克风,坐了下来,奖赏了自己一支香蕉,一边剥开一边笑道:“唱歌真好,比操心工作,强的多啦!”
我深表同感地点了点头,道:“你有这个便利条件,天天过来唱一个小时,也未尝不可。”
金铃道:“那可不行!我跟谁唱呀?自己唱多没意思!”
我无语,只是以笑代答。
眼见着金铃通过唱歌的方式,将心中的压抑都释放了出来,我也很欣慰。一支香蕉吃尽,她拿起餐巾纸擦拭了一下嘴角,微微怔了一下,突然又将两手扶上了我的肩膀,轻轻地道:“跳舞。陪我跳支舞!”
我赶快摇头道:“真的对不起金铃,你是知道的,我不会。老踩你脚!”
金铃突然用力地抓了一下我的胳膊,低头瞧了一下下面,轻道:“踩吧,让你踩。我的脚就是为了让你踩而长的!”
我既汗颜又无奈,心想女人要是不讲理了,什么逻辑都能运用出来。金铃和我坐的很近,她身上的清香,让我有些沉醉,我赵龙也不是钢筋铁骨,确切地说,我也喜欢这种氛围,也喜欢与美女一起唱歌跳舞,但是我又不得不去克制,强迫自己抵御住某些诱惑。我不动声色地移了移屁股,想与金铃坐远一些,但金铃却甜蜜地笑着,用一副期待的眼神望着我,可爱而调皮地道:“起来吧,伟大的赵龙!跳支舞,重塑生命的旋律!”
我还是没能抵御得了她那充满温情的笑容,半推半就地站了起来。
她主动地拎住我的手,深情地望着我,手脚开始指引我东挪西移---我近乎被动地在她的节奏下徘徊着身子,却不得不格外地注意着她的那双小脚,生怕会再踩到它们。
我对舞蹈没有任何天分,因此金铃带领我跳的是什么舞,我根本无从知晓。我只是附和着她,她一边跳一边轻盈地笑着,像是个专业的舞蹈演员,那般曼妙,那般可人。好听的音乐声伴奏之下,我们轻舞飞扬,而金铃的身子,却越靠越近,近到我已经能感觉到她细微的喘息声。
我急促地平定了一下情绪,努力与她保持着正常的舞蹈距离,她的手柔软细腻,攥在我的手上,有种特殊的感觉,使我如同触电一般。
金铃轻启了一下嘴唇,冲我夸赞道:“你的身体,其实还是挺协调的,你要是好好学,学舞蹈会很快的。”
我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舞蹈对我来说,没用。”
金铃振振有词地道:“话还能这样说!舞蹈啊,是社会高层必须掌握的一种交际手段!很多场合都有舞会,不会怎么能行?”
我自嘲道:“我又不是高层。我只不过是个保安。”
金铃道:“难道你要做一辈子保安不成?”
一句话,把我问住了!
我们悠悠扬扬地跳了一会儿,直到金铃觉得累了,她的动作明显弱化了一些。
我劝她道:“休息会儿吧,金铃。”
金铃摇了摇头,道:“不需要。我想---我喜欢这种感觉。很幸福。”
我苦笑道:“但是你的幸福,却是建立别人的痛苦之上!”
金铃脸色一变,兴师问罪道:“怎么,你很痛苦么?”
我赶快道:“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没有舞蹈天分,这对我来说,就是一种,一种折磨。我不喜欢这样张手舞脚的样子,就像是---怎么说呢,不管怎样,我喜欢武,武术的武,不是跳舞的舞。”
金铃轻叹了一口气,自嘲地一笑,停止了动作。但她的手却没有松开我的手,始终轻攥着,然后便是张着大眼睛望着我。
她的眼睛清澈如水,我害怕被淹没,赶快将目光斜向一旁,不敢直视。
金铃腾出一只手轻抚了一下我的下巴,让它回位,她道:“看着我,我让你看着你!”
她的这句话,已经让我感觉到了异样。
她嘴唇轻启地望着我,我的目光在她脸上游离,心里却像是揣了个兔子,坠坠不安。
金铃轻拽了一下我的胳膊,顺势身子向前涌动了半步,与我距离更近。她更投入地瞧着我的脸,我感觉到她那火热的身体,几乎已经靠在了我的身上。
我想撤步逃避这种身体的接触,但是我突然觉得腰上像被什么缠住了似的,很轻柔。
那是金铃的手臂!
我愣了一下,不知该如何消遣这突来的暧昧。
我用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想移开她的手臂,她却突然‘哎哟’一声喊疼,促使我不得不拿开了手。
她始终用眼睛深情地注视着我,我手足无措地苦笑道:“难道,这也是一种舞蹈?”
金铃一下子把脸颊贴在了我的胸膛上,那腾起的头发,顺势甩在我的脸上,一阵特殊的清香,促使我差点儿打了个喷嚏。
“赵龙,你还不明白吗?你让我―――让我受了多少煎熬?”金铃轻轻地捶打着我的胸口,像是情人之间的打情骂俏一般,撒娇道:“赵龙,难道你一直看不出来,一直,从来没懂过我?”
这暧昧的状况来的太快,让我猝不及防。我红着脸急促地道:“懂你什么?金铃,你这是怎么了?”
金铃用手在我大腿上轻轻地掐了一下,怨责道:“你简直就是装疯卖傻!赵龙,我今天必须要向你摊牌!一定!”
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你要向我摊什么牌,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金铃的手像蛇一样环绕在我的腰上,越缠越紧,我甚至都有些窒息了!
我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样一种心情,五味儿皆有,格外复杂。
她的暧昧来的太快,让我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
金铃终于缓缓地松开对我的缠绕,退后了小半步,仍然是用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望着我,轻启嘴唇道:“现在我就把,就把真相告诉你!”
我再问:“什么真相?”
金铃深呼出一口气,眼睛一闭一睁,突然像是被注入了兴奋剂一般,俏眉轻皱地望着我,并不失时机地腾出一只手,握住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