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洁笑嘻嘻地凑了过来,冲我调皮地追问道:“什么事啊姐夫?”

丹丹见此情景,倒是主动地借口离开了。

我咂摸了一下嘴巴,道:“明天你跟我去一下地铁站。”

程心洁愣了一下,问道:“去干什么呀姐夫?”

我也学会了卖关子:“你猜?”

程心洁冥思苦想了半天,试探地猜道:“去----去接人?”

我笑道:“你真聪明。接着猜,接谁?”

程心洁眼珠子滴溜一转:“提示一下,男的还是女的?”

我道:“女的。”

程心洁扑哧笑了:“那肯定是我梦梦姐呗。这还用猜嘛。这个世界上,还有哪个人的到来,能把我姐夫乐呵成这样啊!”程心洁指画着我的脸庞,笑容可拘地笑弯了腰。

我一愣,顿时恍然大悟:“是不是你梦梦姐给你打电话通知你了?这个由梦,怎么这么绷不住劲儿,保密工作做的相当差!”

程心洁神秘地凑近,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能让我崩溃一辈子的话:

“其实我前天的时候就知道了,只是梦梦姐暂时不让我告诉你,她想给你一个惊喜哩!”

听闻此言,我想撞墙!

我心想这由梦也太不拿村长当干部了,像这种事,她难道不应该先让我知道?

心里暗暗埋怨着,脸上仍然装出一副笑容。

程心洁的脸色突然微微凝固了一下,轻咬了一下天然粉红的小嘴唇,道:“我明天会早早起床的,咱们一起去接梦梦姐。”

我点了点头,目送程心洁踩着嗒嗒嗒的脚步声,返回了她的卧室。

我皱眉微微思量片刻,倒也没再深入推敲,而是重新将目光锁定在面前的那个信封上,鼓了鼓勇气,一鼓作气地将信封给拆开了。

当我打开信封,瞧见上面的支票数字的时候,我猛地被震住了!

18万!竟然是一支高达十八万的支票!

尽管这个数字,对于那些达官显贵和官、富二代来说,实在算是小儿科,但是对于我,却是一笔让我受宠若惊的天文数字。毕竟,我刚刚进入天龙公司不久,甚至连天龙公司的基本情况还不甚熟悉,没有做出任何格外突出的贡献,没有给任何上级和同事留下太好的印象----而陈富生却给了我这么大的一笔红包,实在是令我受之有愧。

跟我平级的那些大队长,他们的红包数目我大体也都知道,无非是十万左右,甚至还有五六万的。他们当中,有的已经在天龙工作了十来个年头,有的任职期间为公司创造了数百万的直接利润,但是他们的红包数额,却徘徊在五六万到十几万之间,基本上没有一个比我领的多。即使是公司最具权威的四大教官,确切地说现在还剩下三大教官,他们领的红包,也无非是比我稍高一点儿而已。毕竟,在天龙公司,我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把戏。我的出现,没有太多人的认可,更没有太多骨干的臣服和羡慕。当然,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我知道这是陈富生给我的一颗糖衣炮弹,十八万,这是怎样一种赤luo的诱惑?在这个物欲纵横的年代,多少人为了钱而疯狂,拼命,甚至是杀人。而我,却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突然之间得到了这笔高达十八万的巨款。

由此联想到若干时日之前,也就是我刚刚加入华泰公司不久,就曾经接受过一次类似的‘糖衣炮弹’,齐梦燕的父亲齐光仁----那个叱咤风云的商界领军人物,竟然拿出数百万的金钱,换得我陪齐梦燕外出旅游数天。这种代价实在是过于大了一些。而实际上,我早已猜测出齐氏集团和天龙公司之间那莫名其妙的关系,陈富生和齐光仁,这两个商界巨头之间,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微妙关系。

然而,尽管对于我来说,很多事情已经渐渐明朗,但是关于TL组织的具体底细,却始终没有过于直接的线索。从理论上讲,天龙公司应该就是这个组织的寄生体,他们正是借助于天龙公司这个大牌子逍遥做乱,为所欲为,甚至是破坏中国高层的正常工作和生活。而根据我的观察,这个组织却始终没有露面,抑或说,始终没有让我查到任何蛛丝马迹。难道,是陈富生对我的信任度尚且不够?抑或是,这当中还有其它的原委?

盯着面前这张数额巨大的无ma支票,我的心里忍不住开始了诸多的思绪。

确切地说,我的手在不停地颤抖着。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办公室内响起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我不用回头看,便知道是程心洁来了。

程心洁蹑手蹑脚地凑到我的身边,调皮地拿一只纤纤细手在我面前张扬了一下,笑道:“姐夫想什么呢,这么入迷呀!”

我装作一惊,赶快将那张支票翻了过来。我扭头冲程心洁道:“没想什么,你怎么出来了,又?”

程心洁倒背着手,样子显得十分可爱。她宛尔笑道:“姐夫你是不是想梦梦姐了呀?据我猜呀,你肯定是知道梦梦姐明天来,今天激动的不知所措了吧?”

我轻轻地拍了一下程心洁漂亮的小脑袋,笑骂道:“瞎说!”

程心洁用一根纤纤细指指画着我,笑道:“姐夫你脸红了呢!嘿嘿,看你的脸,红的厉害!害臊了?”

我捏着鼻子笑道:“没红。灯光照的!”

程心洁扑哧笑了,在我面前转起了圈圈儿。

我望了望程心洁,心里突然诞生了一个还算有创意的想法:快过年了,我怎么没想到给程心洁买套衣服?

从今以后,我必须要遵守一个处事原则:凡是能让由梦高兴的事情,我都要做。

因此,照顾好程心洁,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

在脑子里敲定这个想法之后,我转头冲程心洁笑道:“心洁,明天跟我把你梦梦姐接过来,然后给你们姐妹俩每人买套衣服。快过年了,漂亮姑娘要打扮的更漂亮。”

程心洁愣了一下,随即噘起了小嘴儿,扬着漂亮的小脑袋,道:“姐夫你跟我说实话,我是不是----是不是只是梦梦姐的陪衬呀?如果梦梦姐不来,你是不是就不会想到给我买衣服?”

我汗颜地道:“傻丫头!你是由梦的妹妹,当然也是我的妹妹。即使你梦梦姐不来,我肯定也会给你买套衣服的。”实际上,我心里有鬼。也许正如程心洁所言,若非由梦的到来,我还真不想这样表现一番。我之所以想到给程心洁买套衣服,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是在我心爱的由梦面前,好好表现。

程心洁试探地追问:“真的吗姐夫?你心里真的也装着心洁?”

我微红着脸点了点头,道:“那当然。心洁是个乖丫头,姐夫当然记挂着。快过年了,你缺什么就跟姐夫说,姐夫一定尽全力满足你的愿望。”

程心洁乐的直拍手,凑到我面前,将脑袋停在我的脸前。

我脸上一热,闻嗅到了她身上那好闻的香水味儿,心里一阵特殊的悸动。不得不承认,有很多女孩子身上的香水味儿抑或是体香,有着天然的催情效果,令人一闻之下,便觉心旷神怡,心跳加速。

对于一个成熟男子来说,这是一种正常的生理现象!

程心洁把一只纤纤细手搁在桌子上,俯着身子望着我,又道:“姐夫,你跟我说实话,我真的-----真的很漂亮吗?”说完这句话,她的小脸儿马上红润了起来,像是有些羞涩。

我微微一惊,瞧着程心洁笑道:“漂亮!你都可以跟你梦梦姐相提并论了!”

程心洁噘着嘴巴埋怨道:“姐夫你就爱糊弄我!我有什么资格跟梦梦姐相提并论啊,梦梦姐是我的偶像,她无法超越,任何女人都无法超越!”

我笑道:“你跟她一样,也无法超越!”

程心洁笑的更开心了,她将一只手扶在了我的肩膀上,用一副美丽的大眼睛望着我,道:“姐夫,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虽然明明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但心洁心里还是挺高兴呢!”

我道:“你怎么老觉得我是在安慰你呢。这样,我向灯发誓,我说的都是实话!”

程心洁嘻嘻地笑着,泯着嘴美美地眨着眼睛,似是充满了憧憬和幻想。

我却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稍微收敛了一下情绪,一本正经地对程心洁道:“对了心洁,关于你的工作,你有什么考虑?你想往哪方面发展?”

程心洁的笑容也戛然而止,但随即再舒展开。她望着我,眼珠子快速地转了几秒钟,反问道:“姐夫是什么意思呀?是不是嫌心洁呆在你身边碍事?你放心啦,吃也好喝也好,我都有钱,不会给你造成任何的经济负担!”程心洁几乎是开玩笑般地道出了这句话,却使得我听了有些心里不是滋味儿。

我赶快道:“看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一直在琢磨这事儿,觉得你应该提前找一个适合自己的工作。”

程心洁摇晃着脑袋追问道:“为什么呀?我是女孩子,可以不必那么追求事业。你看金总,活的多累呀!”

我委婉地埋怨道:“有时候,累,也是一种充实。莫把青春荒废了,明白吗?”

程心洁道:“要不,姐夫你安排我在望京大队当个队员吧,我要向齐姐姐学习,争取当个官儿,争取给姐夫当搭档!”

我笑道:“保安,不是这么好当的!心洁,你不适合。”

程心洁委屈地道:“谁说我不适合?哼,姐夫,你就是瞧不起心洁!”

我再轻拍了一下程心洁漂亮的小脑袋,道:“傻丫头,我怎么会瞧不起你呢!姐夫巴不得你一鸣惊人,巴不得你能做全天下最优秀的女孩儿!”

程心洁扑哧笑了,笑的那般坦然,笑的那般开心……

晚上吃过晚饭,我准备到银行里把钱提出来,准备明天之用。但是刚刚有这个想法,我马上恍然大悟地意识到:自己脑袋肯定是生锈了,都晚上七点多了,银行都关门了,我到哪里取?

自嘲一番之后,我直接给陈富生打去了电话。

毕竟,陈富生给了我这么一笔红包,我怎么也得客套两句吧?

待那边接听后,我率先道:陈先生,您太抬举我了,刚才我拆开了红包,吓了一跳。

陈富生老谋深算地问:嫌多还是嫌少?

我赶快道:当然是----当然是觉得受宠若惊呀!十八万!我觉得自己来天龙公司还没做出任何贡献,陈先生却给了我这么一笔奖励,我实在是觉得受之有愧,有愧呢!

陈富生笑道:瞧你这点儿出息!才十八万就把让你受宠若惊了?等以后你进入了状态,一年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可能性都有。我跟你说过,这些红包是你应得的,因为我信任你,因为天龙公司需要你,你的价值,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明显,越来越重要。记住我的话,终有一天,天龙公司会因你而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