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怡飞顿时一愣,追问道:“报案?谁报的案?”

警官道:“不是您报的?”

柳怡飞正是诧异了,道:“我没有报警,再说-----我------我也没有遇到什么事。我报案干什么?”她说话间有些语无伦次了。

我赶快趁机插话道:“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警官道:“没搞错。报案的那位小姐自称是柳怡飞,说是遭遇了一个不明身份的人的迫害,并告诉了我们事发的地点,我们接到报警电话后不敢含糊,就赶快赶了过来-----”

柳怡飞更是诧异至极,瞧着这些突然‘从天而降’的警察,不知道怎样解释才好。但是不容置疑,这些人是冲着那个神秘男子而来的。至少,表面上是。

这件事,究竟是谁泄露给警察的?

这是我和柳怡飞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

我迅速在大脑里思量着这件事情的蹊跷,但是却实在无法找到一个圆满的解释,抑或是答案。

这时候两杠一警官又开口道:“柳小姐,麻烦您跟我们配合,我们会尽最大努力,为您申冤。”

柳怡飞苦笑道:“为我申冤,我受了什么冤?”

警官道:“您的遭遇我们感到很同情,同时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让伤害你的人受到应有的法律制裁。”说完后这位警官一挥手,对身后的警察们指示道:“进去查看一下现场。”

几位警官都纷纷警惕地冲进了屋子里。

两杠一警官则与我和柳怡飞开始谈了起来,他继续我行我素地道:“柳小姐,请您配合我们一下,把今天的事情细节说一说,有利于我们对案件的侦破。”

柳怡飞迟疑了一下,斜目瞟了一眼我,道:“没什么好谈的。”

警官皱眉道:“难道柳小姐就不想尽早平息不白之冤?依我看,这种事您不要太过掩饰,这样反而会让坏人逍遥法外,有恃无恐。”

柳怡飞愤愤地道:“废话!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正在此时,柳怡飞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她打开一瞧,是个圈内好友打来的。

接通。那边传来了B艺人急促的声音:怡飞,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不小心?

柳怡飞当然知道对方所言何意,忙道:少操心吧你!看我笑话?

B艺人道:看你说的!看到网上和报纸上对你的事情乱加猜测,我也在为你着急。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是滋味儿,但是-----但是事情已经出了,你就想开点儿吧。要不,我这就过去你那儿?

柳怡飞皱眉道:不用。我又死不了,用不着你帮我收尸。

B艺人不悦地道:怡飞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太损了吧。现在我们也都跟着你着急,我们能体会你的心情,但是你一定要想开一点儿,一定不要------

柳怡飞打断B艺人的话,不耐烦地道: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听着烦。

挂断电话后,令我们没想到的是,竟然先后有好几个艺人、导演、投资商等圈内好友打来电话询问柳怡飞此事,柳怡飞愤愤地一一挂断,脸上已经渗出了白亮的泪光。

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愤愤地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我柳怡飞做错了什么?”

进去勘察现场的警察们很快便涌了出来,将里面的情况向两杠一警官汇报。

两杠一警官的神情也越来越凝重,指示手下的警员们道:“再勘察详细点儿,绝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是!”众警员异口同声地说完,又重新进入屋子里进行侦察。

两杠一警官继续做柳怡飞的工作,劝道:“柳小姐,我们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出来了,我希望您能配合我们,尽快将此案查清。”

柳怡飞皱眉问道:“你们还知道什么?”

两杠一警官一愣,道:“我们知道什么并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您要配合,只有您配合,我们才能更快地破案。”

柳怡飞兴许是想到了神秘男子撕票一事,不由得黯然神伤。她定了定神,经历了复杂的心理斗争后,柳怡飞将那支在里面发现的派克钢笔交到了警官的手里,道:“这个应该是-----是他的钢笔。”

我本想阻止她,但是已经来不及。处于职业的敏感性,我觉得此事越来越蹊跷。

相信警察,倒不如相信自己!这是我经历了众多事情之后,总结出来的定律。

两杠一警官将钢笔拿在手中细瞄了一番,道:“这支钢笔也许能成为破案的关键物证。谢谢您的配合,柳小姐。”

柳怡飞咬了咬牙,道:“拜托你们帮帮我,帮我揪出那个-----那个混蛋,那个-----那个毁我名声的混蛋!”此时此刻,她的情绪实在是有些过于激动了。

两杠一警官道:“柳小姐放心,我们会尽最大努力!”

此时,我不由得冲这位警官追问了一句:“对不起,我问一句,警察同志,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并没有报警,你们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两杠一警官一愣,指着我冲柳怡飞问道:“这位是?”

柳怡飞道:“是我朋友。”

两杠一警官这才友好地跟我一握手,道:“刚才我说过了,是一个自称是柳怡飞的女的向我们报了警。”

我将他一军:“但是柳怡飞明明在这里站着。她根本没机会报警。”

两杠一警官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了,反正就是接到这么一个报警电话,我们就迅速赶过来了。毕竟,事关重大,还牵扯到了柳小姐。”

我没再发问,也许众多的疑团,只能暂时搁浅在心里。说出来反而对自己不利。

柳怡飞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冲我愤然而起地道:“是不是小张报的警?”

我反问:“哪个小张?”

柳怡飞道:“我的经纪人,张芳燕。

我摇头道:谁知道呢。我觉得不像是她。

柳怡飞皱眉道:“我打电话问问。”说完后柳怡飞果真给她的经纪人打去了电话。

但是结果远远出乎她的意外之外。经纪人一口否认了此事。

柳怡飞对经纪人道:你过来一下吧,丰台东郊顺华路,到了跟我打电话。不知道谁报了警,现在警察正在调查这件事。乱了,全乱了。

挂断电话后,柳怡飞又询问了几个知道内情的好友,尤其是问到了金铃。但金铃也表示没有拨打过报警电话。

柳怡飞顿时诧异了:除了她们,还有谁知道神秘人士约见自己的秘密?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一会儿工夫,进去勘察现场的警察们再次从屋里涌了出来。

这次他们终于有了一个重大发现。

一个一杠二警官凑到两杠一身边,手里用布包着几根毛发,神色激动地道:“队长,在床上发现了几根疑似犯罪嫌疑人的头发。”

两杠一警官微微地点了点头,道:“好好保存,带回去。”

诸位警察们对‘犯罪现场’进行了封闭,连续拍照录相。然后,队长对柳怡飞道:“柳小姐,这样吧,您跟我们回派出所协助调查一下。”

柳怡飞顿时一愣,反问道:“我去?你知不知道,我过去会有多大影响?多大的负作用?我现在还不够丢人?”

两杠一队长道:“但是为了尽快破案,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柳怡飞思量了一下,似也果真点了点头,道:“那好吧,等我经纪人过来,我们跟你去。”

两杠一队长再望了望我,冲柳怡飞问道:“那这位先生?”

柳怡飞反问道:“这件事跟他无关,他是陪我的。难道你们也想把他关起来候审?”

两杠一警官道:“当然不是。我是想问问柳小姐,是让这位先生先走,还是----还是跟我们一起回局里协助调查?”

柳怡飞望了望我,试探地问道:“赵队长你是怎么想的。”

我叼了一支烟,道:“我无所谓。”

柳怡飞再道:“那你送佛送到西,跟我们一起协助警察调查吧。唉,真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个样子。”

我若有所思地苦笑了一声,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众多的思虑令我越来越觉得疑惑,越觉得此事蹊跷至极。

但是我又实在找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半个小时之后,柳怡飞的经纪人匆匆驱车赶到。

她的经纪人是个稍显富态的女人,看起来大约有三十来岁。身材稍胖但却不显臃肿,一脸的精干。

稍微说了几句话后,我们一起跟着柳怡飞赶往某派出所。

实际上,此时我的心情是矛盾的,我并不想去。

行至半路,我的手机铃声突然想了起来。

打开一瞧,是齐梦燕打开的。

接通。那边传来了齐梦燕焦急的声音:赵队长,快快快,快回来,出事了,队里出事了。

我顿时一惊,追问道:出什么事了?

齐梦燕道:你这一走有个小班长就反天了,喝多了耍酒疯,把人家甲方的保安部经理给打了。

我皱眉道:怎么打的?打的重不重?是哪个班长?

齐梦燕道:是丽江保安班班长吴启明。吴班长本来是和洗浴中心的保安经理喝酒来着,谁知道这个吴班长酒风不正,愣是把人家给打了!现在还在僵持着呢,人家甲方的老总都出面了,非得让你过去处理!

我道:李队长和金队长呢,他们没过去?

齐梦燕道:过去了,不管用。他们还跟着挨了顿骂。你不知道呀,丽江老板可是社会上数一数二的大哥。

我怒道:大哥怎么了!黑社会怎么了!我在的时候,他可没这么挑事儿啊。

齐梦燕道:你在他们当然不敢怎么着。但是-----但是这事儿也不怪人家呗。谁让我们的吴班长一喝酒就反天,据说是因为人家保安部经理说到了他的一个缺点,他马上就翻脸了,一个嘴巴子过去,这就打起来了。把人家打的脸上全是血。黑社会,讲义气,他们老板能不生气吗?现在我们的人还在丽江被扣着,我们费尽了口舌都无济于事-----

我打断齐梦燕的话,骂道:平时你齐梦燕的能耐跑哪儿去了?这么点儿事都处理不了!一群饭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