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塔芬丽笑道:“这个答案不够充分,这样吧,赵师父收徒弟是要走程序的,你先回去写一份申请,拿过来让赵师父看,赵师父觉得你诚恳就收下你!这样行不行啊美铃姐?”
伊塔芬丽一边说着一边冲我使了个眼色,我在她的眼睛中读懂了暗语。她显然是不想让第三者破坏我们之间和谐的教授氛围,因此不想让苏白美铃加入。
确切地说,我也能感觉得出来,这个苏白美铃根本不是来学什么功夫的,她只是徒好玩儿罢了,对于这种人,我是万万不会与之教授的。
苏白美铃似乎显得有些失望,两手一摆,道:“你们不陪我玩儿,那我去找凯瑟夫玩!凯瑟夫也能教我!”
伊塔芬丽挥舞着白嫩的小拳头,道:“那好美铃姐,等你学成了,咱们切磋切磋,看看哪个师父教出来的徒弟厉害!”
苏白美铃也攥着拳头回应道:“一言为定!”
苏白美铃走后,伊塔芬丽如释重负,摆好了架势,对我道:“师父,咱们继续练。美铃姐不管找谁学习,她都不是我的对手!因为我师父是最棒的师父!”
这个Y国丫头的嘴巴还真甜!
………
练完功吃过早饭,由梦在酒店留守,我、凯瑟夫和苏白美铃陪同伊塔芬丽游览了香山和颐和园……
此后每天都几乎是重复,早起练功两个小时,白天出去玩儿。当然为了保险起见,每天外出时我们都会对伊塔芬丽小姐做一些化妆,尽量是戴着墨镜和帽子,身上的衣服也尽量穿的朴实大众化,以免引起不法之徒的注意。我们几个警卫也是如此,玛瑞诗亚和由梦一般都会穿上最时尚最流行的衣服,我和凯瑟夫则穿着时下最酷最有型的男装,凯瑟夫甚至还会在耳朵上挂两个大耳环子。这样一来,就没有人怀疑我们是什么警卫保镖之类了,这样也间接地降低了伊塔芬丽小姐引起注意的几率。
其实做国家领导人的亲眷并不是一件容易事,那需要抵挡很大的风险。在一定程度上来讲,他们要做的比大明星还要隐秘,否则,如果被有政治目的的不法分子有了可乘之机,就会酿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五天之内,我们分别去了动物园、植物园、石景山游乐园以及世界公园,在这过程中没有发生任何的意外事件,大家都有些放松警惕,觉得伊塔芬丽这次来华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就连我也觉得由于这次来华布置周密,警卫措施得力,再加上塔利亚组织已经被催垮,也许伊塔芬丽真的是没有什么威胁了。
这天是星期六,按照提前制订的行程表,伊塔芬丽应该是要出趟远门,去北戴河尝试一下海水的惬意,拣拣贝壳,逛逛鸽子窝等景点儿。
当然,这天轮到我留守值班了。
伊塔芬丽一行人一大早便踏上了行程。
只有我一个人留在套房。
考虑到这次伊塔芬丽等人行程较远,为了保险起见,我特意联系了中央特卫团驻北戴河大队,让他们派遣几位战士在沙滩待命,与由梦等人接头。
安排妥当后,我才捧着那本<截拳道之道>研究了起来。
但是刚刚看了几页,就听到有人按响了门铃。
我合上书站了起来,透过猫眼儿往外一看,顿时愣了一下:她怎么自己溜回来了?
开门之后,一个携带着浑身香气的倩影儿,刷地溜进了房内,捂着肚子斜靠在了沙发上。
是苏白美铃。
她看起来样子有些憔悴,斜椅在沙发上呻吟着,两条腿高高举起,斜搭在沙发上。
我疑惑地凑过来,冲苏白美铃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苏白美铃斜瞅了我一眼,极其痛苦地道:“身体不舒服。”
我追问:“那伊塔芬丽小姐他们呢?”
苏白美铃道:“他们当然去北戴河了。哎哟,哎哟――――”
我觉得苏白美铃的呻吟声和叫痛声有些做作,就好像影片里那些三流演员们的无病呻吟,对此我有些反感,但还是奉劝了一句:“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美铃小姐?”
苏白美铃使劲地摇了摇头,道:“不去医院不去医院。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试探地道:“那你回房间休息一下。”
苏白美铃伸出一只胳膊,冲着我道:“劳烦赵秘书扶我回房行吗?”
我想了一下,上前搀住了她的手臂,适当用力将她从沙发上拉了起来,苏白美铃一个踉跄差点儿扑进我的怀里。
我眉头一皱,倒也平定了一下心情,一手搀扶她的胳膊,一手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扶进了她的房间。
刚刚进房间,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开一看,竟然是伊塔芬丽小姐打来的。
伊塔芬丽小姐在电话焦急地道:“师父师父,美铃姐回去了吗?”
我道:“回来了。”
伊塔芬丽道:“她病了,你多照顾一下她,实在不行就送她去医院。”
我问:“她得了什么病?哪里不舒服?”
伊塔芬丽道:“她说她头疼的厉害,身子发飘,肚子也疼。我觉得她可能是水土不服吧。师父拜托你了,我们现在已经到了半路上了,美铃姐姐就拜托你照顾了!”
我道:“放心吧伊塔芬丽小姐,我会的。”
伊塔芬丽道:“师父咱们不是说好了吗,我的中文名字叫赵雪,你叫我小雪就行了。”
我轻声叫了一声‘小雪’。
伊塔芬丽再次强调道:“师父美铃姐姐就靠你了,我们会尽快回去的。”
我道:“好。”
挂断电话,我凑近苏白美铃,她懒懒地用脚互蹬掉鞋袜,平躺在床上,我拿了一条毯子盖在她身上,问道:“美铃小姐感觉哪里不舒服,如果你不去医院的话,我帮你买点儿药回来!”
苏白美铃摇头道:“不用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她缓缓地半闭上眼睛,嘴唇微微颤抖,虽然涂抹了口红,但是我能发现她嘴唇上的干涩,于是帮她接了一杯开水,搁在床头道:“喝点儿水吧,喝点水会舒服一些。”
苏白美铃睁开眼睛,说了声‘谢谢’,然后半坐起来,拿过水杯吮吸了一口,觉得有点儿烫,用舌头舔了一下嘴唇道:“太热了,我想喝杯可乐。”
我照做,去冰箱里拿了一瓶可乐递了过来。
苏白美铃闪烁着眼睛拧开瓶盖,咕咚咕咚地喝了两大口,眼见着精神就好了许多。
但是她并没有就此满足,继续咕咚了两口之后,道:“我想吃点儿东西。”
我觉得有些奇怪,别人生病都是吃不下东西,她倒好,早上刚吃过饭,就又开始饿了。
她这种状态,明显就不是一个病人应有的状态。
但是如果断定她是装病,那又是处于一种什么动机?
我有些不耐烦地问道:“你想吃点儿什么,我帮你去买。”
苏白美铃狡猾地一笑,轻笑道:“酒心巧克力,就是伊塔芬丽吃的那种!”
我顿时无比汗颜。我觉得这个苏白美铃虽然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但是在行为和爱好方面,简直是比伊塔芬丽还要孩子气。
我道:“巧克力吃多了不好,病人吃更不好,容易让病情加重!”
苏白美铃噘着嘴巴道:“就要吃就要吃!你这是哪里弄来的一套歪理论啊,我以前不舒服的时候,吃几块巧克力就好了……”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过来道:“放心吧,不会让你掏钱的。给你一百元,买上两斤酒心巧克力,剩下的钱归你零花!”
此时此刻我才意识到,原来不光是中国的女孩子喜欢吃巧克力,外国女子也是如此。
我犹豫片刻,还是接过了钱,转身出了房间。
出门之后,苏白美铃提高音量追加了一句:“记住,一定要买带酒心儿的那种,其它的巧克力不要买,就买酒心巧克力!”
我头也不回地回道:“知道了。”然后快步走到了门口,将门锁紧后,走出了酒店。
我之所以会帮她做这样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不是因为她高高在上,而是我不想横生枝节。看的出来,这个苏白美铃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万一她闹出什么事情来,也绝对不是容易化解的。看在伊塔芬丽小姐的面子上,我勉为其难地做了一回她的‘佣人’,替她出去买巧克力。
但是这一路上,我都觉得心情不怎么爽快。
我出门后找了几家商店,好不容易才买到了这种传说中令女孩子为之痴迷的酒心巧克力。
也许是在此时,我又一次感觉到了望京区的繁华与特殊。这是一个韩国人聚居的地方,大街上的行人和车辆十有五六是韩国人,这里的店铺和消费场所,大部分也都是用中韩两种文字命名。而且,望京一个最突出的特点,就是娱乐场所特别多,什么大酒店、歌舞厅、KTV、洗浴中心比比皆是。而且稍微有点儿阅历的人都知道,这些场所的主人一般都是黑道上的大哥大开的,即使不是黑道上的场子,也肯定是黑白兼通,黑道白道都有人肇着。对于这些我觉得有些悲哀,我们这些当兵的还感觉不到什么,真正走入社会的人会体会的比较明显,现在是一种社会现状。没有钱没有地位没有关系,在这繁华的大都市,怎么生存?
脑子里因为望京区的繁华而产生了很多莫名的想法,我突然在想,如果有一天我也转业了,那我会以怎样一种生存方式活着呢?
从西门进入的时候,我又遇到了那辆红色的保时捷。
一切依然是往昔的重复,金铃从车轻盈地走下来,支使西门哨兵帮他从后备箱里拿出一箱什么东西,拎向了她的办公室。
金铃今天穿了一套红色的连体裙,脸上略施粉黛,身体的线型异常的明朗,凹凸。一双时尚的黑丝袜将两条美腿束缚的唯美唯俏,亮丽无限。
她无疑是一个时尚的巾帼女董事长,轻盈的一举一动,都是伊士东酒店的一道俏美的风景线,令人无限神往。
我悄悄地望了她两眼,在她身边经过的时候,她只是微微瞄了我一眼,随即移开。那淡淡的表情和不经意的样子,令我久久难忘。
这种难忘当然不是那种暧昧式的难忘,而是具备特殊的含义。
更多的是缘自于我的第六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