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好耳熟。
帝若歌狠狠皱起眉：“昨晚你也这么说了，是不是？“
南宫云墨一顿，旋即点点头。
没想到她还记得。
“云墨哥哥你脸色好差……”帝若歌抬起暖呼呼的小手贴在他额头上，“|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只是消耗大了点。”南宫云墨摸了摸她脑袋，“小乖，去交千穆叔叔过来，哥哥回房间躺一下就好了。”
昨天他受的伤不止肩膀那一处。
外伤是其次，内伤才真的严重。
本来还能在小乖面前绷着一会儿，没想到刚刚一用灵力就暴露了出来。
再也维持不住若无其事的模样。
“好！云墨哥哥你等一下！”
帝若歌听完立马点头，项链都不要了，直接塞他手里然后转身就跑。
迈着小短腿跑得飞快。
两下子就到了才宫殿内。
叫上千穆一起到花园的时候，南宫云墨捂着胸口蹲在地上。
嘴角渗出了一丝血液。
千穆吓了一大跳：“殿下！”
帝若歌更是脑子轰地一下空白了。
被吓得眼眶都红了。
跑过去想碰他又不敢。
只能无措的唤他：“云墨哥哥……”
南宫云墨费劲儿抬手揉了揉她脑袋。
嗓音虚弱，更显温柔：“乖，回去先。”
千穆立刻小心翼翼把他扶了起来，往宫殿走去。
目光凝重，看着南宫云墨虚弱的模样，狠狠皱起眉。
没想到殿下竟受了这么重的伤！
昨晚回来的时候他都没有发现，因为只是肩膀！
殿下太能忍了，一整个早上，居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没有表现出一点的不适。
千穆抿着唇，眸光闪动。
别忘了，他们殿下才十五岁。
就是这样的一个少年，坚强坚韧强大的叫人心疼。
把南宫云墨放在他房间的大床上。
千穆坐在旁边，帮他盖好被子，再给他把脉。
而后吩咐在门口紧张候着的奇卡管家，让他拿些药上来，顺便叫他去熬点药材。
千穆不仅是南宫云墨的随从，还是助理，也是他的专属医生。
这么多年来都照顾着他。
千家世世代代，都是为了鹰之国王室的继承人而生的。
所以他也是从小就开始学习怎样辅助储君。
从殿下出生的第一天，他见到殿下的第一天。
千穆就知道，这个人即将是自己的主人。
他和奇卡老管家，都是看着他一步步走来的。
只是奇卡老管家多数负责殿下的起居生活，而他，则是参与了殿下整个生命的过程。
学习各种知识，和跟叛贼、不法分子，甚至是王室亲王，明争暗斗。
这一切千穆都有参与在其中。
他看着这个少年，从天生的沉稳，一直淡然沉静，长到现在，能力非凡的境界。
一个储君该有的亲和力和影响人心的力量，掌控全局的能力和在危机中安如泰山淡然的心态，他都具备了。
他一直认为，他们殿下，以后一定会是一个好的国王。
这么优秀，这么完美的他。
而这次，是千穆第一次看他受这么重的伤！
帝若歌不在，加上南宫云墨已经撑不住了。
他躺在床上的时候，脸上更是毫无血色。
白得吓人。
唯有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极美的，仍然散发着光。
流转着寻常人没有的睿智。
“千穆，不要把原因说出去。”他看着千穆，虚弱却不失魄力的嗓音，淡淡说，“尤其是小乖。”
“可……”
千穆看着他还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点点头。
过了会儿，还是没忍住问：“殿下，您这是何必呢……为了小姐喜欢的一个东西而已……”
南宫云墨深深看着他，半响，轻叹了口气：“千穆，你不会懂的。”
千穆仍是难免有些生气他这样为了讨一个小女孩欢心，把自己身体置于这种地步。
纵然他不得不承认，帝若歌的确是个很特殊，很招人喜欢的小女孩。
光是看一眼，都很难不喜欢她这样灵动活泼，又狡黠的女孩子。
虽然脾气很臭，又恶劣又任性，却有着奇怪的吸引人的地方。
他抿了抿唇：“值得吗？”
南宫云墨轻轻勾起唇：“没有值不值得，小乖开心就好。”
而且，关于‘夜白’这对项链，他前几天查过它的一些资料。
其中有一些，让他很感兴趣。
所以才冒险去拿了回来。
他抬手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天使吊坠，朝千穆说：“我也不全是为了小乖，你看，我自己不也戴着一个么？”
躺在床上的少年，明明已经很虚弱了。
眉眼间都写满了疲倦。
但言语间，和他整个人看起来，却仍然是那样的风华绝代，盛世绝美。
苍白的脸庞，雪白的衬衫。
被嘴角渗出的那一丝鲜血，衬得妖冶惊人。
那是一种极致的美。
饶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千穆，也不禁微微失神。
回过神来，眼眸轻闪。
“殿下喜欢就好。”
他不会过问。
他有他自己选择一切的权利。
千穆说完这句话后，轻轻呼出一口气，不说话了。
南宫云墨还想说什么，楼梯传来的脚步声让他顿住了。
十几秒后，脚步声越来越近。
帝若歌的小身子出现在房门口。
她气喘吁吁走进来，入眼就看到南宫云墨那副虚弱疲倦的模样，仿佛病入膏肓。
脑子里出现病入膏肓这四个字。
帝若歌眼眶一热，狠狠吸了吸鼻子。
千穆有些诧异看着她：“小姐，你哭了？”别怪他不识相，这真的很新奇啊有没有！
从来都是帝小公主把别人欺负折磨的哭鼻子的！
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自己哭鼻子的！
帝若歌收回目光和可怜巴巴的神情。
立马瞪了千穆一眼。
骄傲扬起下巴：“谁说我哭了？你有看到眼泪吗？”
千穆认真盯了一下，抽了抽嘴角。
好吧，没有。
话说，谁说有眼泪才叫哭啊。
明明她眼眶红了。
而且刚刚看她那副模样，分明就是要哭出来了的。
早知道他就不那么早出声，等她哭出来了再说。
千穆在心中腹诽两声。
就听到了自家殿下的声音：“千穆，你先出去。”
他忙收回思绪，看了看自家殿下，再看了看帝若歌。
有些不放心：“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