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累,在你面前怎么敢自称自己累呢?你明明比我还辛苦,我还以为总裁就吃吃喝喝,签签合约,谈判桌上耍耍威风。现在才明白,你也好辛苦。”
到了J.C集团,一下子和他的距离拉近了,她无意间看到姜寒那儿的行程表。
她发现顾寒州一整天的行程,就根本没停下来过。
除了吃饭,就是应酬、开会、还有各种事情。
看到那满满的行程表,说实在的,心里难受死了,真怕顾寒州撑不住。
这些年,他到底怎么过来的?
“心疼我了?”
他温声说道。
“当然了!你可是我男人,我不心疼你,我心疼谁?”
她从他怀里钻出来,绕道他身后,然后给他揉捏太阳穴:“中午吃饭的时候在网上无意看到的按摩手法,可以舒缓神经疼痛。你每天工作那么多,又爱喝咖啡,以后每天下班回来我都帮你按一按,这样会舒服很多。”
她的小手有些温暖,软乎乎的搭在他的额头两侧,力道适中的揉捏着。
他心头一暖,这丫头可真会心疼人。
“不用了,没那么累,都习惯了。”
他本想阻止,却被她拒绝。
“那你现在也要习惯,我要成为你的管家婆了,我真的要开始管你了。我要给你准备营养午餐,也要不让你喝咖啡了,明天我就让姜寒把所有的咖啡豆扔了,换成牛奶或茶叶,你觉得怎么样?”
“好,都听你的,你能管我,乐意之至。你这一旦开始,可不准停下,这是一辈子的契约。”
一辈子的契约……
这几个字敲打在心头,让她突然有些慌神。
一辈子很长,但又觉得很短,时间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流逝。
和顾寒州老了会是什么样子?这么好看的人,今年都二十九岁了,岁月格外的优待。
以后,一定是个帅老头吧?
要是去跳广场舞,会不会有很多老太太尾随?
不过……这不是重点吧,重点是她为什么会想到顾寒州去跳广场舞,这么有画面感,很喜庆呢?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却不敢告诉他,怕他把自己打死。
他晚上忙完工作,回来洗澡,而她在床上捣鼓菜谱。
突然顾寒州的手机亮了。
是短信。
她看得清清楚楚。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是心虚吗?不敢跟我接触,怕我们旧情复燃?】
这……是露西娅?
她看到短信内容,心头狠狠一颤。
鬼使神差的,她拿起了手机,犹豫要不要打开,翻看电话记录,或者别的什么。
但又觉得不道德,虽然很好奇,但这是顾寒州的隐私,如果他随便翻看自己手机,她也不会高兴的。
她正准备把手机放下,没想到手机突然震动了,是露西娅打电话来了。
她吓得手机掉落在床上。
她犹豫了下,喊道:“顾寒州,那个……有你电话哎。”
里面微微沉默,随后道:“你帮我接一下,就说我在洗澡,手机密码你是知道的。”
许意暖闻言,刚刚的疑虑全都烟消云散了。
他估计已经猜到是谁了,让她接电话,还说他在洗澡,就等于告诉露西娅,他们睡在一起了。
虽然什么都没发生,可外人不知道啊,她们毕竟同床共枕了那么久。
她不应该怕什么露西娅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那我接咯?”
“嗯。”
里面传来笃定的声音。
她这才滑动接听。
她还没开腔,对面露西娅就传来兴奋地声音。
“伯尼,你终于接我电话。”
“是我……”
露西娅听到是个陌生的女声,不禁狠狠蹙眉,声音都冷了下来。
“你是……”
“我是许意暖,现在顾寒州在洗澡,你有什么事情要找他吗?有的话,我帮你转告可以吗?你也可以留短信,等会我提醒他看。”
露西娅听到她的名字,呼吸都狠狠一窒。
其实她猜到了,只是不想承认而已。
“有,你问问他,他当年说要娶我的话,还作不作数。”
这话敲打在许意暖的心脏上,疼得厉害。
让一个男人许诺要娶妻的话,是需要勇气的,证明那个男人已经准备好开启两个人的生活了。
他们当年的感情,都已经深刻道这个程度了吗?
她正准备说帮她问问,但转念一想,这个问题根本毫无意义。
如果这话作数,那她不就凉凉了吗?
“我能代替他回答吗?肯定不作数了,不然我怎么办?我是他未婚妻,以后是要给他当老婆的哎……”
“许小姐,你知道我等他等了多少年吗?就因为一个莫须有的误会。”
露西娅的声音突然沉重,煽情起来,好似还伴随着抽泣声。
她听着微怔:“那个……你别哭,搞得好像我欺负你似的。”
“不是你,自始至终负了我的人是他。他怀疑我伤害了迈伦,因为这个躲了我五年,而我不顾家里反对,执着的等到现在。如果我找不到他,我还会继续等下去,终生不嫁。我还在原地痛苦,陷入那四年的感情之中,可是他说忘就忘,早已释怀……”
“我想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忍受吧?如果我真的有错,他如何对我,我都认了。可如今,我分明就是清白的,可是他……许小姐,你也爱他,那应该明白我此刻心如刀割的感觉。伯尼……对我还是有感情的,他对我无法放任不管,他还记得那四年的点点滴滴。”
“许小姐……你还年轻,你离开他还能找到好的。我今年二十九岁,马上就是三十岁的女人了,对于你来说,一定很老了吧?我离开他,我想我以后就会孤独终老了。”
“这……这么严重?”
这话吓到许意暖了。
孤独终老……
短短四个字,读起来是轻描淡写的,但实际上这四个字太过厚重,竟然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依然会找各种证据证明我的清明,我只希望……他不要对我那么绝情。他是突然消失的,分手都没告诉我,这对我来说不公平,如果是你,公平吗?”
她反问许意暖,挑动她的情绪,想要引起她的共鸣。
许意暖到底是太年轻,一个十九岁,一个二十九岁,一个单纯如纸,一个城府极深。
露西娅清楚的了解顾寒州是什么样的人。
说一不二,一旦决定的事情难以回头。
与其在他那儿软磨硬泡,不如去求许意暖。
哪怕放下身段,故意说些可怜的话,她也愿意。
这不是示弱,这叫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