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词〗心机费尽谋得事,谨小慎微理思绪……

“她没有问荣妃?”胤禛若有所思的望着鄂一,鄂一刚把德妃去荣妃那儿的事儿告诉了他。

“是,那小宫女说德妃去找荣妃应该是要问敬嫔的事儿的,她们几个宫女当时被要求退了出去,她找了个理由溜了出来,到我们告诉她的那个隐蔽的位置去偷听,说是荣妃正要讲的,但却被德妃打断了,突然说不听了。”鄂一回道。

“德妃和荣妃完整的对话内容你可问了?”胤禛轻轻点头。

“小人已经问过,那小宫女有用心记,详细对话是这样的……”鄂一将德妃身边的小宫女讲的话告诉了胤禛。

胤禛闻言沉思了许久,轻轻摇头苦笑道,“德妃不愧是本王的亲额娘。”

“王爷此话何意?”鄂一有些不解。

胤禛轻轻叹了口气,“她一定是怀疑我接近她的目的了,这件事儿查了这么久,一直都没什么进展,先放放吧,也许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只要孟光祖那里不要出问题就好,他现在到哪儿了?”

“已经往江南去了。”鄂一禀道。

“嗯,本王的侧福晋年肃马上要临盆了,待她产子后本王会修书一封给她的兄长四川巡府年羹尧告之这一喜训,顺便让他留意一下孟光祖的事儿,江南那边他也有熟识的官员,到时候做什么也方便有个响应。”胤禛轻声道。

“是,另外,王爷,科考已经张榜了,买咱们卷子的人中了一个解元、另外还有三个中了进士。”鄂一禀道。

“中了一个解元?不错啊,这人是什么来头?”胤禛点头问道。

“就是京城一个富商的儿子,学了一点文采,但也就尔尔不是很精,要不然也不会和咱来买卷子。”鄂一回道。

“嗯,把这事儿弄大点儿,另外,那个考生最好让他在京城消失,告诉他考卷之事已经败露,抓住会有杀头之罪,给他些方便让他自己跑路去。”

“要不要把他……”鄂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胤禛打断了,“不用,这事儿我猜皇阿玛不一定会深查,若是皇阿玛深查了再杀他也不迟,已经害他不浅了没必要再让他没了性命。”

“是,鄂一这就去办。”鄂一应了退了出去。

胤禛独自饮着酒,整理着自己的思绪,最近的谋算比较多,有时候他需要不断去想每一个细节,德妃那里怀疑归怀疑,但终是没有证据的,他只要继续保持着对她的敬重和亲睦,应该也不是什么问题,而王敬芝的事儿如今看来也不过就是宫嫔该被赐死但没有被赐死,这毕竟是三十多年前的事儿了,就算真能挖出了什么惊天秘密,也许也会被皇阿玛关注到反而惹了一身是非,自己的亲额娘有一句话到是没错的,那后宫中的事儿也许知道的越少越好,所以此事可以放放,那如果放弃宫里这条线,那宫外孟光祖的线就极为重要了,一方面是要让他好好找人,另一方面便是想着如何给胤祉生点儿事儿出来,于是他想到了年羹尧,从年羹尧在翰林院时他便注意到了他,年羹尧是康熙三十九年中了进士入了翰林院,其父亲年遐龄为湖广巡府,官居二品,但为官却极为低调,而他也同他父亲一样,谦虚低调,入翰林后他不像其它仕家子女空有其表,他刻苦勤勉,思维敏捷,深受皇阿玛欣赏,所以他也是同批进士中最为皇阿玛欣赏之一,而他的官运也格外顺利,康熙四十八年还不到三十岁的他被皇阿玛破格提拔,封官为四川巡抚,可谓前途无量,四川巡抚是封疆大吏,手握兵权;所以也就在那一年,他动了点儿心思,当年年羹尧的妹妹年肃参加了秀选并被选中留牌,他得知这个妹妹是年羹尧特别疼爱的妹妹,所以他以与其有一面之缘很是心动为由向皇阿玛求娶了年肃,皇阿玛遂赐婚将年肃嫁与他为侧福晋。

想起这个侧福晋年肃,入府时她才十四五岁,还是个小姑娘,但她却有一副惹人怜的弱骨,其实他很久之前就已经明白,女人是政治的筹码,皇阿玛是如此利用的,他当然也可以如此,年肃有着年家的优良传统,她低调、委婉,虽然是仕家之女,但却没有一点儿刻簿之色,所以在他心里他是愿意对她好的,因为她对年肃不错,所以这些年只要年羹尧回京诉职,都会经常来他这里往来,每次过来他们两人都会喝喝酒,胡乱谈谈这朝中和天下之事,一来二去,他们的郎舅关系也越来越稳固,其实年羹尧的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他并不是特别清楚,如若将来他去争这天下,年羹尧会不会帮他,他也不清楚,也许这次孟光祖的事儿正好可以试他一试……

除了这些便是赵申乔的事儿了,因为他知道赵申乔是心向废太子和胤祉的,所以他必须打压他,其实从内心来讲他是欣赏赵申乔的,站在皇阿玛的立场他就是一个忠心足够的有品有才的良官,这样的人他希望他有一天可以为自己所用,所以他不想将它置之于死地,只要让他在皇阿玛面前失宠那便足够了……

胤禛轻轻揉了揉额头,他知道万事算尽,也不能肯定不会有疏漏,所以每一步都得要小心谨慎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