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八章 被关(1/1)

第六百一十八章被关

可是什么人要害李叶秋呢?他却着实想不起来。

而且对方连斌斌躲猫猫爱躲进假山洞都知道,可见必是府里的人。赵蔚楚额头青筯直跳,府里的,和叶秋有愁的,除了苏晴和阿尔兰再不作他想。

而两人中,明显苏晴更有嫌疑。因为阿尔兰入府不久,更不曾接近过孩子。再说了,他已经把讨厌鞑靼人这点说得无比清楚,所以她应该知道,就算李叶秋死了,也轮不到她来当这府里的女主人。

斌斌的哭声已经哑了,喉咙呼噜呼噜的,那是小孩子受了惊吓要生病的征兆。赵蔚楚叹了口气,将他扶了起来:“乖,去休息吧,这事儿怨不得你。”

“爹爹。”斌斌紧紧地搂住赵蔚楚的脖子:“娘亲呢?”

“爹爹会把她寻回来的。”

“是不是因为斌斌调皮了,所以娘亲才不见的?”

“不是,是坏人太坏了,斌斌乖,你先去好好睡一觉,爹保证,一定会把娘亲给你找回来。”

“我跟爹爹一起找。”

赵蔚楚心里酸酸的,摸了摸儿子的头:“乖,你得先去休息。不然等娘亲回来,见你病了,她得多心疼啊!”

“娘亲真的能找回业吗?”

“肯定能。”赵蔚楚应得斩钉截铁。

叶秋一定会活着的,因为她知道,自己还在等她;孩子也还在等她,她怎么舍得就此离去。

斌斌毕竟年纪小,此番受这惊吓,心中早已惶恐不安。太久的紧张让他倦极,得了爹爹的保证之后,倦意上涌,他便在赵蔚楚的怀里慢慢地睡了过去。

赵蔚楚将人交给临时从清心园抽过来的舒月和鸳儿小鸯。那些个奶娘是一个也不能信了,跟过来的李庭想要帮忙,却完全不知从何下手,只得干巴巴地盯着赵蔚楚看。

只赵蔚楚却哪里有心思理他。匆匆步进书房调暗卫去了,他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他为什么要听叶秋的,任她撤了身边的暗卫啊。

如果有暗卫跟着,今儿那幕后之人怎么可能得手。现在他也只能祈祷李叶秋能平安无事了,他并不是信佛之人,可到了这一刻,除了求佛,他已不知还能再做点什么。

等,是他现在最烦,却又必须去做的事。

哦,不,他还能再做一件事,如此想着,他便去了竹枝园。

竹枝园里静悄悄的,赵蔚楚推门的动作太猛,将屋里的苏表妹狠狠地吓了一跳。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过来,迎上去道:“表哥,找着王妃了吗?“

苏晴眼里的担心几乎要溢出眼眶。

可赵蔚楚现在疑心上她,自然不会轻易相信她的表情情绪,冷着脸开口道:“苏晴,我过来就问你一件事,王妃在哪儿?“

苏晴一愣,表哥从来没有连名带姓的叫过她。如今为了李叶秋,他竟跟审犯人似的审自己。看来,她此前料想得不错,李叶秋活着一日,她就不要想能得到表哥的注意。

她伤心地退后了两步:“表哥,你怀疑我?“

“对,除了你,我想不出府中还会有谁会对叶秋不利。我不久前才跟你说过,要给你找个婆家,所以你便恨上了王妃是吗?“

男人一旦用心,真相几乎立刻就能呈现在眼前。

苏晴见他将自己的心思猜了个正着,心中已翻起了涛天巨浪。不,不行,绝对不能前功尽弃。她凄然地笑了两声:“表哥,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我苏晴在此指天立誓,若是王妃的失踪与我有关,便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赵蔚楚皱了皱眉,表妹如此伤心决绝,莫不是真冤枉了她不成?

他哼了一声:“好,我权且信你这次。若是将来叫我查出来这事与你有关,就别怪我不顾念表兄妹之情。”

他走了出去,斜阳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

苏晴的眼中恨意越发绵长,表哥,这辈子你都不要再想见到李叶秋了。

屋子里极为晕暗,李叶秋睁开眼的时候,几乎以为是在半夜。身上的床硬梆梆的,而且很冷,她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上什么也没有盖。

怪不得觉得冷呢。

屋子里只在桌上点了一盏煤油灯。灯芯已烧得极短,火焰自然就大不起来。跟萤火虫差不多的光亮勉强能照出四周的轮廓,李叶秋细细打量一圈之后才发现,自己可能是被关在了小黑屋,或是地窖里。

这房间都个窗都没有,只有十步开外有扇小得只能容一人过的小门。现如今,那门亦是紧闭着的,李叶秋不去试都知道,那门定是从外头反锁上了的。

她还记得最后挨那一棍的痛楚,轻轻摸摸后脑勺,她心中已是了然。那些人故意弄丢了斌斌,但目标其实却是她而已。

只不知道斌斌现在如何了,有没有回家。

想来阿楚现在正掘地三尺地寻她吧,她没回去,那个家伙肯定都急疯了。

她细细地将事情梳理了一番,最后也和赵蔚楚一样,将背后之人定在了苏表妹的身上。唉,赵蔚楚虽然挺聪明的,但是苏表妹那么会演戏,阿楚又对她存了愧疚,怕是没有证据,他下不了决心去审苏表妹的。

天哪,那她怎么办?

李叶秋不由有些急了。

正着急间,那扇小门发出了沉重的拖动声,瞧着那般小的门,不想竟能发出这么大的动静,看来那门也不会是凡品。

小门转进一个人,她的手里拿着托盘,至于上面放了什么,李叶秋就看不清了,这屋里实在太黑了。

模糊的人影越走越近,露出一张充满异域风情的五官。

李叶秋皱了皱眉:“九公主,是你。”

“呵呵,对啊,没想到吧。”

“的确没想到,我以为会是苏姨娘。毕竟我死了,她还有机会博得相公的宠爱。而你,身为鞑靼公主,怕是天下女人都死绝了,他也宁可断袖。”

她故意把话说得极为刻薄,可没想到阿尔兰却是半点也不恼。

她把托盘放到桌上:“吃吧,这是两天的口粮,省着点,我可不想等我再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饿死的你。”

阿尔兰说完,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便出去了。

李叶秋很想和她多说一些,能套出这是哪儿也好啊。可阿尔兰却不给她这个机会,只留下她和那托盘两两相对。

离得近了,也算是看得清楚些了,那是一瓦罐的水和几个馒头。她想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身上竟没什么气力,光是挪下床这个动作就费了她全身的大劲。

看来阿尔兰还真是谨慎,将她关了不说,还给她下了软筯散。

她摸了摸自己的内衣口袋,发现那瓶解毒丸还在,她便稍稍放下了心。她们没把药搜走,她就还有机会。

不过药丸子不多,不能随便浪费了。估摸了一番自己暂时逃不出去后,她就消停地躺回了床上。

也不能算床,顶多算张榻,还是张不大且不甚舒服的榻。一床被子倒是不薄,看来阿尔兰暂时还没有冻死她的打算。

她尽量不去想外头的事情,更不敢去想赵蔚楚和斌斌的脸。

双胞胎倒是没事,反正两人连话都没说,还不能明白娘没了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