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田优子深吸一口气,说道:“容青决!”
张枫逸一呆:“他?”
纯田优子再道:“我的级别不高,知道的东西不多,只知道这次来华,他负责我们的一切接应。之前也有过类似的经历,我来过华两次,都是由他接应的。不过我不清楚他和天亚的关系,你得抓另一个人。”
张枫逸沉吟道:“谁?”
纯田优子说道:“深田一郎,他是我们这次行动的负责人,在公司里的级别高我两级,所有相关信息都清楚。”
张枫逸知道天亚会社的间谍确实是以级别判定身份地位,微微一笑:“在去找那家伙之前,我们来说第三件事——你们来华的目的是什么?”
***
上午九点不到,张枫逸到了天翔馆。
下车时,他忍不住看向旁边的苏玉瑶:“你到底怎么回事?”
苏玉瑶打着呵欠道:“什……什么?噢,我就是没事,所以跟你到武馆逛……”
张枫逸打断她的话:“没问你这个,我问你怎么像一夜没睡似的?”苏玉瑶一脸倦容,两个眼圈都隐带黑晕,怎么看都像是熬了一夜。
她又打了个呵欠:“没什么,昨晚打了一夜的牌。”
“打牌?”张枫逸失声道,“和谁?”
“还有谁?不就你那个难缠的大波妹,还有老宋。”苏玉瑶翻了个白眼,“唉,早知道就不答应了,害我输死啦。”
“和他们?为什么?”张枫逸感觉自己有点没法理解,“你又不好赌。”
“要你管?”苏玉瑶回过神来,白了他一眼。难道她会告诉他,她请荣非帮忙调查储藏室的情况,结果被连芳缠着非要她赌不可,而且还必须赢钱,才肯让荣非帮忙。
原本她根本不答应,可是连芳非常狡猾,知道她想查的是张枫逸禁查的储藏室后,立刻以要把事情告诉张枫逸为由,逼着苏玉瑶打牌。
她无奈答应,结果一打就是一整晚。
当然,是输了一整晚。
张枫逸皱眉道:“输了多少?”
苏玉瑶有点尴尬,撅起小嘴:“你放心,我不会跟你借钱!”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了武馆,张枫逸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摸出一看,直接摁下了挂断键。
苏玉瑶奇道:“怎么不接?”
张枫逸没理她,大步走进馆内,推开了孟归元办公室的大门:“有事?”
孟归元正为被挂电话发愣,看到他进来,霍然起身,脸色发白地道:“逸哥,这下糟了!”
张枫逸一把拉上门,把想进来的苏玉瑶挡到了外面,走到办公桌前坐下:“说清楚。”
孟归元一脸担忧:“刚刚我接到新生代传媒的电话,说因为意外,和我们的广告宣传合作要立刻终止,他们会马上撤销天翔馆的户外广告,后面还没上的电视广告和络广告也会取消日程。”
张枫逸愕然道:“什么意外?”
孟归元苦笑道:“我也问了这个,对方语焉不详。”
张枫逸沉吟道:“他们不做,那再找其它公司好了。”
“这就是为什么我说糟了。”孟归元叹道,“刚刚挂电话前,对方跟我说,劝我不用再想找其它广告公司了,现在整个燕京,没人敢拉我们天翔馆的活儿!”
张枫逸一震。
怎么会这样?
孟归元无奈地道:“假如没有广告宣传,我们的扩展计划就会受到沉重的打击。逸哥,你看……”
张枫逸眼中精光闪过,霍然起身:“这事我来处理。”
孟归元精神一振:“你知道怎么回事?”
张枫逸一声冷哼,淡淡地道:“放心吧,今天之内,这事一定会解决!”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张枫逸摸出手机,看清来电是谁,立刻接通:“喂?梦姐?”
那头秦梦的声音传来:“今早我接到了杨逆亲自打来的电话,向我道歉,说脸哥不会再对我不利,这是怎么回事?”
张枫逸松了口气,随口道:“昨晚我去找过他,不过坦白说,我不去也一样,他做出这决定没我半分功能。”
秦梦道:“奇怪,这年头还有不抢功的男人,换了个其它人,早跟我表功了。不说废话了,你今天有空吗?我想见你一面。”
张枫逸想起马上要解决的事,轻轻叹了口气:“可能有也可能没有,得看我一会儿要解决的事顺不顺利。”
秦梦错愕道:“连你也有烦恼的事?”
张枫逸不想让她牵涉在内,转换了话题:“你跟晴晴和好了吗?”
秦梦的声音古怪起来:“我想见你就是为了这事,不过既然你忙,那就改天再说吧。”
张枫逸微微一怔。
难道昨天的证明还不够?
***
清联会的地址是在市中心一栋八十层高的大厦内,位于顶层。
张枫逸到达那里时,在电梯外就被拦了下来。
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打电话请示后,其中一人才对他道:“跟我来。”
张枫逸沉下气来,跟在对方后面而行。
刚才一听孟归元说起广告的事,他就已经想到了,这就是杨逆昨晚说的“教训”。
确实,他不需要动用暴力。
只要他一句话,就可以在燕京封锁天翔馆的生路,现在只是对广告宣传方面下了手,就是留了点余地,给张枫逸过来向他投降的机会。
进了清联会,西装男带着他一路深入,左转右拐地走了两三分钟,终于在一个房间外停了下来,轻轻敲响房门。
清联会内部是那种普通的公司构局,各个工作区域和办公区域分划分明,现在这地方的门口写着“会长办公室”几个字,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出这里面的人竟然是在燕京一手遮天的人物。
“进来。”
里面传来杨逆的声音,有点心不在焉的感觉。
西装男伸手开了门,对张枫逸道:“请进。”
张枫逸也不客气,直接走了进去。
这是个至少百来平的大空间,对外的一面全是玻璃墙,可以一眼看到燕京市的市景,予人一种开阔感。
张枫逸一眼扫过整个房间,微感意外。
整个房间除了这个玻璃墙显得有点引人注意外,其它的布置平平无奇,连另一端的办公桌椅都有点过于普通,没有奢华感。
杨逆此时正坐在一角的休息区,目光落在面前茶几上的一盘围棋上。
在他对面,一个模样斯文的年轻人规规矩矩地坐着,目光正向张枫逸看去,显然有点好奇。
张枫逸走到两人旁边,目光落在棋盘上,登时被吸引进去。
杨逆抬头看他一眼:“你对围棋也有兴趣?”
张枫逸心不在焉地道:“一点点,曾经研究过两个月。你白还是黑?”
杨逆叹了口气:“在国手面前,我敢后手吗?当然白子。”
张枫逸愕然看他:“什么?”围棋规则,黑先白后,这家伙不是自相矛盾吗?
对面那年轻人温和地道:“我和杨先生进行的是古典围棋,和现代的规矩略有不同,座子制,白先黑后。”
张枫逸恍然道:“原来这样。”
他曾经研究过围棋一段时间,知道在上世界五十年代以前,围棋规则和现在有所不同,确实是白先黑后的顺序。
杨逆皱眉道:“这局棋我看又是我输了。”
那年轻人说道:“杨先生有事,不如留局,等你事了后我们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