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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龙抬头,算得上一年中的要紧时节。
这一天,辋川别墅地原本或许会有一些庆祝活动,但现在全都暂时延后了。
清晨之时,郑丽琬有些凄惨的叫声便打破了宁静,种种迹象表明郑夫人是要临盆了。
这是天大的事情,好在辋川别墅对此早有准备,郑丽琬立即被送入产房,稳婆也第一时间到位。孙思邈与陈妙手两位大夫也亲自到产房外坐镇,家丁仆妇们则各司其职,送用品,烧热水,一切都有条不紊。
谢逸听到消息,也第一时间赶到,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因此格外重视。杜惜君挺着偌大的肚子坐在产房外的竹榻上,见谢逸前来,想要站起身来。
谢逸见状,连忙快步上前阻止,并将一件披风盖在杜惜君身上,柔声道:“天气还冷,你身子不便,何必劳动来此?”
“没事,丽琬妹妹这边现有动静,我不来看看如何能安心?”虽说是同时有孕,但显而易见,杜惜君的产期要略微晚一点。
“嗯,媚娘,来照顾好惜君!”谢逸唤来武媚娘照顾杜惜君,转身前去产房。
作为一个医生,谢逸很想进去瞧瞧,守在身旁或许能帮上忙,到稳婆却严词拒绝。产房血腥之地,侯爷怎么能进去呢?万万不能因此影响了侯府的安危和侯爷的前程。
谢逸无奈,只得询问孙思邈:“孙神仙,丽琬状况如何?”
“逍遥放心好了,适才老道为郑夫人诊过脉,瓜熟蒂落,乃是正常生产,不必担心。”孙思邈无疑给谢逸服下了一颗定心丸。
内中服侍的稳婆也都是长安最有经验的好手,也都向谢侯爷保证,胎位正常,郑夫人能顺利生产。
“既然如此,丽琬的呼喊何以如此凄惨?”听到郑丽琬的呼喊声。谢逸着实有些揪心。
稳婆道:“侯爷有所不知,妇人生产本就费力且疼痛,如此呼喊是正常的……待小公子出生后,侯爷好好疼惜夫人便是了。”
“那是自然!”谢逸连声称是。转身坐到杜惜君身边,轻声道:“惜君,为夫提前说声辛苦了。”
“没事,能为三郎诞育子嗣是我们的梦想,辛苦些不怕的。”杜惜君轻轻一笑。满脸母性光辉。
谢逸道:“生孩子辛苦,这往后啊……生不生你们说了算,我不强求,不想让你们冒险受苦。”
杜惜君摇头道:“三郎莫要多想,身为女子,为心爱的男人生孩子是我们的愿望。”
“没错,等杜姐姐和郑姐姐产后恢复了,我也……要为三郎生孩子。”武媚娘立即补上一句。
因为杜惜君和郑丽琬有孕,她是唯一侍候谢逸起居之人,所以刻意防避。以免出现谢侯爷守着三位如花似玉的夫人却要独守空房的悲剧。
谢逸笑道:“行,看你们自己……只要想生,我保证随时配合。”
“行了,现在说这些也不怕人笑话……”武媚娘看着远处正在开方配药的孙思邈和陈妙手,不禁有些难为情。
就在说话的当口,室内传出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之声,外面所有人顿时站起身来。
生了?
片刻之后,便有侍女出门报喜道:“恭喜侯爷,郑夫人生下一位小公子,母子平安!”
“恭喜三郎!”
“恭喜逍遥!”
“恭喜侯爷!”
一时间。祝贺之声不绝于耳,而谢逸本人则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暂时没有回过神来。
当爹了,有孩子了。
一瞬间。这种初为人父的喜悦感涌上心头,谢逸心里有种难以名状的激动。这不仅仅是初为人父,有了血脉延续,更要紧的是自己与这个世界有了最真实紧密的联系。
原本与这个世界只能算若即若离,自己始终像是个外来者,但当有了孩子以后。谢逸才有了一种真切,一种与这个世界紧密相连的感觉。
“三郎,是男孩,真好!”杜惜君更开心的是孩子的性别,谢逸作为谢家独苗,香火传承的重任全在他身上。所以杜惜君和郑丽琬格外希望能生个男孩,现在这个愿望达成了。
杜惜君也暗暗松了口气,郑丽琬生的是男孩,那自己……压力就没那么大了。
谢逸笑道:“别多想,无论男女我都喜欢,只要孩子和你们平安就好。”
“嗯!”杜惜君轻轻点头。
说话间,里面已经收拾妥当,稳婆过来请侯爷入内。因为二月初天气还比较寒冷,产妇和孩子都受不了风,所以在室内相见更为稳妥。
谢逸刚进门,稳婆便笑吟吟地抱着一个襁褓上前,笑道:“侯爷,快看看小公子,模样俊秀,很是可爱。”
谢逸小心翼翼地接过襁褓,托在怀中,唯恐一不小心碰伤了柔弱的孩子。
将孩子抱稳之后,谢逸才开始仔细端详小家伙的面孔,才接受了一个有些突然却最为幸福的事实——这是自己的儿子。
初生的孩子皮肤多少有些皱巴巴的,但一张小脸的轮廓十分清晰,杜惜君和武媚娘凑上前瞧了几眼,便已经说出眼睛谢逸,鼻子和下巴像郑丽琬。
小家伙本来微闭着眼睛,但被谢逸抱在怀里的瞬间,小家伙睁开眼睛似乎在打量父亲,逗得谢逸哈哈大笑。
看了片刻孩子,谢逸这才抱着孩子走到床边,去看刚刚生产,还有些虚弱的郑丽琬。
“丽琬,来看看咱们的孩子。”谢逸小心翼翼地将孩子递过去。
郑丽琬瞧着孩子嫩呼呼的小脸,脸上洋溢着母性的光辉,表情有些激动。
谢逸柔声道:“丽琬,谢谢你!”
“三郎何须言谢,有这孩子……真好。”郑丽琬满脸含笑,虽然刚刚经历了生育之痛,但看到孩子的时候,眼里和心里只有幸福,一切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丽琬,辛苦了,好好休息。”杜惜君轻声关切。
郑丽琬笑道:“惜君姐,现在就等你了……”
“嗯,哥哥已经来的,我肚子里的小家伙肯定着急出来和哥哥一起玩耍。”杜惜君笑了笑,话音刚落地,突然哎呦一声捂住了肚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