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花神那个事儿闹得风言风语的，是不是和你有关？”

第五念闭着眼睛，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躺椅，“你就是好奇心太重，这是个缺点，记得要改。”

“果然是你！”娥皇一听这事儿与第五念有关，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现在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大家求娶的对象，虽然是有名声了，但是人人都惦记的滋味可不大好受。听说她现在忙得焦头烂额，我倒要看看她什么时候才能不维持那张故作冷傲的面容，还真以为模仿了帝俊的气质，就能配的上他了？”

“你说你怎么那么恨她？”第五念还从来没问过娥皇这个问题，本来刚开始以为同性相斥，尤其是双方的身份那么尴尬，可是她与娥皇的身份更尴尬，偏偏她对自己却不是这样的态度。

娥皇坐在一旁，有点沉默。

“你要是不想说，当我没问。”

娥皇轻倚着一旁的墙壁，抬头仰望着天空，第五念躺在躺椅上的这个角度，刚好能够看见她急于逼回眼眶里的泪水。

“没什么不能说的，告诉你也无妨，我和花神这么不对付，是因为我的弟弟桑启。”

那一年桑启刚刚成年，对于男女之事都是懵懵懂懂的，初见花神大抵是因为美貌，后来慢慢相处之后，她的淡漠，清冷，优雅，从容无一不吸引着桑启。

很可惜，落花无意，流水有情。

其实桑启若是和花神真的双修了，三身国是乐见其成的。

但是他们都知道，花神这样身份的大神是看不上桑启的，老一辈人总觉得，孩子是需要经历磨难才会成长的。

也就放任着桑启去付出，去表白，然后被拒绝。

因为总有一天会醒悟的，只是没有想到，桑启的心思很单纯，喜欢一个人就全心全意的对那个人好。

花神在这场被追逐的游戏里，用她一贯的冷漠来忽视桑启的付出。

以至于给桑启造成了错觉，以为自己再努力付出一点就会有结果。

娥皇擦了擦眼角的泪光，“我那个傻弟弟真的很傻吧！”

“……”

第五念没有回话，而是静静的听着。

后来，娥皇终于看不下去了，单独找了花神，明确的告诉花神，若是你不喜欢桑启，那就明明白白的拒绝他，若是你对他有一点点的情谊，那就继续放任桑启的付出。

“我不知道她当时怎么想的，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她看着我不耐烦的样子，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她是不是也这么看着我弟弟那个小傻子。总之后来花神拒绝桑启了，用的是‘一心向道，潜心修炼’这样的烂借口，尽管有点不可信，好歹花神是亲口拒绝了。我本以为桑启会沉迷一段时间，就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娥皇眨了眨眼睛，眼泪终究还是滑落了，“我们桑启，就是个笨蛋，花神升神遭遇雷劫，他死心眼的为她挡去了所有的雷劫，他的修为怎么可能抵得住升为上神的天雷，硬生生的扛了九道升神的天雷，连句话都没说，就化为虚无了。她成功升为上神，对我弟弟的死却没有半点的愧疚，竟然和我扯什么因果循环，或许这就是他们的因，至于这个果怎么还。就不是我们三身国可以过问的。我弟弟都没了，她和我说什么因果循环？”

第五念皱了皱眉头，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花神？

“那个用‘一心向道，潜心修炼’打发我弟弟的女人，过了几年竟然看上了帝俊……”说到这里，她自己都需要多喘几口气，“是，我弟弟是心甘情愿为她而死，可是她就不能再多等等，几百年也好，再不济几十年也行啊，偏偏没隔几年就喜欢上了帝俊，你说可不可笑？”

“所以你不喜欢帝俊，也想要和他扯上关系，就是为了气花神的？”

娥皇点了点头，“我挺幼稚的吧！”

站在院落外的破云没有踏进院子，而是无声的张了张嘴，是挺幼稚的。

怪不得那么讨厌花神，原来这里面还有这样的故事，虽说桑启的死是自愿的，但是花神就这么把一个替她遭雷劫的人给忘记了，怎么说都有点不近人情，太过冷血了。

神界初入的大神小仙越来越多了，第五念干脆躲在房间里休养生息，也不出去闲逛了，生怕自己闲不住的个性，又给帝俊惹出什么麻烦，毕竟他现在忙得连人影都看不见。

难得第五念这么清闲，又没什么乐子可消遣，决定每天都刺激一下花神。

邀约花神对酒当歌，再不然背背唐诗三百首，诗词歌赋也可以来一轮，或者下一个花神肯定没玩儿过的五子棋，再不然唱个小曲。

只是每一次都被拒绝，第五念每天的乐趣就是看着花神快要脱落下来的假面，然后再回去给娥皇讲一讲，两个人聚在一起乐呵乐呵。

娥皇此行目的就是为了给花神添堵的，已经成功了。

而第五念是打算天道大会结束以后，单挑青云真人的，将脸面找回来，尚未实施。

明明已经缩小，变成一个小透明了，第五念还是没能躲过从天而降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