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原本就艰难要爬开道路的艾莉,此刻更是吓得不顾一切往路边的斜坡爬去。

因为南宫泽这是要杀了她。

她从离开霍家的时候就发过毒誓,她绝对不会死,她就算死也会把云依依这群贱人们全部杀死才死!

所以,她不能死。

她绝对不能死!

人的求生本能再一次在她身上发挥的淋漓尽致,她直接连滚带爬的让自己藏在斜坡下,要是南宫泽敢开车过来撞她,那他们全家三口都可以滚下山出车祸,弄不好车毁人亡。

南宫泽一双眸子带着血丝和杀气的盯着艾莉,他方向盘一个转弯似是要去撞她。

“哥哥!”南宫杨一看哥哥南宫泽的举动当即大喊一声,他眼中都是惊慌失措,那抱着妈妈斐雨的手用尽了所有力气,他语气带着警告和提醒:“妈妈在车上。”

此刻,要去撞死艾莉的南宫泽在听到弟弟南宫杨的话浑身一震。

“哥哥,你对我说不在过问斐家任何事,那艾莉也和我们没有关系。”南宫杨吓得脸色苍白的望着哥哥南宫泽,他说的意有所指:“我可以和你共生死,但我们的妈妈不行。”

南宫泽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发白,他薄唇紧抿到苍白透明,最后他将方向调回脚下油门一踩直接开车离开。

下一刻,南宫杨看着哥哥南宫泽不去撞死艾莉而是离开,他才吐出一口气放松下来,这才发现自己全身都被冷汗所浸透。

他在斐家大宅和斐可如他们一家争锋相对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害怕过,而哥哥南宫泽这一行为真的是让他怕了。

但好在,一切都没有出事,现在就主要是带妈妈回万梅山庄或者……

寂静无声气氛冷到极致下,他主动打破沉默出声问:“哥哥,我们要回奥地利、丹麦?还是比利时?”

他们一家都长居住在奥地利,所以不过问任何事最好的办法就是回到他们自己的家庭,从此两耳不闻窗外事。

当然,去哪里住,他都由哥哥说了算。

南宫泽抿成线的唇微微动了一下,可他还是过了半天才声音低冷道:“等表嫂出院我们就回去。”

“好。”南宫杨对哥哥南宫泽的回答没有二话。

与此同时,艾莉趴在斜坡下望着南宫泽驱车离开,她再也掩饰不住的辱骂。

“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们全家,特别是你南宫泽!”

话罢,她伴随着全身疼痛的无力躺在床上大口喘着气,再一次逃过一死连空气都觉得清新了。

她头顶是漆黑的天空,四周安静的连风声都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坏事做的太多了,周围安静又漆黑像是一头巨兽要吞噬掉她,让她才刚刚松懈下来的心再一次吓得提起来。

痛。

很痛。

可从霍家就一直在痛苦之中的她已经适应了这个痛,但这痛带着了万虫噬心的感觉让她明白不止是因为南宫泽开车把她撞飞出去,而是她的瘾开始了。

她没劲,但放眼四周没人会管她死活,这里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如同霍家一样悲惨。

她很痛苦,更多的是仇恨。

她恨所有人。

她恨所有瞧不起她,对她不好的人,这些人她一定要杀了他们!

下刻,她再一次手脚并用大口喘和气带着身体的剧痛一点点的爬向倒在一旁路边的轮椅。

好在距离近,要不然她绝对爬不过去。

她在爬到轮椅旁的时候,忙按动椅上扶手下的一处储物盒按钮。

打开了储物盒她就看到了她从霍家离开是得到的针盒,她从轮椅上飞出去摔倒在地上的时候双手早不知道何时擦破往外渗着鲜血。

但是她顾不上受伤流血的身体,因为她脸都毁了,腿也断了,这些都比现在她受伤要重,最主要的是她还活着。

她拿起一支针剂然后撩起袖子,尖锐的针头,然后药物的作用下她万蚁蚀骨的痛苦一点点消失,同时药里止痛的作用也让她痛感消失。

她先前痛的痉挛的手一点点舒展开,而后她将药盒放在储物盒内。

拼了命,她用了最后一点力气将轮椅扶起来的时候她彻底瘫坐在椅子上,可她还不忘记按动轮椅的按钮继续前行着。

她不会再斐家大宅停留,她必须要离开这里进市区那怕是路人,她也要求救。

凌晨山中,艾莉一个人开着轮椅在宽阔平坦的马路上去往市区,筋疲力尽的她已经是头晕目眩,她很怕自己就此倒下。

每一次这样子的时候她就去想云依依,因为只要自己脑子中出现云依依这贱货的样子这就是她坚持的所有力量。

她一定要杀了云依依,一定!

几十公里艾莉就指望着一个轮椅,最终没电,而她却正好停靠在靠近进入市区的道路上。

虽然是半夜,但只要不在斐家大宅的区域是属于公共场合,所以有车会来来去去。

她远远看着一辆亮起灯开往这里的车辆,她颤巍巍的手竖起大拇指站在路边只为去拦车。

一辆白色SUV似是看到了艾莉的拦车停靠在她旁边,然后驾驶座的车窗打开就看到一名看起来很和蔼的中年妇女。

“姑娘,你这大半夜的怎么在这里?”妇女眼中带着同情语气温和的问。

艾莉摔倒之后头发凌乱所以遮挡了她半个脸,否则她那张错综丑陋的脸特别在这大半夜怕是要把这女司机给当成鬼吓死。

“美丽的姐姐,能不能送我到市区?”她声音嘶哑带着哭腔却话说的很哄人,“我要去回市区,结果一个无良司机把我钱包抢走丢在了路边,我拦了好几辆车都没人停下来,呜……我这么晚没回家,我的爸爸妈妈肯定很担心我,姐姐……”

她这连哭带卖惨又欺骗,甚至姐姐不停的叫这位可以做她阿姨的中年妇女,这让这妇女听了又同情又被哄的高兴。

下刻,这妇女打开了驾驶门后打开了后车门,她看向艾莉说:“我扶你上车。”

“谢谢美丽的姐姐。”艾莉声音虽然跟铁锈一样难听,可她说的话甜,同时她眸底却带着厌恶的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