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去夹面前的糥米排骨,盘子忽然被人移走,萧暮优将一碗小米粥推到他面前。

刚才他问她点什么,她就说了一个小米粥。

“你胃不好,不能吃肉和粘米。”口气中带着点小小的命令,好像是那个人女人,也是经常这样教训他。

叶湛,你感冒着不知道吗?感冒还要洗凉水澡,出去!

叶湛,你昨天刚坏肚子,不准吃这么凉的凉菜。

心中一疼,又变得柔软,于是,不去在乎为什么这个清洁工会这样理所当然的命令他,只是乖乖的喝起米粥。

胃,瞬间舒服了。

“你丈夫呢?”他放下碗,突然问。

不等她回答,一边的安安,嘴里塞着五颜六色的蛋糕,用一条小缝发出声音:“我们是来找爹地的。”

萧暮优眉头一皱,立刻又塞了块蛋糕给她。

“不。。不是。。”

她想要解释,叶湛面色无澜的说道:“需要帮忙吗?”

“谢谢,我已经找到了,只是,他不可能跟我在一起。”低头摆弄着手里的餐具,她笑得凄惋。

是啊,找到了,他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只是,她却无法触摸他的眉眼。

“你被抛弃了?”他好奇,他难得对一个陌生的女人,一件无聊的八卦这样感兴趣。

萧暮优摇了摇头:“他曾经抛弃过我,现在,我只是不能见他。”

“你爱他?”

萧暮优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脸,深邃的眼,温柔而留恋的说:“很爱很爱。”

如果你不曾经历过轰轰烈烈,不曾被命运之神捉弄,你不会明白,这样的爱会有多深,它逾越了时间的界限,超越了恨的边缘,只留下无声无息的爱,温暖心田。

他没有再说话,但看她的眼神似乎少了一些防备。

回去的路上,安安睡着了,她抱着女儿,走得有些吃力。

叶湛伸手,一把将孩子接了过去,那小小的一团趴在他的肩上,安安稳稳的熟睡。

还是这个肩膀够宽,还是这双臂弯更有力,安安迷迷糊糊的想,嗯,有爹地味道。

“不用了,我。。我自己可以。”

“你住顶楼吧,就这样抱上去,胳膊不怕酸掉。”

萧暮优抽了抽嘴角:他不知道当妈咪的都是大力神嘛!

他走在前面,抱着女儿,她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走廊里的感应灯亮了熄了,她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中看他挺直的背,很想走过去,自后面抱住他,然后说一声:“阿湛,我回来了。”

可是,不可以!

她握紧了拳头,低下头,却没看到脚下的台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幸好,他单手伸过,一把抓住她的领子。

余悸未退,她看着他,眼中涌上委屈。

三年多的苦日子都熬了过来,只是差点摔倒,就要流泪,只因为在他身边,他容不得她受半点委屈,而她的半点委屈在他的面前就会翻倍。

他像是无奈的叹了一声,抓了她的手,抱着孩子,牵着她,慢慢的步上楼梯。

这一刻,萧暮优想,她圆满了!

一连数日,叶湛每天下班准时等她吃饭,等得萧暮优有些发毛,心里揣度着,不会是身份暴露了吧,不会呀,真的暴露了,他早把她打包送走了,还有心思在这里跟她吃饭闲聊话家常吗?

猜疑啊,不安啊,做贼心虚啊。

啊?啊?你刚才说了什么?

她瞪着大眼睛,无辜的问。

他无奈,修长的指点着她面前的盘子:“你不吃饭,想什么呢?”

哦哦哦!

吃饭,吃饭!

叶湛支颐,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这个女人,的确有点意思,像。。像极了他的宝贝。

“那个,叶少,你为什么每天请我吃饭啊?”萧暮优笑眯眯的问,酒饱饭足,像一只偷懒的小狐狸。

他依然保持着那种慵懒的姿势,看她。

最后幽幽的说了句:“你不觉得。。我是在追求你吗?”

噗!

嘴里一口饮料差点没飞喷出去,她弯下腰,用力的咳着。

他若无其事,继续看着。

“叶少,你别开玩笑了行吧,你能看上我?我只是个清洁工耶,而且,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以后可以慢慢了解。”

她瞪眼:“有你这样追求人的吗?再说了,你有钱有势的,干嘛追我啊?”

他依然是面无表情:“没有哪个女人比你更像她,我只是想看看自己,究竟会不会爱上第二个人。”

萧暮优心里小小的得意,嘿,叶湛,哪有第二个,第一个第二个都是老娘,!

但是脸上却表现出一副痛恨的模样:“我才不会做你的小白鼠,叶少,再见。”

拎起包包,调头就走,他也没有追,若无其事的笑了笑。

胃疼啊,胃疼。

萧暮优咬手绢,她不过就是象征性的拒绝了一下下,他还真不追了啊,这人,也太没有头悬梁锥刺股的精神了。

“妈咪,还有一个星期哦,你就要变回来了。”安安抱着小熊仔,嘿嘿的笑着。

一个星期?对啊,她只剩下一个星期了,时间到了,可恶的老巫婆冷墨琛就要收走她的面具,送她离开,回哪里?还回衡水吗?啊啊啊呀呀呀,不要啊!

“妈咪,我们还找爹地吗?”某孩儿泪汪汪。

“找,必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