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那一天,温迪再也没提起过这回事。塞特本以为他放弃了这荒唐的闹剧,却不知道温迪年纪虽然小,但性情中已是隐隐有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味道。
在他那一年发情期到来的时候——
温迪支开了所有人,却把他叫进了房间里。
没有alpha经得起o还是刚刚成年自制力并不怎么强,没经过omega的,塞特一闻到他散发出的浓烈甜腥的信息素味道,就疯了一般的扑了上去。温迪本来想和他发生点什么,但事到临头却开始害怕了,开始挣扎,抗拒......
可是,没用。
这一切都是他事先安排好的,所以没有人会来救他。
“这是你自己想要的不是吗?少爷,你是我的主人,既然你想要,我就成全你......”塞特心里烧起了一阵邪火,在明明清醒,远不至于疯狂的情况下,不顾温迪的哭喊,不顾完事以后温迪可能对他的惩处,扑了上去不顾一切,竭尽全力的让温迪哭叫出了声。
除了标记以外——
和他做了一切只有伴侣关系才能做的事。
温迪湖蓝色的眼睛里大颗大颗的滴出了泪水:“不,不要.....我不要,你放开。”
他叶公好龙。
因为好奇,不择手段招来了猛兽,事到临头害怕了......却也晚了,所以,温迪只能自作自受被动的承受住被他招来的猛兽直面扑来,一块一块将他撕成了碎片,吞噬得一干二净。
温迪没有在事后惩治塞特。
但有些事,开始了就没有办法结束。
是以,他们自此开始了他们往后长达十七年的身体上的纠缠,温迪如愿以偿在塞特心里有了个极其特别的地位,短短两年光景,他亲眼看着塞特对他的态度从冷淡疏离到了诚惶诚恐,小心翼翼,甚至开口说了爱慕他......
可他却又开始了害怕。
在那遥远的阴暗岁月里,他们见不得光拿不到明面上来说的关系一直都是畸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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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是失败了没错,但朕不知道中间出了什么差错.....这么多年,朕一直没有办法标记其他的omega,长老院催婚催得很是厉害......”皇帝心中对温迪存有提防,故而,把话说得也是一半真一半假。
只说契约不明缘由的成功了——
他无法标记其他的omega。
却只字不说,自己的头疾以及他不是不能标记其他的omega,成功了一半的契约只是致使他无法与他人进行精神结合,没法让他人对他紊乱的精神峰值进行疏导。
——物是人非。
普莱米斯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奥斯菲亚的皇帝。
而温迪——
则是迪亚斯未来皇太子妃的omega父亲。
“.....原来是这样啊。”温迪垂着眸应声,也不说自己是信了皇帝,还是不信。
皇帝心里有点发慌,因为,他并不知道温迪是否会从这只言片语隐隐猜测到他现在精神峰值异常的真相,他一直知道温迪自来是聪明的。
但他面上却半点不显——
若无其事的紧。
“考虑得怎么样?要合作吗?喀纳斯公爵。”过了许久,见温迪都不答话,皇帝在摆出一副成竹在胸的姿态来,开口问道。
温迪回过神来,回答的非常直接:“我可以让您标记我,彻底标记。”
皇帝瞬间松了口气,继而生出了种恍惚的不敢置信来,过去他和温迪做.爱时,别说标记,就连亲到他腺体附近的肌肤也是不行的,曾经他还因有一次在温迪发情期时,没控制住自己不慎捅到了温迪的omega道口里,而被温迪扇了一耳光直接踢下了床,强制终止了那场床事......
没想到——
他竟有一朝一日能听到温迪.喀纳斯亲口应允让他彻底标记他。
可还没等他恍惚完。
就又被温迪激起了股莫名的愠怒来......
“但结婚的话,在我看来就很没有必要了。毕竟,就我们的身份而言,哪怕是结一场很快就离的婚.....引发的后续问题,也是不可控的。”温迪十分平静的说道。
皇帝憋着火气笑了起来:“这样正好.....朕也恰恰正有此意。”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愠怒。
但偏偏心里就是起了股怎么压也压不住的邪火。
“不知道,公爵阁下什么时候方便让朕标记......要知道,我们奥斯菲亚的长老会近来催婚可是催朕催得紧,奥斯菲亚皇室需要一位继承人......只要把这桩就契约了了,朕才可以标记别人和别人结婚。”温迪不想和他结婚,他又何尝想和温迪结婚呢?之前说要和温迪结婚,不过是出于尊重一位现在独身的omega,想让温迪冲着皇后的位子爽快些同意让他标记罢了。
现在,温迪不用结婚就同意让他标记——
不是正好省却了一桩麻烦吗?那他又因何动怒,被温迪.喀纳斯牵起情绪呢?
普莱米斯百思不得其解。
“我的发情期在大约九天以后,和谈结束以后,太子殿下和小杨他们大概后天左右就会走,到时候我可以告诉他们我要留下来等我的长子,晋时我不会注射抑制剂.....”温迪把事情考虑的面面俱到:“陛下可以彻底标记我。”
皇帝心里的邪火却越烧越旺。
他冷笑了声,称赞:“如此甚好,很快朕所有的苦恼都会解决。”
温迪不置一词。
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给皇帝。
“既然这样的话,为了庆祝我们的合作,我们现在是不是该好好温存一番,重温一下我们的旧梦,找找感觉呢......朕记得你曾经说过,最喜欢朕的身体。”皇帝豁然起身,弯腰俯身到了温迪耳边,对他暧昧吐息低语。
言语之间的邀约意味已是十足。
温迪不自觉皱了皱眉:“陛下.....”
“怎么?”
像他们过去无数次一样,温迪被塞特吐息沾染到的肌肤红成了一片,但他却没像过去无数次一样抱着塞特深吻上去,而是清醒又理智的推开了他:“我想,我们现在可以继续谈谈合作,谈一谈你要怎么帮助我的小儿子坐上迪亚斯皇太子妃的位子。”
“你可真是心急。”无端被温迪扫了兴,皇帝不知是褒是贬发出了声嗤笑。
温迪声色不动:“毕竟,我们现在是合作伙伴,不是吗?”
“呵~”皇帝又被笑出了声。
温迪一动不动望着他。
他再也不是过去的贵族少爷,普莱米斯也不再是他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他们早已回不到从前。
皇帝再次按住他的肩膀,正想说点什么,周围静得几乎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让人听个真切。正当这时,偏厅的门却忽然被人敲响:“陛下——”
把两人同时惊了下。
是皇帝的贴身女官,梅琳的嗓音。
“进来——”皇帝飞快松开他,表情肃穆衣冠整洁的坐回了远处,就好似自己刚刚真的是在很正经的同温迪谈话般,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
梅琳没看出两人之间暗流涌动的异样,进门就直接禀告道:“陛下,迪亚斯帝国白杨中校听说了喀纳斯公爵被您邀来做客,说也想来凑个热闹,在殿外求见陛下。”
温迪不自觉皱了皱眉。
表情微妙的有了些变化。
“哦,原来是这样啊。”皇帝摸着下巴,意味深长的看向了温迪,顿了下,继而说道:“喀纳斯公爵,看来你的小儿子很关心你啊,你们还真是父子情深呐。”
梅琳不知如何是好:“陛下?”
只得用探询的目光看向了皇帝。
“既然如此,就请白杨中校进来吧。毕竟,他也能算是朕的侄儿辈.....朕想,我们可以一起好好聊聊。”皇帝勾起了个讥嘲的笑容来。
梅琳当即听话应声:“是!”
不一会儿,白杨就被梅琳领了进来,进来的第一瞬间他就担忧的看向了温迪,生怕普莱米斯和他发生什么不愉快,“爸爸,您没事吧?”
温迪没说话。
只稍稍向他点了个头,递了个眼神示意自己一切都好。皇帝的目光在这对父子间转来转去,最终笑眯眯地看向了白杨。
白杨见温迪没事,方才向普莱米斯问安:“上午好,尊敬的奥斯菲亚皇帝陛下——”
“白杨中校可真是个孝顺的好儿子啊。”皇帝笑着打趣。
白杨尴尬笑了下,也觉自己反应有点过,只得说:“我爸爸向来身体不好,所以,作为儿子我总是忍不住担忧他的身体会有不适,操劳过度,失礼之处,还望陛下海涵。”
“怎么会?公爵有中校这样的儿子,朕羡慕还来不及呢。”皇帝心中隐隐不喜白杨,因为,白杨的存在,总提醒着皇帝温迪曾和另一个人在一起,但皇帝面上却半点不显,一派和气:“同样是omega,朕的小儿子哪有中校这样会孝顺长辈。
“陛下过誉了。”皇帝笑,白杨也笑。
打着哈哈就把事给带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