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血染山岗(1/1)

“欢欢,你怎么了?”韩宝兰往我这边走。

我连忙冲她摆摆手,从灯下离开,往院子里看了眼,发现院门离我们更近了。

“进屋。”我说。

满院子的红光看得人心里发毛。

这院子一共有三处房子,分别正对着院门的正屋,后院右侧的厢房和后墙前的一排房子。

三处房子都是三间,中间是客厅,两边是卧室,装修风格和摆件一模一样。

正房右边的房间有道小门通往后院,我特地跑过去看了眼,后院没有路灯,此时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而我和韩宝兰现在所在的正房因为有前院灯光的照进来,所以能看清屋里的东西,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红光一照进来,我就有种满屋子活物的感觉。

不过,韩宝兰没有这样的感觉,她只是觉得红光吓人。

“接下来怎么办?”韩宝兰发愁的说:“这院子是挺吓人,可又不像是那些东西在吓人。”

“这屋里的东西远比鬼怪吓人。”周易说。

他刚说完,我就感觉屋里骤然变冷,寒气从四面八方往屋里涌。

这么迷迷糊糊待在屋里也不是回事,杜靖离生死不明,我得抓紧。

我一咬牙,把手里的长剑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门上写着这里能预知前路,我要试试。”

现在要是蹦出来个厉鬼还好,起码我找到把那鬼打败了,就能离开这里,找到继续往下走的路,可现在是整个宅院不对劲,难道我要把整个院子毁了?

我等了会,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们不愿意跟你交流。”周易说。

我看向周易,“你能感知到他们?”

他答道:“能大体感受到他们的情绪,他们现在对你很抗拒,不过我也搞不懂这些到底是什么。”

我没了耐心,心情开始烦躁,对周易说的那些东西有种莫名的蔑视。

举起长剑,我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冷笑一声,:“既然不能预知前路,你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还不如就此毁掉,也省得你坑害别人。”

说完,我猛地用力将长剑直接插进桌子里,长剑刺进去,竟然噗嗤一声响,就跟扎进了肉里一样。

屋里的寒气顷刻间散去,温度上升,就连院子里的红光都淡了不少。

几秒种后,桌子上出现一行字:“从后院翻墙出去,向东五百米有座长亭,那是你要去的地方。”

这么容易就说出来了?

我眯了下眼,“没骗我?”

桌子上很快出现这两个字,“没有。”

这东西这么怂的吗?

事情发展到这里,我反而不着急了,难得碰上这么好欺负的对象,当然要多问些东西出来。

我坐到桌子旁的椅子上,刚坐下椅子就开始晃。

“老实点!”我大声呵斥。

椅子立即不动了。

看来这屋里的东西都是有意识的,不管是修炼成精了还是其他的东西寄托在上面,他们都有自己的思维,而且很惧怕我。

“这里为什么叫怨念死宅?”我问。

半晌后,桌子上出现一行字,笔迹有些潦草:“怨气幻化而成,寄居着世间无法消散的怨灵,能知前路后事……”

写到这里,突然停住。

这就没了?

我刚要问下一个问题,就看见“知前路后事”这几个字变得模糊,像是被人擦掉了。

这里面的东西是不想让我看见这句话,是怕我问这方面的问题吧?

想到这里,我豁然开朗,彻底搞明白这屋子的奥秘。

这屋子里都是怨灵,就跟笔仙差不多,进来的人可以问一些问题,现在他们擦掉这句话,显然是不想让我问。

是因为他们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不过看他们也没为难我,我就避开了这问题,“长亭里有什么?”

这次等了好半天,桌子上才显现出一段话来:“不知道,我们没有出去过。”

我起身,拔出长剑往后院走。

这次我发现后院的黑暗淡了很多,尤其是从小门与后院院墙之间,有种特意留出两人宽的路的感觉。

我和韩宝兰对视一眼,沿着那条路出了后院。

饶是我见过那么诡异的场景,现在还是忍不住惊了一瞬。

院里的天已经黑了,可外面却明亮如初,跟我们进院子前一样。

“看来在院子里之所以天会黑,都是那些怨灵动的手脚。”韩宝兰说:“黑暗中的血红的光,的确很吓人。”

周易从她脚腕上爬到手上,扭着身体说:“吓人是无能者的手段,真有本事的都是直接上去干。”

韩宝兰嫌弃的看他一眼,问我:“欢欢,我能把他扔了么?一条蛇缠在手上,真的好恶心。”

周易直接不干了,“什么叫恶心?我可是常氏一族年轻一辈里最帅的小蛇,多少小母蛇等着我跟她们交配。”

我听着他们互怼,心中的疑虑更深。

周易好歹是跟着杜靖离的,也算是条有地位的蛇,可他在宅子里都有些不安,说明那些怨灵比他强,可他们竟然那么怕我……

我低头看向手中的长剑,她们究竟是怕我这个人,还是怕我手中的这柄长剑?

那些怨灵也不敢透露我的前路后事,这又是为什么?

要想知道这些疑问,只能继续往前走,如果能破解生死城的秘密,找到杜靖离,说不定我就能知道答案。

“别闹了,去长亭。”我率先提剑往长亭走。

韩宝兰连忙跟上。

往东走了五百米,我果然看见一座长亭,不过这座长亭着实寒酸。

长亭建在小山包上,四根柱子加上个茅草顶,里面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可等走到山包下,我竟然莫名有种兴奋的感觉,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加速流动,嘴角都忍不住上扬。

“不能去。”周易把身子缩进韩宝兰的袖子里,紧张的声音都劈叉了:“太危险,不能去。”

仿佛为了印证周易的话,他刚说完,山包上的黄土竟然缓缓变红,血从土里渗出来,看着整个山包血淋淋的。

“你们在这里等着。”

我踩在渗血的黄土上,鞋陷进去,被鲜血浸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