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一柔跟着韩宝兰一块来的,接着说:“而且另外三人身体出问题的部位也跟李素萍老公出问题的部位不一样。”
说完,她掏出一张纸给我,上面记录了那几个人的地址和联系方式。
“常欢欢,这活是你二叔主动揽下的,如果失败的话,不但是要违约金,还要受到组织的惩罚。”曾一柔撂下这话,冷笑着离开了。
我皱眉看着她的背影,“她怎么突然之间对我敌意这么大?”
当初刚认识的时候,她对我还算是客气。
杜靖离回道:“利益,你触犯了她的利益。”
我不解的看向他。
“她是黑老太太的大徒弟,跟了她许多年,可现在黑老太太对你诸多照顾包容。”他说。
真是因为这事?
可黑老太太对我这样,也是为了我的血,没有我的血她根本出不了那二层小楼。
转念一想,曾一柔肯定是不知道这一点。
算了,先不想这个。
我把这事放到一边,记下纸上几人的信息,然后又问李素萍:“你老公真没做过得罪死人的事?”
看她男人的样子,明显是被阴物寻仇。
李素萍摇头,说:“没有。”
我点点头,让她先回去照顾她老公,我跟杜靖离把纸上记着的三个人都找了一遍,惊讶的发现这三个人都住在这个医院,出问题的分别是胳膊、左腿和后背。
我越来越糊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这些人都得罪过同一个厉鬼?”我猜测说。
杜靖离回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把厉鬼抓到就知道了,厉鬼索命不死不休,今晚那厉鬼肯定还会再来。”
“对,把那厉鬼抓到不就什么都清楚了。”我拍了下脑袋,真是急糊涂了。
我本来是打算在病房里布置下阵法,可杜靖离说怕惊扰到那几个人,还不如找个没人的地方布置个替身阵法,到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安全些。
韩宝兰也赞成。
我让杜靖离守在医院,防止那厉鬼提前过来害人,我和韩宝兰出去买布置阵法需要的东西。
“欢欢,布置替身阵法都需要什么东西?”她好奇的问。
我想了想,回道:“除了一般布置阵法需要的东西外,这次还需要竹骨纸人,这个我不会弄,也没时间去做,得找专门干这个的。”
韩宝兰双眼一亮,说:“我知道谁会弄这个,我带你去。”
她带我来到我老城区,弯弯绕绕的拐了好几道弯,终于来到一间破院子前。
“这是专门做竹骨纸人的,以前我跟着爷爷到处挖坟的时候曾经见过他。”韩宝兰开始敲门。
没过几分钟,门被打开,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站在门口,一头的黄毛,叼着根烟,活脱脱的社会小青年。
“找谁?”他打量着我们。
韩宝兰伸手在青年的脑袋上敲了下,说:“你不记得我了?“
小青年盯着韩宝兰看了半天,突然掐灭手里的烟,弯腰笑着说:“是宝兰姐呀,快请进,你这来之前也不说一声。”
我啧啧两声,这小青年的谄媚劲儿简直辣眼睛。
韩宝兰一脸的满意,跟我介绍说:“你叫他小马就成,他家世代都是扎纸人的,他的技术也不赖,我们之前还合作过。”
小马笑呵呵的看向我,问:“你们要买纸人?”
“对。”我跟着他往院子里走,“能让我看看你扎的纸人么?”
“当然能。”他领着我去了破破烂烂,仿佛下一刻就能倒的想法,从里面拿出一个半人高的纸人,炫耀说:“怎么样?你看我这做工和用料,纸和竹子都是用的最好的。”
还真是扎的不错。
我当即买了四个。
小青年收了钱,脸笑成一朵菊花,韩宝兰又跟他说了半天话,我们才离开。
回去的路上,韩宝兰说:“欢欢,小马的爷爷是道上有名的扎纸匠,也有传言说他扎出来的纸人能收鬼,不过我不知道是真是假。”
“八成是真的。”我说。
她惊讶的看向我,“你咋知道?”
我指着怀里的后车座的纸人说:“因为我从这几个纸人上看见了阴气。”
韩宝兰一愣,僵着脸问:“上头有鬼?”
“不是。”我解释说:“纸人本就是要烧给去世的人的,属于阴物,本来就招鬼怪的喜欢,所以我们招魂招阴的都爱用这些东西,而这纸人上有阴气,说明有鬼魂曾经附着在上头。“
韩宝兰瞪大了眼睛,“可小马说他不会看脏的那一套。”
“那就是天赋了。”我说。
我没太在意小马的事情,又随便跟韩宝兰说了两句,回到医院后,我找那几个出事的人各自要了一撮头发,然后分别烧成灰,兑水给抹在纸人的脸上。
我和韩宝兰在医院后院的停尸间旁的小胡同里布置好阵法。
我掏出一张符纸给她,“你蹲在一边,等下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出声。”
“好。”她应了声,接过符纸,猫在墙角不出声了。
我扭头往胡同口看了眼,杜靖离冲我点点头,隐入夜色中。
我站在四个纸人前头,点着香烛,开始绕着纸人转圈,默念招阴咒。
五六分钟后,胡同口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我扭头看,就见一个小孩朝我走来,眼珠血红,脚下一踩一个血脚印,周身煞气四溢。
胡同里无端的吹起阵阵阴风,地上的蜡烛都要被吹灭了。
小孩步子越来越快,怒吼一声,径直朝我扑过来,我立即侧身避开,同时将手中的符纸朝着地上的四个纸人扔过去。
纸人轰的一声烧了起来,小孩惨叫一声,转身就跑。
我特地画了一张三昧真火符来治他,看来还真是有用。
眼看着小孩就要跑到胡同口了,杜靖离从暗处现身,拿着一截红线一甩,直接将小孩捆住。
小孩越是挣扎,红线捆的越紧,几分钟后,小孩躺在地上不动了,死死地盯着我,要是没有身上的红线,他估摸着就直接扑过来咬我了。
我蹲在他跟前:“你为什么要对那些人下手?”
他冷声说:“那是他们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