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摸上我的瞬间,我恍然大悟,“你就是之前摸我脸的鬼?”
我的话刚说完,他突然目光一厉,倏地后退。
同时,我腰上一重,整个人被人揽入怀中,我扭头看见是常璟离,这才松了口气。
常璟离脸色阴沉,带着杀意,把我放在地上,直接朝着那团迷雾抓过去。
迷雾里的人不慌不忙的迎战,满是嘲讽的说:“常璟离,现在你可不是我的对手。”
这个鬼跟常璟离认识啊。
常璟离抿唇,一语不发,手上的动作更加狠厉。
迷雾里的鬼依旧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几招过后,突然向我冲了过来,常璟离连忙回身,要来帮我,可那鬼突然改了方向,趁机打在常璟离的背上。
常璟离闷哼一声,顺势抓住他的手,使劲一扭,同时冲着他踢了一脚。
砰的一声,那鬼被常璟离踢得撞到树上。
迷雾里的鬼扶着树站起来,讥讽道:“我真没想到,你为了护着她,竟然把自己折腾成这副德行。”
说完那鬼大笑起来。
常璟离眸子中满是怒火,再次朝着他冲了过去,可那鬼却不再跟他打,退后几步,随着烟雾消散。
常璟离扑了个空,扶着树停下。
我看着他情况不对,忙着跑过去,“常璟离,你怎么了?”
他摇摇头,身体竟然开始发虚,朝后倒去。
我伸手去接,他的身体却穿过我的手,摔到地上的那一刻,突然消失。
我慌了,“常璟离?”
“我在这。”他的声音从我脚下传来。
我愣了下,转身看过去,就见在我脚旁攀着一条黄纹小蛇,脑袋有气无力的抬着,“我受伤了,维持不了人的形象。”
我咽口唾沫,往后蹭,腿肚子直抖,从小我就怕这软体动物。
“愣着干什么?抱我起来。”他不满道。
我颤着手伸出去,在要碰到他的时候,忍不住叫了声,连忙缩了回去,“常璟离,我是真的怕,要不你自己到包里来?”
小蛇仰起头,我从他的眼中看出了怒火:“我堂堂常家老太爷,你让我钻包里?”
“我不跟别人说。”我保证说:“只要你进来,回头你要干啥,我都答应。”
小蛇动了动脑袋,眼神狡黠,半晌自己钻进了包里。
我松了口气,提着包,问他:“你跟刚才那个鬼认识?”
他说:“不认识。”
“可他知道你是常家的老太爷。”我说。
“堂堂常家老太爷,他们认识我很奇怪?”他反问道。
我被他堵得没话说,心想我又不知道你们家仙是啥情况,更加不知道你这常家老太爷那么出名,是个鬼就认识你。
而且他真的变成蛇后,脾气还比以前大了。
“那现在怎么办?”我问他。
他说:“回村里找人,把那块石头抬下山砸开,里面有东西。”
我应了声,往山下走。
越走越奇怪,下山的路就在林子右边,离我不到一米,为啥我刚才在林子里跑的时候没看见呢?
“你那时候被鬼遮眼,当然看不见。”常璟离说。
我恍然,原来是这样。
走了两步,我脚下顿了顿,皮笑肉不笑的说:“常老太爷,你能别窥探我的想法不?”
包里的小蛇动了动,没说话。
我哼了声,回村找到韩阳,让他找人去把石头抬下来。
我在山上跑了大半天,实在是没劲儿了,就坐在村头的大石头上休息。
“那块石头邪气,不宜进村,抬到村口即可。”常璟离说。
我点点头,等韩阳他们抬回来后,直接让他们放到了村口。
韩阳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说:“这块石头邪性的很,我们往下抬的时候,总是听见有人哭。”
我看了眼抬石头的人,“多亏你找的都是青壮年,阳气重,不然肯定得出事。”
“把石头翻过来,去找四条大黑狗,绑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然后你站在石头的正北方,我教你超度被困在石头上的冤魂。”常璟离说:“冤魂超度完,再把石头砸开,我要的东西就在石头里。“
我点点头,把他的话跟韩阳重复了一遍。
村里养狗的多,没一会韩阳就找来了四条大黑狗,一靠近那块石头,四条大黑狗的毛都炸起来了,冲着石头嗷嗷叫唤。
韩阳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狗栓好。
我坐到石头前,“常璟离,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说:“把右手伸进包里。”
我愣了下,软着声音求饶说:“老太爷,我能不伸进去吗?”
他哼笑一声,“你觉得呢?”
这日子没法过了。
我深吸口气,小心翼翼的把右手伸进了包里。
刚一进去,常璟离就缠在我的右手腕上,同时右手小手指突然一阵刺痛,半边身子再次酥麻起来。
跟上次在湖边,灰老太奶救我一样。
我左手结成个奇怪的势,嘴里快速的念着我从来没听过的话,片刻后,左手食指指尖突然冒出血珠。
常璟离控制着我的身体,就着血珠在石头上画了道符,然后低喝一声,“魂兮去兮,汝魂今安。”
石头里再次传出哭喊声,那四条大黑狗叫唤的更厉害了,要不是绑得结实,早就扑了过来。
“去!”常璟离喝道。
一团团的黑气从石头中飘出来,缓慢的消散在空中,同时他用我的血在石头上画出来的那道血符也渗入石头里。
等到血符消失,石头上原本的血道子也缓缓干涸,逐渐剥落下来。
小手指上的刺痛消失,常璟离从我的右手手腕上下来,说:“可以把石头砸开了。”
说话时,声音沙哑,像是很难受。
“你受伤了?”我问他。
他嗯了声,就没了动静。
我犹豫了下,还是没有勇气伸手去摸他,把包抱起来,跟韩阳说:“麻烦你帮我把石头砸开。”
韩阳早就准备好了锤子,闻言直接上前,抡锤子就干。
我退后几步,隔着包轻拍了常璟离几下。
“记住,你答应我过去,今晚我想干什么都行。”常璟离虚弱的说。
我嘴上说行,心里却在翻白眼,都成这德行了,你还想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