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新药的作用吗?”

神色不变,季轻宸并未意外沈知意会有此一问,沉吟了一会儿后,他回答道:“当时为了保住你的孩子,我们启用了新药,这新药的效果会把你的妊娠反应提前,你最近嗜睡也是有这个缘故。”

说到这,他的话音一顿,“如果你觉得没精神的话,可以在医院里面走一走。”

“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还可以,这段时间只要挂完水之后,都可以在医院的花园里面逛逛,对养病也有好处的。”

听到这话,沈知意的眸底一亮,“可以吗?”

季轻宸见沈知意苍白的脸色因为这抹明亮明艳了许多,唇角微勾,“当然可以。”

站起身,走到沈知意的面前,替她拔掉了手背上的针,“等会儿我让护士带着你在医院里面走走,这里的风景还不错,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对你身体也有好处。”

压抑了这么多天,身体的原因再加上和顾墨臣闹得不愉快,心情本就十分压抑,此时一听可以出门走走,沈知意的心情也好了几分,“嗯,谢谢你,学长。”

唇角勾起一抹包容的笑,伸手像小时候一样拍了拍沈知意的头,季轻宸笑道:“傻贝贝,客气什么。”

话落,他便转身,“你等一下,我去和叶助理说一声。”

没一会儿,得到了叶飞同意的季轻宸带着一名小护士走了进来,“一会儿她陪你下楼,我还有事,就不陪你去了。”

沈知意本也打算自己下去就好,此时一听季轻宸这话,立即连连摆手,“没关系的,你先去忙。”

“我就是下楼走动一下,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的。”

听到这话,季轻宸温和的笑了一声,“是我的错,把已经长大了的贝贝看扁了。”

亲切却不越界的话,让两个人的关系瞬间拉近了许多。

话落,季轻宸并未在说些什么,朝着一旁安静的小护士嘱咐了几声后就转身离开。

小护士早已被这层楼的阵仗震撼到,见房间内只剩两个人,她小心翼翼的上前,“这位小姐,我们要下楼了么?”

看向那名小护士,沈知意勾勾唇角,“嗯,我可以自己走着下去么?”

沈知意的话让小护士一愣,随后她点点头,“可以的,季医生的意思也是让你走动走动,活动一下的。”

“嗯,那你先等我穿个外套。”

几分钟后,沈知意和小护士走出了病房,叶飞正在外面,一见沈知意走着出来,“沈小姐,您这是……”

抬眸看向叶飞,虽然对顾墨臣所做的事无法接受,但她并没有将怒气迁怒到别人身上的习惯,“我要下楼走走,季医生说我可以自己走。”

一听这话,叶飞神色一缓,“沈小姐请便,但为了您的安全,我们必须跟着您。”

听到这话,沈知意没有任何的意外,只是轻轻的点头,“嗯。”

话落她跟着小护士下了楼,天气已经入温度凉了许多,沈知意也没乱走,下楼之后,就在楼下的小花园逛了逛。

一直跟着沈知意的小护士,见她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有些小心翼翼的低声开口:“沈小姐,现在有些凉了,不如我带你去旁边的婴儿室看看?”

“……”

站在前面的沈知意听到这话,沉默了好一会儿。

见沈知意没说话,小护士鼓起勇气道:“沈小姐再过段时间也要当妈妈了,不如去看看?婴儿室的小孩很可爱的。”

边说着,她大着胆子扶上沈知意的胳膊,“走吧,我带您过去。”

“……”

琥珀色的眸底划过复杂的光,沈知意竟不知道该如何对这个热心的小护士说不,只淡淡的勾勾唇,“好。”

婴儿室内,全都是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婴儿,他们或睡着,或迷迷糊的睁着眼,看起来弱小却又可爱。

沈知意站在外面的大玻璃窗外,只是一眼就被吸引住了目光,目光凝聚在靠着窗边的小婴儿身上,看着他在保温箱里挥舞着拳头,迷迷糊糊的模样,她只觉得心一软,一丝温柔的笑意浮现在了脸上。

顾墨臣到婴儿室的那刻,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站在沈知意看不到的楼梯口,墨绿色的眸定定的注视着她,锐利冰冷的眸缓和了许多。

一想到沈知意最近对他的排斥,有心想要解释,他迈步正想要上前。

一旁却传来了一串脚步声,角落处走了出来,慕绍谦目光复杂的看着站在窗口微倾着身的沈知意,“知意……”

沈知意原本还沉浸在和小婴儿隔窗玩儿的乐趣,一听到慕绍谦的声音,她秀眉微蹙,没有看声音的来源处,她站起身就对着一旁的小护士说道:“我们回去吧。”

小护士见逗小婴儿逗得津津有味的沈知意,突然说要回去,不由得一愣,“好。”

见沈知意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就要离开,慕绍谦面色一沉,上前几步抓住了沈知意纤细的手腕,“为什么看到我,你就要走?!”

“知意,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琥珀色的眸底划过冷意和不耐,沈知意抬眼看向慕绍谦,“你还要脸么?”

目光中带着沉静,“能不能不要在纠缠我?你有了沈暖月了,你们快要结婚了,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这些话?”

眼底带着嘲讽,没有给慕绍谦说话的机会,沈知意接着说道:“不要在说你有什么理由,我不愿意听,也不想听,请放手,离我远一点。”

从头到尾,沈知意的语气都不重,甚至可以说是好言相劝,但是听在慕绍谦的耳朵里却刺耳得令他心中酸涩。

带着极度的不甘,他没有放开沈知意,反而紧抓着她的手腕,又问道:“你真的怀了顾墨臣的孩子?”

听到慕绍谦这么直白的问出这句话,沈知意的心中猛地一震。这是从她怀孕以后,第一次有人这么明确的问她这个问题,紧抿着唇,她冷冷的抬眸,“是,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