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恭敬的领命而去,只是才刚踏上台阶。
就见原本朝着餐厅走的顾墨臣脚步一滞,下一秒他便转身,开口:
“慢着,我去叫。”
一边淡淡的开口,一边迈步上了楼。
目送着顾墨臣离开的背影,那名女佣偷偷的对着老管家伸出了一个大拇指,隔空为这个煞费苦心的老人家点了一个赞。
顾墨臣进房间的时候,沈知意还在睡。
回来的时候,身上已经被女佣清洗了一番。
此时躺在被窝里,就算是在睡梦中,也丝毫不能掩盖她的疲倦。
巴掌大的小脸上,肿起的半边脸已经消了许多,但是看起来却依旧触目惊心。
看到这样的沈知意,不知为何,他竟有些不忍叫醒她。
已经伸出的想要掀开她被子的手一顿,下一刻,他为她掖了掖被子。
注视了沈知意一会儿,见她还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直接一个转身离开,与来时的悠闲舒适不同,走的时候,顾墨臣刻意的放轻了脚步。
晚饭后,时间悄然流逝,夜渐渐的深了。
卧室内,顾墨臣手中托着一杯红酒轻轻的摇晃,慵懒的靠在床边的落地窗旁,注视着沈知意恬静的睡颜。
比起平日里的不配合,这样的她显得格外的乖巧。
窗外的月光挥洒,房间内只剩下一道昏黄的灯光,在这样的环境下,显得格外的迷蒙。
床边的茶几上,是早已经准备好的冰袋。
“嘭”的一声,远处传来了烟花声。
顾墨臣猛然记起,今天好像是七夕。
许是被烟花的声音吵到了,沈知意皱了皱眉,下意识的嘤了一声。
幽暗的眸一闪而过暗沉,顾墨臣仰头喝下一口红酒。
放下酒杯,下一秒就压、上还将醒未醒的沈知意,唇覆上了她的。
将红酒一点不落的全部渡到了沈知意的口中。
“唔……”
沈知意猛然被灌了一口红酒,整个人都不好了,下一秒她就睁开了眼。
醇厚的酒精味,溢满她的口腔,沈知意拒绝不能,下意识的就咽下了顾墨臣渡给她的整整一口红酒。
唇上正在肆意的舌,并没有因为沈知意咽下红酒就退出,反而得寸进尺的攻入。
好一会儿,顾墨臣才放开了她。
“咳咳咳……”
被放开的那一刻,沈知意下意识的用手撑起身子,趴在床上不要命的咳嗽着。
咬着牙,沈知意这会儿是完完全全的清醒过来了:“顾墨臣,你恶不恶心!”
一想到刚才居然喝下了整整一口,沾满了顾墨臣口水的红酒。
她就恨得咬牙切齿啊!
“你居然让我吞你的口水!”
墨绿色的眸紧紧的注视着沈知意殷红的唇,嘴角轻勾:“这是你的荣幸。”
他顾墨臣的口水,可不是谁想吃就能吃的。
“呵……我能拒绝这种尊荣么?”
许是知道顾墨臣的脸皮,已经厚到无人可催的境界,沈知意也不骂人了,直接果断的拒绝。
“为什么拒绝?”
“我命薄,受不起!怕、遭、天、谴!”
最后的四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足以能看出,沈知意对顾墨臣恨得有多深沉。
眉一挑,双手撑在沈知意的两侧,对着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顾墨臣结结实实的来了个床上咚。
淡然到极致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情绪:“沈知意,你是第一次敢直呼我名字,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并且什么事都没有的女人。”
一边说着,一边将俊到极致的脸缓缓的压下,墨绿色的眸直视着她的,哑着声音说道:“你的命很硬,受得起,更不会遭天谴,反而是上天的宠儿……”
如此不要脸的话,如此理所当然的语气。
沈知意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的脸,大的要上天了!
还没等沈知意说话,就见顾墨臣拿着一个冰袋,覆上了她依旧还肿着的半边脸。
墨绿色的眸中带着一丝冷意,语气里满是嫌弃:“蠢女人,三天两头的带伤回来。”
分明是没什么情绪的声音,沈知意却依然从里面察觉到了隐含着的关心。
“我又不是故意的。”
撇撇嘴,沈知意一脸无辜,被打又不是她愿意的。
谁知道现在的男人这么不靠谱,动不动就打女人。
冰镇着沈知意的脸,修长的手指从上到下的轻抚着她的肌肤:
“你这张脸是我的,这双手也是我的,浑身上下全都是我的,没有好好保护,敢受伤,就是在挑衅我。”
不要脸的话张口就来,分明是关心到极致的语气,面前的男人却说得如此的天经地义。
沈知意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又不是我自己打我自己的,关我什么事。”
“这些都长在你身上,受伤了就是你保护不力。”
轻描淡写的说道,墨绿色的眸看向沈知意的时候带着一抹波光,顾墨臣接着说道:“第一次已经原谅你了,第二次不惩罚就说不过去了,在原有的基础上,再加上五次。”
冠冕堂皇的话,乍一听好像没什么,但沈知意的脸一下子就由红转青了。
抽着嘴角,沈知意面对着这个完全不知道脸为何物的男人。
她说:“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高高的挑眉,嘴角一勾:“聪明的女人,多奖励你两次。”
沈知意:“……”
她能不能动手打人?
“沈知意,你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让我很怀疑,你在邀请我。”
迷人到极致的声线,让人不由自主的身子发软。
墨绿色的眸,深深的看向这个敢怒不敢言的女人,眸底幽暗的光毫不掩饰。
沈知意琥珀色的眸,就这样撞入顾墨臣犹如古井一般深邃的眼中。
心狠狠的震动着,不由自主的脱离冰袋,从顾墨臣两只手的空隙中钻了出来。
她捂着肚子,尴尬的说道:“我饿了,去找吃的。”
话落,没等顾墨臣回答,沈知意就急匆匆的下了楼。
此时已然是深夜,古堡的灯光也全部都用上了昏暗的壁灯。
除了外面的保镖没有什么变化,整个古堡显得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沈知意下楼看到时钟的时候,这才知道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从中午吃了一顿到现在,除了刚才顾墨臣灌得那一口酒,她什么东西都没吃。肚子早已经饿的咕咕叫了,只是大半夜的让人起床做饭也不太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