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波散去,道纤尘霸绝的身形依然挺立在比赛台上,脸色无常,但是胸口剧烈的起伏也透露出这一招的消耗是极为巨大的。
而数米开外的夏尘状态则更为不堪,衣衫尽毁,匀称的肉身上大大小小地密布了无数的小伤口,一丝丝细小的紫色雷电不甘地闪烁着。
但是夏尘的眼神依然充满战意,硬扛下道纤尘这一招让夏尘确实受了不小的损失,但是相信道纤尘的消耗也不小。
这段时间的领悟,似悟非悟的生命法则极大地加快了身体的愈合速度,自己在之前的战斗中消耗并不大,只是这身上的伤而已,凭借着血茧重生和细微的生命法则,自己能快速地恢复战斗力。
“有意思,吃我这一招还能挺过来吗?不负我的期待啊!”道纤尘哈哈大笑着,挥舞着拳头又冲了上来,然而威势比起之前是大有下降。
夏尘弹起站立,血脉之力再次催动,紫色雷霆再度化为雷铠,躲向一旁,虽然都是圣体血脉,但是各自有其特点,没必要用自己的弱项硬碰对方的强项。
“夏尘!你雷霆圣体就这点本事吗?除了躲闪,你敢不敢和我拼上一拳!”
道纤尘自知速度上雷霆圣体是占绝对优势的,夏尘有心闪躲,那自己不可能抓住对方,像之前那招,消耗巨大,不能亲易施展。
更何况夏尘有了防备的情况下,那么大的消耗可能无功而返,在这场战斗中是无法接受的。
霸血圣体固然强大,但是肉身强大的爆发力不是无线持续的,无论什么事物,行动都是需要消耗能量的,而自己的霸血圣体,是要持续消耗血脉能量的。
每种圣体的血脉能量都有其特殊之处,霸血圣体的血脉能量便是战后极强的愈合力,战斗中通过失血获得嗜血的爆发力,之前道纤尘密布比赛台的血雾实际上便是道纤尘本体的血液,这番失血才换来至强的一击。
然而却是被夏尘挡下,虽然血雾能收回,但是消耗的血脉能量是一时间无法快速恢复的。
若是夏尘一直这样拖下去,那自己的消耗自然是坚持不了,必须激夏尘与自己正面分胜负。
而夏尘自然不是打算拖到赢,既然要战,那便要胜得对方心服口服!
差不多了解了霸血圣体的特点,夏尘终于决定出手,雷霆圣体虽然不如霸血圣体的爆发恐怖,但是雷霆自带的细胞激活提供极快的速度和对对手的麻痹外,还有一个雷霆最强的特性。
极致的单点杀伤力!
夏尘全力调集血脉能量,四周的空间都开始产生一些细密的紫色雷霆。
道纤尘见此,欣喜道:“终于不跑了吗?”
“既然你想与我正面硬拼,那就让你服气!”夏尘脸上被雷霆映出闪烁流转的紫光。
道纤尘见夏尘身上蔓延出恐怖的气息,心神一震,收起戏谑的神情,脸上一脸肃然。雷霆圣体的特点道纤尘不甚了解,但是夏尘的状态明显不是虚晃一枪。
道纤尘全力施为,全身血液尽数放出,体内只剩奔腾的血脉能量,而这次,放出的血液没有扩散开来,而是凝结在一起,化为一柄五尺血剑,。
道纤尘的身体干瘪下来,血脉能量灌输进手中长剑,长剑立马如同活物一般,表面的血液蜿蜒流动,甚是渗人。
道纤尘这一招已是使尽毕生所学,风险极大,血液与血脉力量尽出,若是战后无法收回,轻则失去所有血脉力量,只留一身皮包骨头的肉身,靠神识支撑勉强度日。
重则身死道消,神识灵魂都会因为力量不足维系而消散。
这些代价却是值得的,血剑在手,道纤尘只感觉天地万物,皆可一剑破之,狂意在剑中愈演愈烈,化为实质一般,场外的观众们修为稍弱的都被压抑得呼吸不畅,青筋暴起。
而夏尘这边则是异常平静,一开始四周空气中隐现的紫雷已消失不见,身上的雷铠,也消失不见,此刻的夏尘看上去就如同一个普通人一般,只有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和急促的呼吸向别人昭示着自己经历了怎样的消耗。
而让人感觉夏尘这准帝级人物如同凡人的,正是他指尖上的一点白光,它细小到微不可查,而其散发出的恐怖气息却是着实让人无法忽视。
这是夏尘费尽了全部雷霆圣体的血脉力量凝结成的极致雷霆,并以神族符文加持,让血脉力量的强度提升。
以夏尘目前的能力,本来只能将这恐怖的能量压缩至拳头大小,而天族符文带给他的惊喜就是神念的增强让他对这份加持过的庞大能量有了更强大的掌控力。
看着夏尘指尖那微小的白光,虽然不刺目,但摄人心魄,道纤尘反而兴奋异常,长剑一指,便冲了过来,又或者说,长剑带着道纤尘急速刺向夏尘。
夏尘脸上难掩疲惫,小心翼翼地抬起右手,将指尖的白光指向冲过来的道纤尘……
万籁俱静,观众们张大着嘴巴,明明该有的惊呼声却是如同烟消云散,不见踪影。
那一点细微的白芒穿入道纤尘的长剑,所达之处,长剑寸寸破灭,过程缓慢得如同时间陷入了泥沼。
白芒一点点向前穿透着,终于在剑柄处似乎稳定性控制不住,轰然炸裂,一点白芒变成一轮炽日,逐渐包裹住道纤尘,充满整个比赛台。
比赛台四周布上的结界狠狠地荡漾了几下,终于归于平静。观众们悬起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炽日散去,夏尘半跪在地上,双目紧闭,呼吸急促,似乎随时会倒下去。
而对面,道纤尘手里依然握着剩下的半截剑柄,只是血光流动的剑柄颜色尽失,变得惨白,道纤尘的双目圆瞪,失了神采,只有还在微微起伏胸口证明着这个人还活着。
“呵呵……呵呵呵呵……痛快……”道纤尘突然张嘴说道,“这次是你赢了,不过下次,我一定会赢回来!”
说罢,道纤尘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