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尘将盖头掀起来,看到于吉的脸色在烛光下显得更加娇美,真是灯下看美人,越看越动人。
于吉问夏尘:“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夏尘无赖道:“你是我的娘子,我想怎么看你,就怎么看你。”
于吉向夏尘提出一个请求来:“霸王,你能亲自为我画眉吗?”
夏尘本欲拒绝,但是星辰铁的声音传了出来:“你就替他画眉吧。”
夏尘这才扶着于吉来到梳妆台前,对着青铜镜子,细细地为于吉画着眉毛。
于吉问:“你看起来今天并不是特别高兴。”
夏尘手中的眉毛一颤,将眉毛画得歪了:“你长得这么漂亮,我看着动人,把眉毛都给画歪了呢。”
于吉一笑:“霸王你真是会说话,我以前就没有发现你会讨女人欢心。”
“我怎么可能会讨女人欢心呢,我只讨你一个人欢心。”夏尘继续无赖道。
替于吉画好眉之后,于吉将脸蛋凑了过来:“来,亲我一下。”
夏尘尴尬不已,这要是他的女人,他亲上一口也无所谓,问题这是霸王的女人,他亲她算是什么意思。
但是,夏尘不亲于吉,于吉反而把嘴凑到夏尘的脸上,亲了一口。
夏尘对此只能悄声道:“你别怪我,是你的女人非得亲我。”
于吉没有听清夏尘的话,问他道:“你再跟谁说话呢?”
夏尘道:“没有谁。”他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个酒壶,为了怕于吉怀疑,他将倒了两杯酒:“我们来喝酒吧。”
于吉乖巧地点头:“我全听霸王的。”
夏尘将酒举到于吉的面前。
于吉嗔怪地看着夏尘:“我们是夫妻,好像应该喝交杯酒吧?”
经于吉这么一提醒,夏尘反应过来,借笑掩饰住他的尴尬,两人的手臂交错,各自喝下彼此杯中的美酒。
喝过酒之后,于吉问夏尘:“相公,你有没有感觉到身体不适?”
一阵钻心的疼传入夏尘的小腹,他的嘴里猛地吐出一口血来,面色惨白地道:“于吉,你在酒里下了毒?”
于吉点头道:“相公,你说得没错,酒里有人间绝毒鹤顶红。”夏尘指着于吉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于吉的嘴里同样吐出鲜血来:“我给你讲个故事,从前很小的时候,有一个叫做桃源村的小地方。那里人们安居乐业,不与外界相争。但是突然有一天,这里的一切都变了,一队士兵冲进我们的家里,大肆屠杀起来。只要是男人,他们都将他们的头颅全部斩下来,挂在马车上冲军功;只要是女人,都逃不过他们的魔掌。我是其中的一个小女孩,我活了过来,我清楚得记得,他们头上缠着红色的布巾,眉毛上举着朱砂。”
“你知道他们是谁吗?他们就是霸王你所领导的赤眉军!”
夏尘想要解释,但是于吉又继续说了下去:“我被刘帮的黑石军所救,黑石军做为其中一个秘密组织,所负责的就是暗杀。我们有一百多个孩子,但是只能在相互残杀中活下来一个。我就是其中最后的那一个。这些孩子都是被赤眉军杀死的百姓的后人。他们死时,都是笑着看着我,对我说‘你活下来,千万不要忘记赤眉军的领袖霸王,你要杀死他。’”
“每个晚上,我都在噩梦之中惊醒,因为我总能看到我们村里的百姓死不瞑目,我总能看到我的那些同伴们不甘心的笑容,我们活着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死霸王。让一切的仇恨从他那里结束。”
夏尘悠悠一叹,他明白过来,所谓的赤眉军,不过是刘帮假借他们的名义四处掠杀,罪名全部让他们背了,而好处全部让黑石军得到了,他现在还不想说出来,他想继续听于吉的故事。
于吉继续道:“你还记得我们相见的上阳城吗?本来当时我在这里就可以把你杀死的,但是当我在弹曲子之时,你居然听出了我的曲中之意。如同伯牙所说,曲中一知音,实属难求。当我听到你听出的曲音之时,我就知道,你是上天派来的我的真命天子。于是,我对自己说‘等过段时间,我再杀死你。”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当时主公刘帮过来围城,你身陷乱军丛中,居然还能萧何讲‘保护好她,这是我一辈子最为心爱的女人’如果你没有杀死我们的村民,那该多好啊。”
“现在,我终于可以为我们村里的人报仇了,而主公刘帮也身死了,霸王,我真得算来算去,从来没有想到过,你是我命里的克星,我就这么不知不觉间爱上了你!”
夏尘道:“你说完了吧,我可以告诉你,当时杀死你们桃源村人的,不是我的赤眉军,而是刘帮的黑石军。因为当时,我们在青阳作战,距离你所说的桃源村有千里之隔。我们又怎么可能一日行千里,去到桃源村杀人。”
于吉颤声道:“不可能,不可能,事情不会是这样的。”
“你信不信,我说得都是实话,萧何、韩信他们都可以做证!”
于吉怅然一叹,挣扎着拉住夏尘的手:“霸王,来生我们一定要在一起!”
夏尘清醒过来,身边有圣王和辰星,他们两个正在为夏尘担心。
因为,夏尘昏迷过去的时间大约有七天了。
“尊师,你总算醒了。”圣王高兴道。
辰星也凑了过来:“尊师,你昏迷过去的这段时间,我们真得担心死你了。”
夏尘微微一笑,看着于吉的魂魄:“你又和霸王经历了一次爱恨曲折的爱恋,现在你明白了吗?你们的爱情之所以是悲剧,不是天意做弄,而是你们两个各人所为。”
于吉将头低下,思索着夏尘的话。
此时,星辰铁里面散发出一道柔和的光来,霸王冲着夏尘一笑:“多谢你帮我找到了我们爱情之所以不完美的原因,那块含有空间法术的星辰铁就送给你了。希望你能好好地对待他,将来领悟空间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