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它找了一个好的主人啊,虽然布熊是没有生命的,可是却是见证了她的存在,所以她相信,凌渊会好好的珍藏着它的。

也算是,算是……

一个小小的念想吧。

“我让人给你买来了一顶假发,”凌渊再是摸了摸沐天恩的头顶,“等你好了,我带你去找最好的医生,将耳朵治好,然后再是重新开始,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去找那个有着院子,有花园,可以种菜的地方。”

“好啊,”沐天恩习惯的想要将自己的头发别到了耳后,却是落了一个空,看来她还真的需要一顶假发的。

而第二天,凌渊再是回来之时,果真的给她带回了一顶假发,奶像是她以前带过的,齐到了肩膀。不长不短,也是她最喜欢的长度,当然也是她最为适合的长度。

她跑到镜子前,也是将假发带上,当然也是如此久的,第一次看到镜子里面的自己,瘦到脱了形,只有眼睛仍是很大,也不算是太丑,太难见人。

她整了整假发,对于带假发的事情,她已经是轻车熟路了,所以要怎么的调整假发,她虽然不能说是在行,却是很熟悉。

她将手放了耳边,也是勾起了一缕假发,挂在了耳后,这样也是好看多了吧?

当是她出来之时,凌渊还是抱着那只布熊,一身穿着正统西装的男人,应该是坐在办公室里面,应该也是处理着各种棘手的文件,更是应该让人去仰望的存在,也是女人趋之若鹜的理想对象。

可是现在他却是抱着一只与他的身份极不相否的布熊,还是旧的,很旧的一只熊,可就是算是如此,也能看的出来,他似乎很喜欢这只熊。

沐天恩能感觉的出来。

他是真的喜欢。

她走了过去,然后坐到凌渊面前。

“二叔,我想要去看看大海。”

“好,”凌渊答应,然后伸出手揉揉她的脑袋,“我带你去。”

而这一天,凌渊亲自的带着沐天恩离开南市,也是将她带到了海边,碧蓝的海水,这才是真正的海天一色,这是与南市那条内陆河不同,南市的河是美,可是比起这里,还是太过安静了,当然也是小。

这是一远无际的大海,也是一望无际的海水,不知道这些海水会流经到哪里?

沐天恩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凌渊也是坐在她身边。

“二叔,你就不能换件衣服吗?”

沐天恩指了指凌渊身上的西装,会有人穿西装看海的?

“习惯了。”

凌渊一年四季都是这么穿的,哪怕是在家里,也没有见过他随性过几回,也真不知道,他怎么长到这么大,又是谁养大的,怎么就养出了这么一幅别扭的性子。

似乎他也是凌枫与纪美琴养大的,可是为什么他同凌泽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子。

可能这就是一个人的天性吧。

沐天恩伸出手,将他的西装揪了揪,也是揪出了几条印子出来,好贵的衣服,不抓几下好像真的对不起自己。

而她转过身,也是面朝向了大海。

“二叔,你说如果人掉下去了,会到海底吗?”

“会。”

凌渊也是望着这一片大海,看似安静,却又可以融于了万物。

“二叔,如果我掉下去了,你别找我好不好?”

沐天恩转过身,也是对上凌渊一双沉凝的黑眸,而后她突是一笑,“我说的是可能。”

“胡说什么?”凌渊摸摸的发顶,现是将她的假发揉的乱了一些。

“二叔,你能再是帮我一个忙吗?”沐天恩也是没有管自己的头发,反正整理好了,也是会被海风吹乱,还是这里独有的似乎是带着咸味的风。

她再是屈膝而坐,而后将自己的下巴也是抵在自己的胳膊之上,任都会这里的海风,不时的撩起了她的发丝,层层叠叠,丝丝缕缕。

也是挡住了她眼瞳当中的光线,以及这一片平静却也是不平静的海水。

“你说。”

凌渊往一边坐了一坐,也是替她挡起了一些风。

沐天恩仍是迎着那些海风,声音在风中,似也是被吹散了些许。

“在文新路那里,有一排桂花树,那里有一个废弃的水泥管,已经很久不曾有人用了,在那里有一条小白狗,全身是白色的,只有耳尖朵是黑,它叫小白,我取的,我以前喂过它一些时候。”

“当我走投无路,无家可归之时,是小白狗给我找来了吃的,而我的那些亲人,却还没有一条狗对我好。”

所以,她笑了笑,唇角映着此时的风,可是眼中却是朦胧着。

“二叔,你帮我养着它好不好,它很乖,不爱叫,而它也不脏的。”

“好,”凌渊答应了。

“谢谢你,二叔。”

沐天恩感觉这辈子凌泽总说对不起是她,可是她最多的谢谢却是给了凌渊。

“二叔……”她突然扭过了脸,头发却是将她的半张脸给遮挡了起来。

“恩,”凌渊仍是正襟危坐,规矩的还是令人发指。

沐天恩再是在腿上撑起自己的脸。

“二叔,你多大了?”

“三十了。”

凌泽不会隐瞒自己的年纪,他本来就是老大叔,而她是小姑娘,当她三岁之时,他都已经九岁了,他比她大六岁多,四舍五入,三十了。

“二叔,你有喜欢的人吗?”

沐天恩好奇的问着,是人都会有喜欢的人吧,也都是会有那萌动的感情。

凌渊只是盯着她看着,却是没有回答。

“二叔,你以后会结婚吗?”

沐天恩也没有非要知道答案不可。

凌渊再是抿紧自己的唇角,他的唇形长的十分好看,不厚不薄,就是不爱笑,所以唇纹十分少,他同凌泽像了三分,尤其是眼睛最像,可是似乎就是因为不常笑,所以总是让人感觉距离感太强,也最是难以亲近。

“找到人再说吧。”

凌渊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他独自一人生活了快三十年了,也没有感觉有什么不适的,找到了就结,不找那就不结了。

“二叔,那你娶我好不好?”

沐天恩其实只是开玩笑的,反正她也没人要。

结果凌渊认真的盯了她许久,就当沐天恩以为他不会回答,或者拒绝之时,他才是开口。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