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他所指着的方向,汤与非正同小保姆抱在一起,两个人抖的就跟兔子一样。

至于沐天恩,她仍是站在原来的地方,从进来到了现在,没有移动过一步,而此时,她的身上有什么东西先是不提,血正不断从她的头上流下来,还有不少滴落在了地上。

滴达的,又是一声,好像是要流干了她身上所有的血一样。

沐天恩转向汤金那个方向。

“汤先生,汤小姐只是玩了一半,你要不要也来玩下?”她突然一笑,那一双浅灰色的瞳孔,也似是裹着血丝,正在向外渗着一般。

“你要不要拿菜刀试下,将我剁碎了,炒成菜再是吃下去,你们是不是都没有吃过人肉,要不要也是尝一下?”

“啊……”

汤与非直接就尖叫了一声,用力的也是捂起自己的耳朵,“你别说,别说,别说了,我不想要听,我什么也不想听。”

沐天恩仍是望着汤金的方向,至于凌泽,早就已经不期待,何必要去寻找?

她自己的事情,她自己解决,她自己的公道,自己讨回来,没人背着她长在,她自己长大,没人护着她,她自己护。

有些事情,说,是多余,看吧,就这么一下,什么事情都是解决了。

沐天恩额头上的血一直都是向外流着。

“拿条干净的毛巾来。”

凌泽大步的走了过来,也是将自己西装袖子挽起。

可是汤家的人都是被吓到傻了,暴发户就是暴发户,连一点临危不惧的能力都是没有,遇到了事情,只会发呆,只会尖叫。

也是难怪,始终都是无法真正融了到那些上流层次中去,除了少了百年甚至上千的底蕴之外,还有的就是这些骨子里面的硬气。

“还不快去!”

凌泽的这一声几乎都是吼了出来。

小保姆身子缩了一下,也是努力的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可是她看看这个,再是看看那个,就是不敢往沐天恩那时瞅,那一头的血,好可怕,不会死人吧?

而她不由的再是咽了一下唾沫,连忙就去找了一块干净的毛巾过来。

凌泽一把就就从她的手中将毛巾拿了过去。

“干净的吗?”他将毛由放在自己的鼻子底下,“没有味道,没有擦过什么东西,没有脏?”

“干……干净的……”

小保姆小小的回道,“早上才是送过来,消过毒的,是我亲自消毒的。”

凌泽在确定毛巾干净了之后,直接就将毛巾按在沐天恩的脑袋上面,也不知道是不是按紧了她的伤口。

而沐天恩还是睁着一双浅灰色的瞳孔,一直都是盯着人看,她让汤与非想要找个墙角缩起来,让汤金半天都是说不出半句话。

凌泽也是缓缓转向汤金的方向,更是哼的一笑,这笑很冷,而其间蕴含起来的东西,也是让汤金心中大叫了一声不好。

是啊,不好,怎么可能会好,怎么可有能好?

他家里差一些就要出人命了,要是真的出了人名,他以后还怎么在这个圈子里面立足?

凌泽按紧手中的毛巾,此时他的心里不知道在想说什么,也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一抹血色,让他的脑袋近乎都是到了一种空白。

“汤先生,我是诚心带她过来道歉的,不是过来让你们给她开瓢的?”

“我知…我知道了……”

汤金怎么可能不知道,光是看沐天恩身上的那些东西就知道了,而且他还闻到了一种酒味,还是他藏了好久,也都是舍不得喝的好酒啊。

还有那些茶叶,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说你这是玩人吗?你哪怕把大平洋的海水都是给她扣到头上,也都是无所谓,有你老子在,他们也不能放半个屁,这既是将人送来,不就是让他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的吗?

可是你好端端的,给人家的脑袋上面开这一下做什么,这不是报仇,这是在杀人啊,

故意杀人罪知道吗?

这要是闹起来,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汤与非想要说说,不是她做的啊,可是她却是被吓了,她自小就是顺风顺水长大的,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得到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她要整哪一个人,还不就被她整的份,可是她也是第一次的,第一次见着沐天恩这样的女人。

狠,真的好狠。

汤金这眼珠子都是转了大半天,可还没有想到一个好的应对方法出来,一会就他就感觉自己的胖脸上面,出了冷汗,用手一抹,抹的一手都是。

“那个,凌先生啊……”

他连忙的上前,也是尴尬的解释着,“我女儿还小,她还不懂事,也不是故意的。”

“爸,我不是……”

“你给我闭嘴!”汤与非刚想说这不是她做的,结果却是被汤金厉声的打断。

他再是向凌泽陪着笑脸,这腰也都是要弯下了,不对,他好像不是弯腰吧,他哪里来的腰啊,他根本就没有什么腰。

“凌先生,你看…”

他搓一下自己的手,这真的就是误会的,“要不这样?”他狠了一下心,也是咬了一下牙,知道自己今天要是不放一点的血,掉一点的肉,此事就不可能轻易的揭过。

“那份合约,我……”他狠的牙酸腿疼,“我再是给你一成利。”

而他这话说出来,简直就比割肉还是要疼,这何止是割肉啊,这简直就是将他身上的肉一片片的割下来,再是粘回去,然后再是一刀一刀的片。

可是他都是做了如此的让步,凌泽却仍是不为所动,沐天恩仍是睁着自己的眼睛,一直都是直地盯着汤金的脸,而后嘲弄无比。

“两成,两成,就两成。”

汤金真的快要哭了,哥啊,这一次绝对不是割肉,而是剜心啊。

“我再是让出两成的利,你看如何,也算是给凌太太压惊了,就请你们看在我家非非人小不懂事的份上,就原谅她这一次好不好?”

就在汤金战战兢兢的等着凌泽的答应之时。

凌泽眼中的戾气,到也是缓和了不少。

“汤小姐确实不是故意的,既然汤先生都是这么说了,那么就这样吧。”

他再是低下头,问着沐天恩。

“天恩,你说呢?”

沐天恩的眼瞳之内,再是折出了一些光线出来,很像万花筒,变着自己的颜色,也是懂着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