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否定的,只是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幸福。

她也不想让身边的人担心自己,所以一直很乐观的面对着。

玲玲看她晃神了一下,瞬间就明白了,同样作为女人,又都是有故事的女人,自然能分辨真假。

她坐在了一旁,让商好佳也坐下,玲玲怀里的孩子正在睡觉,但额头上还贴着退烧贴,小脸蛋也红通通的,估计还没怎么退烧呢。

商好佳伸手摸了摸担心的问道,“宝宝是冻着了吗?”

“不是,是长牙。”玲玲解释道,“小孩子四岁之前这段时间是最容易生病的,我经常往医院跑,自己也快折腾成半个医生了,佳佳,带孩子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想好了吗?”

“这要怎么想?”商好佳无奈的笑了笑,“他都来了,我当然得迎接啊。”

“你啊。”玲玲无奈的摇摇头,“反正我跟你说,带孩子很不容易,你自己要做好心理准备,如果你自己要上班的话,还得请保姆什么的,保姆这方面也得用心,现在可多那种保姆打孩子的新闻了,我都时常担心。”

两人聊了起来,毕竟是姐妹相见,自然有说不完的话。

但更多的,都在围绕着孩子聊着,商好佳很认真的听着,因为她即将要做妈妈了,得取取经,平日里都是看一些书和网上的指南,这会儿能亲自讨教了自然得好好听一下了。

玲玲说了很多注意的事项,把细节都说得很清楚。

商好佳都对她刮目相看了,难怪有句话叫,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现在她觉得这句话说得一点都没错,特别是应用在她们这样的单亲妈妈身上就更合适不过了。

商好佳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预约的时间到了,两人才总算停下了聊天。

玲玲叮嘱她,“你现在还有一个多月就生了,可千万要注意身体,如果有什么事情不懂的,请及时给我打电话,我的号码还没换,随时都能打通的,实在不行你就直接来医院,知道吗?”

“好。”商好佳牢记下来了,认真的点点头。

玲玲这才安下心来,“那赶紧去产检吧,我这边也走不开,等有时间了咱们再聚,以后等你生孩子了啊,咱们还能时常在一起溜孩子呢。”

想到那个画面,商好佳都忍不住笑起来了,“溜孩子,你这个说法很玲玲嘛。”

跟玲玲道别,商好佳去做了产假,一切结果都挺好的,商好佳的心也踏实了下来,在回去的路上还去菜市场买了菜,打算回去做顿饭给叶非涯吃,就当是赔个礼道个歉好了。

这两天她也努力的在找房子,只是找房子这种事情并不容易,所以还没落实下来,但她还是希望能在生商小佳之前搬出去住。

她知道叶非涯肯定会不同意,自己还得好好的说服一番。

那天叶非涯说的那句话她其实听见了,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去拒绝,只能用另外的方式来转移,她做到了,可她也明白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叶非涯的那点心思她多少还是会察觉的,试问有多少人能做到像叶非涯这样无条件的对她好呢?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不愿意让叶非涯受伤,她想在叶非涯陷得更深前,让他清醒。

而且,她不配。

***

那晚君临对魏小雅的行为杨缕原本是不知道的,可后来佣人说漏嘴了,被她知道了,当时就发了火,打电话叫君临回来。

君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回到家看到杨缕的表情那么难看,才猜测到了几分。

杨缕一边抹眼泪一边哭诉,“君临,你怎么能这样子欺骗我呢?从小就你是个听话的孩子,所以妈妈才为了你坚持到了现在,哪怕没名没分自己受了委屈也不愿让你受到委屈,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对妈妈的?你居然骗我!你这样做就不怕妈妈伤心难过的吗?”

君临只是沉默着没有回答,或者更多的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在君家,他们偏房都生活得不容易,别人只看见君家的光鲜亮丽,却不知道他们过着怎样的日子。

母亲带着他在外面生活了八年,那八年时间里过得特别的辛苦,一年之中连见父亲的面都是少之又少,全是母亲含辛茹苦的把他拉扯大的。

他也清楚的明白,母亲之所以没有改嫁或者离开宁城,也是因为他。

当初是他坚持要留在君家的,母亲才推拒了初恋私奔的邀约,留在了君家,守着一个不爱 她的男人过了几十年,一辈子的青春年华也就这么去了。

杨缕时常教导君临,让他努力的往上爬,让她值得去付出这些。

君临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到现在,杨缕一直引以为傲,所以才无法接受他现在的沉默。

她质问道,“我也不是一定要强求你跟谁在一起,只要你喜欢,妈都可以接受,但这仅仅是限制在身家清白的女孩身上。”

听到这个,君临的脸沉了下来,眼底有风暴在涌动着。

但杨缕没打算停下,继续说道,“我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哪里好,能让你这样死心塌地的惦记着她,但她真的不值得啊,她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你什么时候能明白这个道理?你这是要气死妈妈吗?”

杨缕捂着胸口一副呼吸困难的样子,最后艰难的说道,“我只是希望我的儿子,能在未来活得堂堂正正,不被人指着脊梁骨议论而已,君临,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吗?”

她说完,整个人已经瘫软在了椅子里,呼吸困难的咳嗽起来。

是佣人急忙过去帮她拍着背顺气,好一会儿才缓和过来。

其实道理君临都懂,真的都懂。

但……就是有什么东西在心里,仿佛一根刺一样扎了进去,却怎么也拔不掉,痛着,又铭记着。

说起来杨缕的要求真的不过分,怪只怪这场缘分来得不是时候吧。

这场争执还没落幕,杨缕就住院了。

当君临知道情况后急急忙忙的赶过去,才从医生那里知道了杨缕的身体状况。

子宫癌,晚期。

看着症断书上的几个字,君临失去力气的靠在了一旁,压抑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魏小雅也来了,着急的找到了病房,看到君临,急忙过来询问, “君临,妈怎么了?我听佣人说她突然就晕倒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君临只是将症断书收了起来,淡淡的摇摇头,“没事,好好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魏小雅松了口气,拉着君临去病房里探望杨缕。

杨缕看到魏小雅自然是高兴的,拉着她说了不少的话,只是君临一直在一旁沉默着没怎么说话。

到魏小雅要离开的时候,她才叫了君临送魏小雅回家。

回去的路上,魏小雅心情似乎挺好,不停的跟君临说话,这是他们之间最常见的相处模式了。

魏小雅也已经习惯了,所以总是自言自语的说着自己最近发生的有趣的事情,偶尔还会特别高兴的笑起来。

君临的心情很沉,完全笑不起来,将她送到后就要离开。

魏小雅拉着车窗弯腰问道,“君临,明晚有空吗?咱们一起吃个饭吧。”

君临下意识的想摇头,魏小雅又说道,“明天,是我的生日,我刚刚已经和伯母说过了,他答应把你借给我的。”

刚刚她们聊天君临完全没在听,所以完全不知道明天就是她的生日,但他知道以魏小雅的性子肯定是跟杨缕说过了才会跟自己开口的,他若是拒绝,反而会让母亲不开心,最后只是点了点头,“好。”

魏小雅一下子就开心起来,“那……明晚见了,你记得来接我。”

“嗯。”

魏小雅总算松开了他的车子,君临一踩油门便离开,没有片刻的停留。

魏小雅看着那车子消失的方向,特别的失落,“君临,我一定要得到你的心。”

这是她的宣誓!

近年来开车回到医院,看护说杨缕吃了药已经睡下了,他只好离开。

回到一号庄园,站在大厅前许久却没有进去,最后往祠堂那边走了去。

从回来到现在,他都没有去祠堂看过父亲君伦,因为父亲叮嘱过让他们不要随便过去打扰他的清修。

可是这会儿,君临发觉自己心中想不通的事情太多太多,想找个人说说的时候,却发现没有人适合倾听,最后只能想到父亲了。

祠堂因为君伦的入住,显得整齐很多,也多了很多的生机,大片院子都被他种上了花花草草,虽然是冬天,但也不减生机怏然,毕竟这是南方。

他去的时候,君伦正拿着剪刀在修剪那盆长得更加标志的万年青,特别专注,每一剪下去都是在用心雕刻用心守护的样子。

这让君临想起了在父亲没有神志的那段时间里,他记不起所有的事情来,却能认得这万年青,时常会盯着看一整天,专注得好像在看自己心爱的人一样。

那个眼神,君临是一辈子都没办法忘记的。

那时候他就在想,爱情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能让父亲变成这样还念念不忘,还记在心里?

后来,在他走过那么多地方,看过那么多的人,见证过那么多的爱情后,才仿佛明白了这个道理。

(早安,距离春节越来越近了,大家都准备好年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