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啊,总是叫人迅速成长。

他冷冷的跟祁清歌说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祁清歌见苏小奕神色诡异,她心一下子悬了起来,她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她语弱了下来,小心翼翼的问道,“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苏小奕说道,“没有,你什么都没有说错,你只是说出了事实。我不会生气,也不会怪你,反而我要感谢你,感谢你让我明白这些,感谢你提醒了我。”

祁清歌觉得苏小奕怪怪的,可又不知道怎么个怪法,反正就是这话听着很不舒服。往后,她回忆起苏小奕这番话,才知道是她给了他种下了心魔。

她说道,“算了,我不打扰你了,这次是我错了。我不该在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来打扰你,也不该说这些话。”

言罢,她转身出去。

苏小奕撇了一眼祁清歌的背影,紧握的拳在微微发抖,权势和富贵,他必须要先有权势。也只有了权势,才可以跟祁夙慕匹敌。公子是他的,谁都不能抢走。他要公子,这世间除了公子他谁都不要。

压下心底的躁动情绪,他又恢复到了往日那般无害。

晚膳的时候,他去找祁清歌道歉了,祁清歌并没有把争吵放在心上,她也想通了,反正她就一直缠着他,他不喜欢她没关系,他们可以一直当朋友。

两个人又言归于好,吵吵闹闹的。

苏葭儿见到吵闹的两人,嘴角微勾,这两人怎么看怎么般配,若是能成就一桩良缘倒也是美事。就是小奕性子难搞些,祁清歌倒是不掩自己对小奕的喜欢。

祁夙慕见苏葭儿看着远处玩闹的两人笑意盈盈,他说道,“在想什么?”

“小奕跟清歌公主如何?”苏葭儿问道。

祁夙慕看向苏小奕,他总觉得苏小奕难被祁清歌所感动,“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小奕是我带着长大的,他就是性子偶尔顽劣了些,到底还是个孩子。”苏葭儿说道。

祁夙慕话到嘴边,还是吞了下去,他看得出来苏小奕对苏葭儿的感情不一般,这种感情不仅仅是抚养的感情,也不仅仅只是亲人的感情,还有着男人对女人感情。苏小奕对苏葭儿生了情丝,他就怕这情丝将来成了祸端。但见苏葭儿如此宠溺的看着苏小奕,他打消了谈及这件事的念头。她是把苏小奕当做弟弟,当做孩子一样的带着,苏小奕对她意义非凡。现在没有什么事,他不该说了让她心生不悦。

月爬上枝头,夜风摇曳。

桃娘给苏葭儿他们都准备好了行囊,苏葭儿把眉贵妃和凤四的解药交给祁夙慕,祁夙慕给了桃娘,交代桃娘办妥。

苏葭儿和祁夙慕他们告别了桃娘,出门外,翻身上马,直奔百里关。

祁夙慕和苏葭儿在前头,苏葭儿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畅快淋漓的骑马,祁清歌提议道,“七哥,苏姐姐,咱们来个比赛,两人一组,看谁先到百里关。”

祁夙慕看了苏葭儿一眼,苏葭儿点头,“这个提议不错。”

祁清歌说道,“必须得是两人同时到达。”她看向红潼和银狐,“银狐你跟我一组,红潼你跟苏小奕一组,你们两个太强了,不分开你们,这对比赛太不公平。”

祁夙慕道,“歌儿这个鬼精灵。”

于是对换好位置后,六人并排,祁清歌喊道三后,策马往前。

一场追逐赛开始,笑声也打破了这寂静的夜。

最后是苏小奕和红潼先到了关口,然后是银狐和祁清歌,苏葭儿和祁夙慕慢慢而来。

苏小奕喊道,“公子你们输了。”

祁清歌也笑道,“七哥,你这速度可不行。”

几人笑笑闹闹,下了马,把马牵到门口,出示了通关令牌后,大门缓缓打开。

在大门打开那一刻,城墙上拓跋栗在小邓子的搀扶下站到柱子后边,他听见了她的声音,那样的欢快,像是得到了自由的鸟儿。

随着大门打开,苏葭儿他们牵着马儿出关口。

拓跋栗视线一直盯着下边,直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缓缓走出来,他心猛地抽了下,视线再也没有从那个魂牵梦绕的身影上离开。

小邓子心疼的看着拓跋栗,“皇上,你在这里等了三天了,连自个身子都不顾,既然见到娘娘了,就上去打个招呼吧。”他不曾见皇上为哪个女子如此深情,连自个身子都不顾了。

“不。”拓跋栗惨淡一笑,“朕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就好,她这一走,也许再见时就是来世了。还是让朕这好好感受这一刻的安宁,朕不想对她最后的记忆还在她恨朕。”

小邓子眼泪都快出来了,皇上三天前就来了这里,他说祁夙慕受伤了,他们肯定不会连夜走,他就在这里等,他们一定会往这里走。

苏葭儿好似感到有人在背后看着她,她回头往城墙上瞅了瞅。

拓跋栗一下子躲到柱子后,苏葭儿没看见人,皱了皱眉,也许是她想多了。

祁夙慕见她回头,问道,“怎么了?”

“没事。”苏葭儿摇摇头。

祁夙慕牵住她的手。

待苏葭儿背影远去,拓跋栗才从柱子后出来,他怔怔的看着她的背影,那个男人牵着她,她这一刻很幸福吧?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眼眶湿润,一滴晶莹的泪珠悄无声息的滑落。

此别便不见,百里魂念断,愿来生初见,心倾缘一生。

她离开了,彻底的离开了,他的心也空了。

再也不会有人填满这里,因为他的心被她带走了。

他低喃着,“走了,一切都走了。”

小邓子哽咽着,“皇上,咱们回宫吧。”

“恩,回宫吧,回去吧。”拓跋栗一声叹息,他是元国的皇帝,他是野心勃勃的皇帝。江山,永远才是她最重要的。

他转身,跟小邓子下去,上马车往皇宫而去。

一道墙,一道门,两个人,分道扬镳。

目的地不同,注定怎么都走不到一起。

苏葭儿他们到了港口,上了船,船在月色中缓缓前行,开往大晋,开往他们的家乡。

夜深人静,苏葭儿站在甲板上,夜风徐徐,吹乱了她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