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听着苏葭儿的话,心里都疑问着,难道这事皇上交给皇贵妃处理了?可这宫里头出了命案,不都是交给监国寺处理吗?

虽有疑问,可也都不敢有什么说的。

这宫里头,这天下还是皇上做主,他们做奴才的,有什么话也只敢暗地里念叨几句,哪里敢在皇上面前造次。

拓跋栗跟苏葭儿说道,“爱妃请说。”

苏葭儿整了整袖子,“本宫认为万贵妃是死于一种病症,这种病症会让她脖子难受,她受不了这难受,就会使劲抓脖子,挖脖子,抓着抓着就把自己给抓没了。所以万贵妃是暴毙而亡,没有任何隐情。”

她故意说出这样谁都不会相信的话,明显就是扯淡。

拓跋栗听着,她为了体现自己无知所以随口胡言,这莫要说是他不信,在场所有人都不信。

张嬷嬷听了苏葭儿的话,她知道这皇贵妃素来跟自家娘娘关系不好,自家娘娘出事了,这皇贵妃娘娘也许心里在偷笑着。可如今听她这么一说,这哪里是心里偷笑,明明就是希望自家娘娘死的不明不白。

她跪下说道,“皇贵妃娘娘,老奴认为此事应该交给监国寺处理,万贵妃娘娘走的蹊跷,不可如此马虎就了解。”

苏葭儿知道总会有个人站出来为万贵妃说话,枪打出头鸟,谁站起出来,那就找谁。至于其他的事,等过后看情况再告知。

她看向张嬷嬷,嗤笑道,“张嬷嬷这话说得好像本宫信口开河,让万贵妃死的不明不白似得。这可是皇上让本宫说话的,本宫不过是听皇上的话,把本宫知道的说了。张嬷嬷你这是在质疑本宫,还是质疑皇上呢?”

一席话让张嬷嬷语塞,这皇贵妃嘴皮子功夫厉害,她如今是真的领教了。不仅用自己压她,还用皇上压她。

苏葭儿跟张嬷嬷说完,又跟拓跋栗说道,“皇上,你说是不是?是你自个说,后宫归臣妾管,那后宫的一切事物都归臣妾管。可臣妾管了,又这么多人有异议,那臣妾干脆撒手什么都不管成了。”

在场的人一听,这皇贵妃娘娘当真是被宠爱的无法无天,当着皇上的面都敢如此发脾气。万贵妃娘娘受宠这多年,可都不敢在皇上面前甩脸子。

他们看向拓跋栗,皇上不仅没有怒意,反而是笑意盈盈,眸中满是柔情和宠溺。可见皇上对她当真是言听计从,那万贵妃娘娘的死,难道就这样任由她随意做下决定?按照皇贵妃这说法,明显是不想给万贵妃娘娘找出真相。谁都瞧见了万贵妃娘娘的尸体,那可真不像是暴毙而亡。

昨儿个皇贵妃娘娘跟万贵妃娘娘才争吵过,还说到了什么死不死,说不定这……这凶手就是皇贵妃娘娘,所以她才如此说万贵妃娘娘是暴毙而亡。

拓跋栗宠溺的说道,“爱妃说什么就是什么,朕既然说了,这事情交给爱妃处理,那就交给爱妃处理,朕没有任何异议。”

张嬷嬷一听,心里可急了,皇上怎么变得如此糊涂,随意就让这皇贵妃娘娘做主,这皇贵妃娘娘简直就是随口胡说,草芥人命。再想想之前宫女太监说的,瞧见了皇贵妃娘娘跟万贵妃娘娘争吵,还提到了死,这很难叫她不想是皇贵妃娘娘……

她说道,“皇上,皇贵妃娘娘,老奴并非对皇上和皇贵妃娘娘有异议,只是这涉及了人性命,还是一位贵妃,程序上还是要细致些才是。”她说的很委婉,希望皇上听的进去,不能任由皇贵妃牵着走。之前皇上还很愤怒,跟皇贵妃一出来,就立马改口让皇贵妃处理这件事,不得不怀疑皇贵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

拓跋栗听了,看向苏葭儿,“爱妃,这张嬷嬷说的也有道理,你如何看?”

苏葭儿知道拓跋栗又把坏人这个球扔给她了,她说道,“皇上,臣妾觉得这后宫素来无事,这要是出了个妃子死的不明不白,那又不是得赖在臣妾身上了,那朝堂那帮子人有又借口让臣妾离宫。再说了,这万贵妃真的是暴毙而亡,若是继续调查,指不定人家顺势诬赖在臣妾身上,臣妾真是百口莫辩。臣妾什么都没有做,可不想承担这个罪名。”

张嬷嬷说道,“皇贵妃娘娘,昨儿个宫里的下人都瞧见你和万贵妃娘娘起了争执,还说到什么死的。皇贵妃娘娘若是想洗清嫌疑,应该调查此事才是。”

张嬷嬷一说,苏葭儿和拓跋栗下意识交换了一下眼色。他们没想到有人看见了她跟万贵妃争吵,如此一来,计划要改变了。

必须要调查,拓跋栗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她自由发挥。

苏葭儿想了想,这才说道,“张嬷嬷这话,是在怀疑本宫咯?”

她说完,在场的人跪着不敢抬眸,生怕让她动怒了。

张嬷嬷选择说出这话,那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不管得罪与否,都要说出来。

她硬着头皮说道,“皇贵妃娘娘,老奴不是怀疑,只是这事情太巧合。正如娘娘说的,许多人都虎视眈眈看着娘娘,想要把娘娘拉下。也许是有心之人趁机作乱,又栽赃到娘娘身上,好让娘娘承担这个罪名。如此,娘娘若是不让人调查,只怕要中了凶手的计谋。”

张嬷嬷的话,太监宫女都帮她捏了一把汗,这么说出去,只怕要惹怒那皇贵妃了。

苏葭儿看着张嬷嬷,不愧是宫中的主事嬷嬷,说话井井有条,也很有道理。

不过,她不会这么快松口的。

她轻嗤道,“本宫听来听去,只听出了一个意思,张嬷嬷你在质疑本宫的决定。”

“皇贵妃娘娘,老奴绝对没有在质疑你的决定,只是想给一些建议。这样对万贵妃娘娘好,对皇贵妃娘娘也好。”

“是吗?”苏葭儿语调拉的老长。

这拉长的语调,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不安,张嬷嬷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拓跋栗见状,笑道,“爱妃,朕觉得张嬷嬷说的确实有些道理,爱妃你考虑考虑,要如何做。这万贵妃万一是看起来像暴毙而亡的话,那别人岂不是还把账都算到爱妃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