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为什么,太多的问题,如排山倒海而来的巨浪,让她想不透,得不出个所以然。
“天道宫,紫魅。”祁夙慕说道。
天道宫?紫魅?苏葭儿看着祁夙慕,静静等待下文。
祁夙慕又接着说道,“在我十五岁的时候,遇到了紫魅,是他救了我。他给了我复仇的能力,给了我活下去的路,也在我抢占昭妃势力的局中帮到我。我知道他绝非善类,在我们最后一次谈话中,他知道我不想与他为伍,他说我不欠他什么,只欠了他一命,当初在我手无缚鸡之力时,是他让我活下来。他也不要我将命还给他,只要让我找到一个可以解开他设下所有谜题的人,我们之间各不相欠。本来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所以没有答应。”
苏葭儿听到这里,插话道:“但是他告诉你,还有一件案子可以让你母妃的死真相大白,让你可以为你母妃报仇,光明正大的让昭妃付出代价,所以你答应了他。”
祁夙慕点点头,轻握住苏葭儿的手,“没错,是这样。在我的情报收集下,找到了你。”
“不对,事情不对。”苏葭儿摇头,“那紫魅既然能设下这么多陈年旧案,又怎么会不知道我的存在。”
“他知道你的存在的,只是他需要一个人去将你引入局。而我就是最好的选择,一来如果我跟你在局中死了,他也免得动手杀了我;二来,如果我取得你的信任,将你一步一步引进去,那对他来说,是件好事。第一个案子,我将你带到客栈,我不知道案子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知道凶手就是紫魅教她的犯罪手法。第二个案子,赵贵人也是紫魅教她如何左岸。现在我们这个案子,那隐藏的势力和如意皇后案子,也都是紫魅的天道宫所为。不过我不也不知道到底谁是凶手,我每一步都是由紫魅监视着,跟你走进一个又一个局。简单来说,紫魅操纵了整个南陆,甚至整个大陆的犯罪。”
祁夙慕这么一说,苏葭儿心中一点一点明了,怪不得她觉得每件案子之间,好像都有着一点点联系,原来不是她的错觉,而是真的如此。设下案子,又找人来解答……
苏葭儿秀眉微蹙,这怎么跟当初她和晏澜的玩法一样,只是他们不杀人,也不操纵犯罪。
从心理上的角度来想,这种操纵犯罪的人,或者是活的太无聊,在找乐子,又或者是想要达到某种目的。
祁夙慕握紧苏葭儿的手,“所以你知道为何我坚信凤四爷杀不了我们,我们不会死。因为除了我扶苏阁的人,还有紫魅天道宫的人。但是紫魅的意思很明白,如果我们不能靠自己找出案子真相,我们就算是死在这元国皇宫中,也都不关他的事。又或者,他还会推波助澜,加速我们的死亡。”
苏葭儿说道,“七爷,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相信你当初真的是没办法,我不知道你的过去如何,但是在昭妃那样的苛刻对待下,你能活到现在,真的很不容易。现在,你不再是一个人,我们一起面对一切。不管天道宫如何,不管紫魅如何,我们执手前行。”她看着他,眼底淡淡的柔意浮现,现在的她已经无所畏惧,她要保护好身边的人,保护好自己。祁夙慕的过去,她不用去深究,也知道不容易。虽然他不曾吐露半点,但是她知道那一定是残酷又阴暗的人生。
“葭儿……”祁夙慕望着苏葭儿,久久不能平复心中涟漪,他一直都以为这坎坷飘摇的一声,他会一人孤身前行,没有谁可以伴在身侧,也不曾想过谁可以伴在身侧,可是他错了。会那么想,是因为还没有遇上她苏葭儿,遇上她苏葭儿后,他的人生开始改变,曾经他不在乎的,曾经他认为不会拥有的,全都天翻地覆的变化。而他,很是享受这样的变化,这样有她在身边的变化。
想着一个人,念着一个人,将一个人放在心底。
她不仅仅是软肋,还是命脉,还是心跳,还是让他变得更所向披靡的精神支柱之一。
他低沉的语气,犹如陈年醇酒般让人醉意迷离,“能遇上你,我一生所幸。”
苏葭儿笑了,笑的开心,笑的灿烂,在这一刻,她已经做下了决定,不管来日如何,不管他们面对什么,不管前边的路多么的坎坷,她都与他执手并肩前行,死亡分不开他们,悲伤分不开他们,困难也分不开他们。谁若是要了他的命,那她就要那人付出惨重代价。
敢爱敢恨,这才是曾经的她,曾经的白星公主。
她不要活的糊涂,不要再随波逐流。
三百多年,她从未与一人执手到白头,也不能与一人执手到白头。她想要的不过是简简单单的幸福,一生与所爱的人和和乐乐,生一双儿女,执手白头。
这一次,她要维护自己的幸福,不再放任任何人夺走她的幸福。
她不知道她的尽头是什么,但是现在她的尽头就是他祁夙慕。
祁夙慕见苏葭儿笑的那么开心,那么灿烂,像是暖阳投射在他的心,他的心也随之更是柔软,他情不自禁再次将她拥入怀中,“之前我不知道告诉你,是错误的选择,还是正确的选择。但是现在看到你如此释怀,我想我做对了。”
苏葭儿靠在他怀中,“七爷,你做对了。既然选择在一起,那所有的困难都要一起面对。”
“会的,不管是困难还是幸福,只有你。”祁夙慕信誓旦旦的保证。
苏葭儿想到紫魅的事,从祁夙慕怀中离开,“关于紫魅,七爷你知道他究竟是谁吗?”
提到紫魅,祁夙慕脸上又多了严肃,“不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他,他一身红衣,带着斗笠,面具遮脸。年纪应该有三十,但看不到脸,我无法判断。再后来,我们见过几次,他坐在屏风后,还带着面具。关于他的年龄,天道宫中也给不出个说法,没人知道他到底多少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