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苏葭儿更是确定他曾经是江湖中人。

感到目光注视着他,空管家侧头看了一眼苏葭儿,眼前女子一身男装,淡然清冷的气质,清透如水的双眸,似能洞悉人心,秀气精致的五官配上男装,多了一抹英气,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让人耳目一新。他约莫猜到是谁了,这女扮男装,还跟爷一道来的,除了那位传说中的苏执事,应该没别人了。

祁夙慕解释道,“这位是苏执事,父皇让苏执事暂住在府中。”

空管家一听,忙跟苏葭儿打招呼,“苏执事。”

“空管家,麻烦你了。”苏葭儿客气说道。

“苏执事言重了,这是空空的本职,何来劳烦一说。”空管家也客气回应。

祁夙慕回头撇了一眼马车,跟空管家说道:“苏执事就住在西厢房梅园,让人帮忙把苏执事的东西抬进去。”

空管家听完,朝门里头招呼着,“小北小南,出来搬东西。”

没一会,两个高大壮的男人走出来,苏葭儿一看,又是有武功底子的。

“苏执事,走吧。”祁夙慕说道。

苏葭儿整了整斗篷,随着祁夙慕入门。

入门内,庭院中栽种丁香花灌木,院落中央放置一块姿态秀丽的山石,整体简单明了。

穿过庭院,眼前是石桥连接至正厅的庭院,石桥下是流水,有如浩瀚之水激流而下,发出声响,正厅庭院左边一座假山,假山陡峭而上,犹如华山壁立千寻之险峻,庭院左边栽种紫竹老木,怪藤缠绕紫竹,丑树盘根交错。

假山与竹林还有流水,形成了陡崖绿水,竹林激流之精致,简单却又暗藏霸气之态。

苏小奕看着眼前的精致,没有奉天宫那种华丽的布置,但是气势上却丝毫不输给奉天宫。

祁夙慕边走边说道,“这里是正厅,平日里你若是想在正厅用膳,可以让厨房的人送到正厅,你若想在房间内用膳,跟照顾你的婢女说一声。”

红潼看着爷和苏葭儿,平日里招待客人这种事都是空管家来做的,爷今儿个闲着领苏葭儿,可见对苏葭儿非同一般。

祁夙慕提到婢女,苏葭儿才想起,似乎一路走来,她极少看见婢女,就见着了几个修整枝叶的仆人。

祁夙慕说完,又跟红潼说道,“你去后罩房找香云和香玲过来伺候苏执事。”

红潼恭敬应道:“红潼这就去。”

说完,她冲苏葭儿抿嘴微微一笑,然后掉头往后罩房走去。

苏葭儿他们踏上回廊,回廊上只挂着简朴的纱灯,廊住上也没有雕刻花纹,极为简单的设计,跟祁凤曦的奉天宫比起来,祁夙慕的府中只能用简单庄严来形容。

想到祁凤曦,苏葭儿心口又一窒,他应该知道她回来了,他会来见她吗?

奉天宫中。

祁凤曦知晓苏葭儿今日回京,他正准备到城门去迎苏葭儿,德贵却匆匆过来了,说皇上和太妃让他去太妃宫中商量婚事,还有祁清歌前去元国一事,让他带着江可儿前去。

祁凤曦想要拒绝,可德贵说了,这是太妃的意思。

他可以拒绝父皇,但是太妃老人家那,他无法拒绝。

也只能等一会商讨完了,再直接去找苏葭儿,也不知父皇是把她安置在哪里。

府中。

苏葭儿跟着祁夙慕到了西厢房的梅园,雅致清幽的小院中栽种红梅,红梅不畏严寒,迎着冬雪而妖娆绽放。

推开门,屋内布置的很素雅,干净的一层不染,一看就是时常有人打扫的。

祁夙慕跟苏葭儿和苏小奕说道,“左右两侧两个房间,你们看下如何分配,一会香云和香玲会把被褥拿过来,你们的东西,下人很快会送来。”

苏葭儿谢道:“劳烦七王爷了。”

祁夙慕正要说话,被急促而来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侧过身,看向门口,苏葭儿和苏小奕也齐齐抬眸朝门口看去。

只见空管家入门,他冲苏葭儿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祁夙慕一眼,祁夙慕顿时领会,他回身跟苏葭儿说道:“你们先歇着,我有事要去忙。”

“七王爷慢走。”苏葭儿也不做多挽留。

祁夙慕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随空管家离开。

祁夙慕离开后,苏小奕打量着屋内的摆设,说道:“这个七王爷看似冰冷,其实对我们还是很客气的。”

“你哪只眼睛瞧见他客气了?”苏葭儿说道。

苏小奕不解了,“公子,你似乎对七王爷有偏见?小奕觉得他人很好,还亲自领我们过来。”

偏见两个字似乎戳中了苏葭儿的心窝子,她眉头微皱,“小奕,看人不能看表面,一个人的心是怎样的,那才是最重要的,坏人不会把坏人两字字写在额头上。”

“好吧。”苏小奕嘟了嘟嘴。不管公子怎么说,他还是觉得七王爷人挺好的,他在雪松三的时候,七王爷也没少照顾他,换做十九王爷那个只会被人照顾的人,压根不会跟七王爷一样贴心。只是公子不喜欢,他就不说了。

没一会,下人送来了苏葭儿他们的行李。

苏葭儿看了左右两间屋子,虽然简单,但是小几、桌椅、案桌、笔墨纸砚、香炉、暖炉都有,可算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苏葭儿住在了右侧房间,整理包袱时,她拿出兔仙人,发呆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的放到床边。

整理好包袱,打开箱子,苏葭儿瞥见箱子内的麒麟竹球,她收拾东西时候在角落看见这竹球,才想起她收下了祁夙慕的麒麟竹球,只是一直扔在角落,忘记了。

本是不想带走的,但是不知为何,有种于心不忍,她还是收到了箱子内带走了。

把麒麟竹球继续放在箱子,她大概整理了一下其他的东西,清点一些哪些少的,哪些药材需要补充的。

“请问苏执事在吗?”客气而恭谦有礼的女声在门外响起。

苏葭儿放下笔,走到了厅中,门口站着两名身穿鹅黄色襦裙的清秀女子,她们抱着被褥和枕头,看着苏葭儿。

苏葭儿打量了一下两人,抱着那么重的被褥和枕头,如抱着羽毛般轻,看来也是练家子,只怕祁夙慕这府中的人,就没有一个不是练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