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连忙解释,“小十九爷,这可不是我和天棱下手的。”

祁凤曦看向天棱,天棱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祁凤曦眉头微微皱起,他询问的目光看向苏葭儿,苏葭儿点了点头,“没错,杀手要杀我,中了我的迷.药,在我劝导下,正准备跟我离开时,东支部族暗部忍者出现了,他杀了杀手,又要杀了我,正好这位大人和这位公公及时赶到。”

“还好吗?”祁凤曦看着虚弱的苏葭儿,他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第一次见到她如此弱的样子,除了心疼以外还有怒意,对凶手和幕后主使人的怒意。

天棱问祁凤曦,“小十九爷,这位苏执事可是皇上让来查案的人?”

“是这么一回事,棱大人有什么问题?”祁凤曦一心挂着苏葭儿的伤,完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理会天棱和富察。

“没事。”天棱和富察识相的不再多问,屠森和祁凤曦都不是简单的人物,问太多反而会让他们起疑心,还是回去先告诉太上皇。

富察说道,“小十九爷,既然不是什么刺客,那这里就交给您了,老奴和天棱先回去了,免得太上皇找不到老奴和天棱。”

“恩,公公慢走,棱大人慢走。”祁凤曦扶着苏葭儿,看着她虚弱无力的样子,真不敢去想象如果天棱没有出来,她会发生什么事。

想到这里,他叫住了富察和天棱,“棱大人,察公公,谢谢你们救了她。顺便帮我跟皇爷爷问好,打扰他老人家清修实在是对不住。”

富察将祁凤曦对待苏葭儿的态度看在眼中,嘴角满是笑意,“小十九爷客气了。”他可是第一次见到祁凤曦对女子表现出兴趣,之前太上皇还问起祁凤曦可有意中人,祁凤曦只是笑而了之。

苏葭儿握住伤口的手更加用力,凶手已经划破了她的血管,她今天忘记带止血的伤药,如果她不按压住穴位,很快就会失血过多而死。

屠森感到不对劲,“爷,要快点带苏小公子回去疗伤。”

祁凤曦也感到苏葭儿变得更加虚弱了,他柔声说道,“我们现在回去,你要撑着点。”此时他已经无法去指责她,而是关心和担心,他只想她没事,只要她没事,他不会再生气她明知道有危险还跟着杀手单独来这里。

“十九爷,我没事。”苏葭儿即使很虚弱,还有着微微的眩晕感,但脸上的神情还是淡然十足,仿若在说不管如何,她都不怕。

祁凤曦说道,“你没事,但是我有事,我关心,我担心你。”

浓浓的关心意味,暖暖的语气,苏葭儿心中划过暖意,她微微一笑,煞是好看迷人,“十九爷,相信我,我答应过你,永远不会有事……”

说完,忽然头一沉,眼前一片黑暗,苏葭儿渐渐失去了意识。

“葭儿。”祁凤曦大喊,瞬间抱住要往后倒下的苏葭儿。

屠森被吓了一跳,他第一次见到祁凤曦这么惊慌失措、这么失常的样子。

祁凤曦一把将苏葭儿抱在怀中,温和的语气不自觉地大声严肃起来,“屠森,给她上止血药。”

屠森拿出止血药,正准备给苏葭儿上药的时候,他停下了手,“爷,不能上药,如果是一开始受伤的时候可以上药,但是她一直靠按压着穴位来止血,现在只要移开她的手,她的伤口会不停的出血。”

屠森说着,瞧见苏葭儿的手无意识的要松开,他立即按住了她手臂上的穴位,“爷,赶紧回去找义父。”

祁凤曦心顿时急的如锅上的蚂蚁,这是他从出生到现在,唯一一次体会到了这个急字,也唯一一次体会到了害怕两个字,他从小就被保护的很好,他没有什么烦忧的,也没有什么会害怕的,但从遇见苏葭儿开始,他原本的人生轨道似乎就改变了,他开始有了各种不同的情绪,各种不同的乐趣。

“屠森,把这里收拾干净,我先回去奉天宫。”

屠森点了点头,然后迅速封住苏葭儿手臂上的穴道,“爷,我已经封住她的穴道。”

祁凤曦眉头紧紧蹙着,清俊温雅的面容满是忧心,他抱着苏葭儿,大步朝树林外走。

他心中一直念着:苏葭儿,不要有事,你不能有事。

幽梦宫。

富察和天棱站在门口目送着祁凤曦抱着苏葭儿离开,富察问天棱,“天棱,你说这个女子会不会是汐夫人的后人,进宫回来复仇了?”

天棱瞪了富察一眼,“汐夫人如果想复仇,何必要离开皇宫,当年早早就对太上皇下手了。”

“可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忽然冒出这么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这简直就是大白天见鬼似得。”富察揉了揉心口,“汐夫人离开的时候可是恨毒了太上皇,也许真的让她的后人伺机进宫来复仇也有可能。”

“成了成了,别瞎猜,如果她真的有问题,太妃已经差人过来说了。太妃没差人过来,说明也许只是长得一样。”

“长得一样,那也不能也懂得查案啊!”富察嘟囔着,他心想若是汐夫人的后人,那敢情还挺好,看小十九爷对她的态度,指不定还能凑成一对,了了太上皇的心结。

“也是……”天棱摇摇头,“罢了,咱们先去告诉太上皇,至于事情要怎样,一切听太上皇定夺。”

言罢,两人转身进入了幽梦宫。

佛堂内,老者一身袈裟,神色平定安详的念着经文,一手转着佛珠,一手敲着木鱼。

听见门打开的声音,他仍是没有停下的意思。

富察瞅了瞅专心念经文的太上皇,天棱推了推他,他推了推天棱,天棱瞪了他一下,他屈于天棱的威胁,只能清了清嗓子,笑着说道,“太上皇,老奴有件事急事。”

老者没有半点要搭理富察的意思。

富察又说道,“太上皇,老奴和天棱方才在宫外瞧见了一女子,这名女子和已故的汐夫人长得一模一样。”

富察话刚落音,木鱼声停下,经文声停下,老者转动着佛珠的手也卡住了,他缓缓睁开眼睛,“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老奴说,老奴和天棱方才在宫外瞧见了一名女子,女子和已故的汐夫人长得一模一样。”富察小心翼翼的说道。

老者面上的祥和之意瞬间消失,取代的是浓浓的哀伤和悔恨,他低喃道,“她回来了,她还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