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3年九月十一ri,凌晨
梁州城外,已经有不少的卢水胡骑shè手在城外不断挑衅地shè出了弓箭,而城墙上也不时有人中箭坠下楼去!
杨难敌此时已经身处战场的边缘了,他看着那几十骑前来梁州城挑衅的胡骑,心中顿时有些惊慌,尤其是自己已经失血过多,再想在胡骑的夹击下跑进城门边上,实在是危险异常,更何况,这梁州守军会不会给自己开门也是一个未知之数!
但是,杨难敌自己心里很清楚,如果自己现在不进入城内,那么自己跟杨虎商量好的计策就不能使用,那样的话,不仅会错过杀死王如的机会,自己也会因为一个人待在野外,被这寒冷的天气被冻死,或者直接因为失血过多而猝死!
所以,博一搏的话或许还能有生路,否则必死无疑!
想到这里,杨难敌咬了咬牙,索xing把自己上身的衣服全部脱了下来,一把裹到了自己的腹部上,直到自己确定已经扎得很牢固后,杨难敌马上快速地向梁州城下奔驰而去!
梁州城上的守军和梁州城外的卢水胡骑shè手都注意到了这个突然冲出来的人,两方立时都把弓箭瞄准了他!
杨难敌现在是又冷又痛又饿,尤其是他看到梁州城墙上的守军也弯弓搭箭对着他的时候,他立时向城门口跑的更快了!
杨难敌一边竭尽全力地奔跑着,一边大声呼喊着:“我是仇池杨难敌,是自己人,是你们大公子的人!”
而因为杨难敌此时离梁州的城墙还有一定距离,所以梁州城城墙上的守军还听不太清杨难敌说了什么,只知道他在试图冲击城门,所以城上的守军立即对着杨难敌shè出了弓箭!
卢水胡的骑shè手也搞不清楚状况,而杨难敌又在自己众人面前穿插而过但并没有跟自己这边任何一人有过交战,并且这墙头上的弓箭也不知道到底是shè向谁的,所以这些骑shè手在分析利弊后,全部放弃了对杨难敌的攻击,转而继续向城墙上的守军shè箭了!
而杨难敌就在这样误打误撞之下顺利的来到了城墙下,他大声疾呼道:“快开城门,我是杨难敌,是你们大公子的朋友,我有急报!”
这个时候,梁州城的这些守军是听清楚了杨难敌的叫声,可是这个时候也正是胡骑疯狂攻击的时候,谁也没有心思,更没有胆量去开门放他进城!因为谁也没有办法去承担万一卢水胡乘机攻入城内的可怕后果!
也正因为如此,杨难敌依旧被挡在了城墙的外面,没有任何的隐藏之所,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活动的箭靶,随时都有可能被城墙上或者城外的乱箭shè死!
杨难敌的伤口是越来越疼,剧烈的奔跑也让杨难敌的献血流的更多了,他突然觉得腿一软,整个人瞬时跌跪在了地上……
就在这危急的关头,梁州城的城门吱吱呀呀地,慢慢地打开了一道缝!一个白衣小将一下子就从门缝中钻出,一把扶起了已经渐渐失去知觉的杨难敌,把他拉进了城门内!
而同一时刻,王如的大军也已经浩浩荡荡的往梁州城进发了!
王如现在是一脸的自信与兴奋,他一想到自己即将一举击破卢水胡的壮举,就觉得心情无比的舒畅!
王如不断的四处张望着,他看着这些即将用死来为自己铺路的贱民们,心里更是一阵阵的快活,丝毫没有一丝的怜悯与同情……
因为在他王如看来,王侯将相,要功成,就是要有牺牲,没有牺牲哪来的封侯拜将?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不就是这么一个道理吗?谁***有闲心关心你是不是独子,谁他妈会关心你的身世是否可怜!你们即使都死光,只要我王如功成名就了,就可以了!人命!就是最轻贱的东西!
带着这种想法,王如再次下达了加快行军的命令,他务必要在中午之前赶到梁州城!他一定要大破卢水胡!
而跟着他一起行军的所有贱民们,包括李运,王建,杨虎三人都是硬着头皮上的,即使有些只想抢钱抢女人,快活一时的亡命之徒,也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其他大部分人也都是因为被裹挟而不得不一起行动的流民……
李运,王建,杨虎三人找了个机会聚在了一起,他们一边赶路一边互相抱怨着王如的可恶!
“这个该死的王如,这是要把我们往死鹿上赶啊!杨虎,王建,你们说现在该怎么办?”
杨虎低着头,假装思考着,没有出声……
王建见杨虎不吭声,心里就有些不痛快,冷哼了一声道:“杨虎,你平时话最多,今天怎么哑了?要我老王说,我们现在就跑!”
听到这里,杨虎立即阻止道:“不可不可,现在就跑的话,根本没多少人会听我们的,平时这个王如就不让我们管太多,这些流民见到王如都怕的要死,他们不会响应我们的!如果只带我们自己那点人马,我们什么都干不了!”
李运听到杨虎的话,点头道:“杨虎说的没错,我们就按原计划,乘乱的时候……”
杨虎和王建听到李运这么说了,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接着这几人间就再也没有说一句话,并且各自散开,回到自己的人马那里,继续赶路了。<凤舞文学网)
而同一时刻的梁州城外一百里处,黑压压的卢水胡大军已经全部赶到了!
彭荡仲和彭天护父子同时出现在了一处高地上。
彭荡仲看着远处显得有些模糊的梁州城,突然发出了一声感概:“孩子,你看这梁州城坚固不坚固,漂亮不漂亮!?”
“父亲,再漂亮的城池没有了适合的主人也就是一个裹着衣服等待下一个主人的女人,我们随时可以扒光她的衣服!”
“哈哈哈,好小子!口气不小,那一会我就看看你怎么扒她的衣服!?哈哈哈哈!”
彭天护看着自己父亲笑的那么开心,自己心里也十分高兴!
这时,一只雄鹰突然从天上飞了下来,一下子就停落到了彭天护的肩膀上,然后就不断对着彭天护的耳边鸣叫了起来!
彭天护听着鹰声,脸sè却变得越来越复杂了起来!
“父亲!孩儿的鹰回来了!”
“哦?!有什么可疑之处吗?”
“在梁州城东南处有一支大军正在赶来!”
“嗯?怎么回事?你说的大军到底有多少人!”
“大约有三到四万人马!”
“竟然有那么多?是来救援梁州城的吗?”
“不好说!梁州其他地界的人马不可能这么快赶来,也不可能一路就有那么多人啊?!”
“你的意思是敌我不明吗?”
“是的,父亲!”
“那可如何是好?我们现在就发动对梁州城的攻击?”
“父亲,太冒险了!如果我们一时攻不下梁州城的话,就会被他们两路夹击了!”
“那你的意思呢?”
彭天护见自己的父亲发问,故作神秘的靠近了彭荡仲的耳畔,轻声细语的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彭荡仲听完彭天护的话后,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并且不断地大声叫到:“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儿子啊,谁说只有晋人会谋略!今次,我定要让我们卢水胡的大旗插遍整个梁州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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