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静谧的空间中，带着一点点的回音。

像是一场神秘的仪式。

男人的声音已经彻底沙哑了，听到耳朵里，却很熟悉。

顾未眠皱了一记眉头，是老师吗？

老师来了？

几秒的时间，她终于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男人深刻五官映入她的眼帘，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过分的消瘦和凌厉。

眼睫微微垂着，盖住了男人漂亮的仿佛黑曜石的眼珠子。

是霍砚？

顾未眠奇怪地皱了一下眉头。

却在看到男人干裂的唇瓣的时候，下意识地朝着男人伸出手去。

指尖一暖，被男人的手掌包裹了起来。

男人那双漂亮的凤眸朝着她看了过来，睫毛轻颤了一下。

竟有有了一秒的呆愣。

顾未眠见状，微微笑了起来。

紧接着指尖就是一痛，她低眸看向男人的手指。

男人手背似有青筋暴起。

“你……醒了？”

顾未眠皱眉，男人的这个声音，真的是很难听了。

像是砂纸刮过她的耳膜。

她点头，“嗯。”

她一愣，喉咙很难受，声音更是没能顺利地发出来。

视线里，男人似是终于反应过来，抬手按下了呼叫铃，然后转身。

将棉签沾湿了，然后探过来。

男性的气息笼罩下来，她莫名的有些心跳失序。

唇瓣上，是棉签微凉的触觉，一点点的擦拭着。

一开始还不觉得，等她尝到了水汽的味道，因为过长时间没有进水的干燥口腔便有些忍不住。

她下意识地伸出舌尖舔了舔棉签，追逐着为数不多的水汽。

耳边，是男人的一声沉喘。

她奇怪地抬眸看了霍砚一眼。

男人面无表情，神色似是比之前更为冷峻。

是她听错了吧？

她忍着喉咙的不适，嘶哑着嗓音问霍砚，“能给我喝点水吗？”

男人手上的动作一顿，眉头紧皱着，“再忍忍。”

顾未眠心底有些失望。

却在听到男人声音的时候，愣了一下道，“你自己不先喝一点吗？”

视线里，男人摇了摇头，目光黑沉沉的。

很深，一直看着她。

顾未眠感觉自己胸腔里的那颗心脏似乎又开始不受控制了。

脸颊微热。

“怎么了？”

霍砚脸上的线条绷紧了。

几秒的时间，一直都没有说话。

顾未眠正觉得奇怪的时候。

就听到男人低声道，“我以为你会生气不理我。”

她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

是那个电话……

她想到自己昏迷前拼了命想要和男人说的那些话，耳朵又热了。

嘴唇抿紧了。

好几秒的时间，却有些鼓不起勇气。

她总是没心没肺的，男人其实很辛苦吧？

可是那些藏在心底的话又说不出口。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脸上的神色出卖了自己，男人表情带上了几分疑惑，“你怎么了？”

顾未眠猛地将被子拉高了，只露出自己的一双眼睛。

做完了这个动作，又觉得自己也太怂了……

她轻咳了一声，故作随意地道，“是啊，你为什么不接电话呢？”

是当时人还在飞机上吗？